褚冥漾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那個答案,豁然站起便往外衝去。少女在身後急急的呼喚著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面色大變、飛快跑走少年的一個轉身,直到少年的身影彎過迴廊不見少女才鼓起雙頰,似乎對少年不打一聲招呼就跑掉的行為有點生氣。但是很快她又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揚聲喊:「蘇亞!」
俊美的貓妖少年眨眼間出現在她的身邊,及肩的淺金色捲髮和碧綠色的貓眼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名高貴的王子,但他半跪在少女腳邊的動作卻讓人清楚明白他的定位其實是騎士。少年身穿白色的騎士服、腰間懸掛著西洋劍,白色的貓耳輕微的顫動,身後的貓尾在空氣中劃過,他輕聲開口,語聲清冷優雅:「主人,有何吩咐?」
「蘇亞,追上漾漾!」少女意氣風發的抱住徐徐站起身的少年,興高采烈的高聲宣布。少年點點頭,碧綠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下一秒清俊的少年不再,少女已經伏在了巨大的白貓背上,白貓動作稍頓等待少女抓緊,然後飛快的竄了出去!
巨貓動作輕巧的奔過長長的迴廊,在看見雙黑神徒的那一刻緩下了腳步。少女正要揚聲喊出少年的名字,卻在下一刻被不知何時化人的貓妖少年制止了:「主人,褚神徒似乎正在隱藏自己,或許他正是在聆聽殿內兩位的對話,您若是出聲褚神徒可能會因此被察覺,進而遭受處罰。」
「啊?」少女連忙把音量降低到了氣音,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看在蘇亞的眼裡根本可愛的不得了:「那我們幫他吧,好不好?蘇亞,我想幫他……」
「如您所願。」蘇亞碧綠的眼眸裡盛滿了寵溺,他抬起戴著白手套的指尖在空中畫了個神符,立時空氣被凝固,一切都像是暫停了一樣。空中冰球內的火焰停止了跳動卻沒有熄滅,反而像是被固定了一樣,也因為蘇亞控制範圍得宜,殿內兩人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
熟悉法術的褚冥漾猛然轉頭,警戒的目光在看見喵喵的那一刻終於退去。他擔憂的看著少女,用氣音輕輕開口:「米可蕥陛下請快回去褚的房內,否則極有可能被褚連累。」
蘇亞看著他的目光帶上了些許欣賞,喵喵則是迫不及待的開口:「漾漾來玩也不帶上喵喵!喵喵要生氣啦!」
褚冥漾的臉色因為女孩的音量變得有些緊張,他匆忙的回頭看向殿內,卻意外的發現兩位神明一點反應都沒有:「咦……」
「他們聽不到啦,因為蘇亞放了空間隔絕的術法喔!」少女笑嘻嘻的抱著貓妖少年,驕傲的開口:「蘇亞的空間能力是三界中最強的,是不是很厲害!」
「感謝這位……蘇亞騎士大人。」褚冥漾微微躬身,獻上自己最真摯的謝意:「不過還是請您將米可蕥陛下帶回吧,這件事情不適合陛下參與。」
捲髮的貓眼少年卻是笑了一聲,一面將手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拍落,一面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蘇亞的主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言下之意,我主人要幹嘛我都雙手支持,她有這個資本為所欲為,而我只會協助不會阻止。
褚冥漾覺得頭有點痛,他伸出手揉了揉額角,然後無奈的妥協:「米可蕥陛下,如果稍後事情有變,還請您立刻離開。這是褚答應您一起行動的條件。」
「好——」少女響亮的應答,然後拖著少年神徒便往殿門旁湊去。
屏息之間,只聽見一片沉默。半晌後酒杯碰撞的聲音響起,性感的女性神明將金色的酒液一飲而盡,伸手又去拿酒瓶的時候坐在對面的神君終於耐心告罄:「奴勒麗,妳來我的神殿到底是要做什麼?一直喝酒又不說話,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妳發瘋。」
奴勒麗將手中銀瓶傾斜,金黃色的酒液便被傾倒而出。她淡淡的勾起唇角,輕聲的開口:「冰炎,你說……你怎麼就能對他那麼殘忍呢?」
「……妳說誰?」冰炎美麗的臉孔上出現了愕然,然而奴勒麗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端起酒杯欣賞燈光下光芒在酒液中的折射,慢慢的說道:「一個人類,一個小小的神徒,要整死搞殘對我們這些神來說,輕而易舉。」
「那你為什麼採取了這種慢慢折磨的方式?」奴勒麗抿了一口酒液,目光絲毫沒有放到神色愕然的年輕神明身上,依然故我的繼續說著最赤裸的現實:「你有恨他恨成這樣嗎?要把他活活折磨死才甘心?」
「……我沒有。」冰炎壓抑的開口,似是不甘又像是憤怒的情緒混合在一起,但他不願承認自己心底最深處對那雙黑神徒的惡念,只是一昧的否認:「我沒有。」
「你沒有?冰炎神君,你沒有,會讓他一周之內寫出一年份的神殿發展計劃?」奴勒麗放下酒杯,語氣開始有些咄咄逼人:「你沒有,會打算讓他在我的生日宴上出糗?你沒有,會放著他發燒不去管他?」
「——如果你沒有,那麼,他身上的傷痕又做何解釋?」
「……那日是我情緒失控,但是我並沒有真的傷到他。」冰炎的解釋顯得那樣的蒼白與無力,而奴勒麗嗤笑一聲,嘲諷的道:「把契約咒文變成狗鍊拴住他,叫做沒有傷害?冰炎,你還真是好手段,我想那些墮神的惡毒程度或許都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奴勒麗,妳這是在侮辱我!」冰炎眼中流露出對墮神的憎恨,以及對眼前女性神明的憤怒:「我不過是管教自家神職,何時暗夜神殿的手伸得這麼長了!」
「呵。」奴勒麗笑了一聲,笑聲裡的嘲諷幾乎實質化:「你以為那一瓶生命聖血是哪裡來的?為了讓你和你的神殿不至於丟臉,他付出了龐大的代價……」
「那一日他臉色蒼白不讓你碰觸,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對你的行為憤怒,而是他為了拿到那一瓶生命聖血,身受重傷。」奴勒麗慢條斯理的抽出一根菸,點燃之後卻是夾在指尖任它燃燒而沒有放入口中。她打量著冰炎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笑得像是勾引人心的惡魔:「他對米可蕥的邀請猶豫,是因為他在思考要用什麼方式拒絕比較婉轉、比較不會傷到那孩子。」
「而你。」奴勒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冰炎,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刻入他的心裡一般那樣的冷漠和嘲諷:「不懂得珍惜身邊對你最好的人,終有一日你會痛失所愛。」
冰炎立刻站了起來,語氣激烈的為自己辯駁:「是他自己選擇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是他的錯,為什麼要和那個人那麼相似!」
他彷彿是在說服自己,語氣越加肯定。
「所以,你是因為恨著『那個人』才遷怒到他的身上嗎?」奴勒麗抬起眼,眼裡都是憐憫和嘲笑:「冰炎,你真可憐。」
說完她俐落的轉身就走,再也不去理會身後神君難看的臉色。跨過門時她的腳步頓了頓,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她轉身看向銀髮赤眸的神君,輕聲開口。
「你會後悔的。」
作者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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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雙更IF69和神說,喜望大家喜歡嘍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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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申一下這是HE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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