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IF》(已完結出本) - 【IF】－－89

一聲脆響，你手中的紅酒杯就這樣落在地面，碎裂成片片的玻璃中猩紅的酒液肆意蔓延。你的心臟猛然一縮，隨之而來的是尖銳的疼痛，你抬起右手用力的捂住心口，彷彿這樣就能減輕那彷彿將你心臟撕裂的劇痛。

你不知道這樣濃烈的悲傷從何而來，但你卻停不住眼眶中不斷落下的眼淚，你大口大口的呼吸，彷彿溺水即將死去的窒息者，妄圖獲得一線生機。

但是，你明明不認識「那位」啊！為什麼聽到他出了意外的消息，你竟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帶我、去……」你掙扎著向弒帝伸出手，用力之大讓白皙的手臂青筋繚繞，纖長的指尖也因施力而顯得猙獰：「……我、要去……見他……！」

弒帝擔憂的看了你一眼，目光投向你的身後卻又很快收了回來，看著你的目光複雜難言：「……好，我帶你去。」

他握住你的手，一旁涅槃已經很自覺的變成骨鳳的模樣。弒帝將幾乎昏迷過去的你放上涅槃的寬廣背部然後自己也翻身上來，骨鳳一聲厲嘯，翅膀搧動的瞬間消失在舞會現場。

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重生之前、離開之後，你曾經遇見那樣的一個人。

而你忘了。

忘了他、忘了一切，甚至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迷途的靈魂，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那個人一頭鎏金色的長髮，白色滾著淺金邊的神族服飾在溫暖的日光照耀下更加耀眼。他對著你微笑，話語溫柔，而你微微的垂下臉，蒼白的面孔上是未乾的淚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了這裡……可能我已經死了？』

他揚起的唇角微微一頓，然後乾脆的坐到你旁邊的地上：『那你跟我聊聊吧。』

『你叫什麼名字？』他笑了笑，似乎是看穿了你眼底的警戒又補充：『你說一個答案我也說好了，以心魔起誓、我絕不說謊。』

白色的光圈降了下來你被嚇得往後一縮，光華退去後他看著你，眼底都是調皮的笑意：『我發誓不說謊啦，你可以慢慢回答我了。』

你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相信了眼前的人：『……我的名字是、褚冥漾。』

『漾漾你好！』眼前的人笑靨如光，那般燦爛又溫暖的、彷彿照亮了你心底的千瘡百孔：『我是鎏悠‧希斯特爾，你可以叫我鎏悠、或是悠！』

『……希斯特爾？』你一驚：『遠古神王族的姓氏……你是遠古神族？』

『是啊！』他在你身旁大字形的躺下，俊美的臉上是溫朗的笑容：『既然你死了，要不要加入我遠古神族？』

『……加入？』你疑惑的歪了歪頭，有點不太懂他所說的：『不需要有血脈或什麼的嗎？遠古神族認親都這麼隨便嗎？』

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有我在哪還需要血脈什麼的！』

『你只要先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好啦，遠古神族完全可以接納你的！』

也許是那個接納打動了你，你最終還是點頭，接受了留在神族的命運。

這是你們的初遇。

『這位是燃漪，他將成為我族第二個君上。』鎏悠攬著你笑咪咪地對台下宣布，台下的神族們沒有喧嘩而是整齊劃一的對著你們兩個敬了一禮，面上的神色虔誠而誠懇。

『君上！此事於理不合！』一旁疑似是長老團位置的高台上走出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重重的將拐杖敲擊在光明石鑄成的地面，語氣嚴肅而激烈：『還請君上三思！』

『尼蘭佛斯長老，這沒什麼好三思的。』鎏悠輕描淡寫的頂回去，手上還把玩著你好不容易才留長的黑髮：『就憑我是神族唯一一個姓希斯特爾的人……夠不夠做這個決策？』

那個長老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雙唇動了動，他終究是顫抖著退了下去。

『沒事的，漾漾。』鎏悠對你綻開燦爛的笑容：『我保護你。』

那是他第一次為了你挺身而出。

『漾漾，這兩個是時間一族的小孩，帶來給你玩。』在你的床前鎏悠推了兩個白髮小孩過來，看著你蒼白的臉孔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疼惜：『時族可以帶走時間之流給予的創傷，讓他們陪著你，我也放心一點。』

你咳了兩聲咳出鮮紅的血絲，正想要不動聲色地把手上錦帕收起的時候眼前的人臉色立刻就變了：『漾漾！你傷又重了？』

『沒……』你急著否認，卻在下一秒被他扣住手腕一翻，本想隱藏的沾血錦帕就這樣暴露在他的面前。你看見他驟縮的瞳孔，和倏然冷下的臉色，你都以為他會忍不住發飆……但他沒有。

他只是突然嘆了口氣，神色無奈的看著你：『果然，我不陪著你你就這樣對自己，你這樣讓我該怎麼辦才好。』

而你垂下眼，不忍看他帶著深深情感的眼睛。

這是你第一次意識到他對你的感情。

『悠，我想家了……』某個夜裡，你哽咽著被他溫柔擁抱：『不哭，我陪著你。』

隔日一早起來便看見他象徵性鎏金色的美麗長髮已經染成一片烏黑，甚至連銀色的瞳孔都改變為黑色的東方眼瞳。他對著你溫柔一笑，原地轉身兩圈給你看他穿著的「我愛老婆」台客Ｔ恤：「好看嗎？」

你噗哧一聲笑了。

『就你這氣質，做台客還真是太浪費。』你笑的前仰後合，卻沒有看見他眼底終於放鬆下來的緊張和濃濃的溫柔繾綣。

從那之後一直到你的離開，他都保持著黑髮的模樣，沒有變過。

那是他為了你而卑躬屈膝逗你歡笑的模樣。

作者廢言：

暑假沒意外就是IF完結啦，也謝謝你們一直一直陪我走到這裡。

我們下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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