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IF》(已完結出本) - 【IF】－－61

你勾起唇角，那笑卻不知是悲涼還是複雜：「即使如此，我卻仍然慶幸著，他是我的信仰。」

你想起了你曾經聽過的一首歌，悲涼如同落雨的歌詞卻與你現在的心就是如此相似。無意識的，你將這麼溫柔的歌詞輕聲的溫柔的輕誦，像是真正的在與過去的自己訣別：「……而離了他，我將再也找不到天堂。」

褚冥玥瞪大了眼，那是你從未在她眼裡看到的情緒。她劇烈的掙扎著眼眶泛紅，聲音淒厲如同失去孩子的母獸：「……你就不能……你就不能不愛他嗎！？」

「求求你為爸媽想一點！褚冥漾！」

你轉身，黑色的袍衣在空中劃過一道冷硬的弧度。你閉上眼，終於落下了淡紅色的眼淚：「……姊，對不起。」

「你——！」她瞪大了眼，就那樣倒在木製的地板上，眼裡的驚懼和惶然卻沒有絲毫淡去。你蹲下身將她抱起放回床鋪，輕輕的擦去她的眼淚。

就那樣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你曾經成長的家，慢慢地閉上眼睛。

有輕微的波動自你的身軀緩慢的擴散出去，一點一點抹去你曾經存在在這裡的痕跡。那樣溫柔小心翼翼的，卻做著那樣無情的舉動。

「盡量恨我……」你輕輕的開口，語氣裡帶著無盡的悲傷和遺憾：「如果這能讓你們幸福快樂。」

語畢你慢慢的睜開了眼，眼前的身影卻沒有讓你的眼裡出現任何一絲訝然的情緒，彷彿早在意料之中，那人也沒有出手阻止你的行為，但是白色的血液卻一滴一滴的透出衣飾落在地面。

「你想做什麼。」眼看咒術已經種下並無法挽回，你才輕嘆口氣，抬眼看向眼前的白髮青年：「重柳族。」

他不語，身上的血液卻猛然噴湧而出，在他的腳下匯聚成一灘白色的血泊。

你看著他，竟是奇異的感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名為「彆扭」的情緒。你突然想笑，卻只是勉強的勾了勾唇角：「不說話，我可走了？」

他仍舊不語。

你轉身，踏出兩步——

「站住。」你聽見他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顫抖：「你……不記得我了？」

不知為何，聽著他這樣說話，你就覺得無法再繼續讓他這般難過。於是你轉過身，輕輕的開口：「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

「還在那個時空的時候，你可是幫了我非常多的忙。」你輕笑，「而我直到最後，都沒有認真的跟你說聲謝謝。」

你沒有看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黯然，只是鄭重地向他彎身：「謝謝你，重柳族。」

「重尹。」他突然開口，而你疑惑地望向他，他卻又閉上了口。

腦海中恍然閃過些許陌生的片段。

『燃漪君上！』白髮的孩子遞出自己手上的圖畫，面上帶著期盼的笑容：『燃漪君上，幫重尹看看好不好？』

『重尹不要以為你是老大就可以老是搶第一！』綁著長辮的白髮女孩一甩頭髮，長辮打在那名白髮男孩的臉上：『燃漪君上燃漪君上，先看看重爾的好不好！』

『很痛耶重爾！妳是想打架嗎！』

『來啊打就打！誰怕誰！』

恍惚間似乎眼前劃過了黑色的長髮，溫柔的語聲輕輕的響起。

『漾漾，該喝藥了。』看不清面孔的青年溫聲說著，手中卻是有些強硬的遞過一碗亮銀色的液體。直到看著你喝下他才轉過面孔，看著孩子們淡淡的開口：『知道你們燃漪君上身子不好，還來打擾？身為時間之流的守護者，怎能如此的不成熟。』

兩個孩子偷偷瞄向你，然後乖乖的認錯：『重尹／重爾任罰。』

你聽見自己的笑聲，拉住黑髮青年就要懲罰孩子們的指尖，輕輕的握住：『　，不是孩子們的錯啊，你要罰就罰我吧，如何？』

黑髮青年轉過身，聲音氣惱無奈：『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要我怎麼罰你？嗯？』

「……君上？」眼前白髮青年忐忑的呼喚使你猛然回神。你看著他有些不安的面孔，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長大了啊重尹。」

眼前的人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睜大，在你為方才出口的話一愣的時候猛然上前兩步，將你狠狠的抱緊。你的鼻梁撞在他的胸口，這時候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思考自己是不是又把這副身體做得太矮了，以至於老是比別人矮一截。

「君上……」你聽見他有些不穩的聲音，依戀和孺慕的擁抱卻不讓你抗拒：「重尹和重爾找了君上好久……君上到底去哪裡了……？」

你輕輕笑了出聲，反手輕輕的擁了擁他：「重尹擔心我？」

「是的。」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君上為何不告而別……重尹還沒有讓君上看看重尹的侍靈，重爾也惦記著沒有讓君上見過她的夫君，至今仍不願成禮……」

「君上，您那時究竟為何不告而別……能告訴重尹嗎？」

你閉上眼睛：「我也不知道。」

「我似乎遺忘了些什麼……」你不等他開口，便逕自的說了下去：「但我卻沒有開啟記憶的鑰匙。」

「重尹想要和君上一起找鑰匙。」他幾乎是接著你的話尾說出口的：「君上是重尹除了重爾之外最重要的人了，重尹不想再失去君上。」

你稍稍的推開他一些，看著他認真的面龐，你突然覺得有些沉重。

你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但是你知道，重尹重爾、甚至是那個看不清面目的黑髮男人……對你而言，都是不能失去的重要。

可是，你卻……

「抱歉，重尹。」你再度輕輕的擁了擁他，然後放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你的身軀即將離開他擁抱的時候再次狠狠地抱住了你，聲音有些顫抖：「……君上，神族的一切在您的眼裡竟是隨時可以捨棄的嗎？」

「重尹……」你不忍的別開眼：「……對不起。」

你輕聲的道歉，在他有些驚恐的目光下身軀慢慢的崩碎成粒子，由腳底至髮梢慢慢的粉碎：「我已經……」

未盡的話語淡淡的飄在風中，你沒看見的是他瞬間惶然的眼，和眼底壓抑的傷痛。

——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作者廢言：

CWT39兩日地下一樓U74！

情人節快樂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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