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IF》(已完結出本) - 【IF】－－50

「呼、呼啊……」你面色慘白的粗喘，全身乏力的癱倒在水華地面之上。

「蒼瓊，好了？」玿華的聲音響起。

「好了。」蹲在你身前的蒼瓊拍了拍手，從你體內被分離出來的兩個靈魂光球便沉入了早已準備好的兩個異體內，身軀樣貌飛速的向著「褚冥漾」和「晝歌」變換。

異體是一種可以變化外貌的軀殼，甚至會流血會生病，與一般人並無二致。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異體的存在，只因為異體本為至高神魔的幼體胚胎死亡後的異變體，世上已知的異體不超過五具，極為稀有珍貴。

你本也沒有想過要用異體來做為另外兩個軀體的材料，因為實在太過珍貴而蒼瓊眼睛都不眨的就扔出兩具，所以你開始有些擔心自己付不付得出代價了……

「休息一下，我送這兩個去黑山君那裏養一下魂。」蒼瓊依然面無表情的拖起兩具異體就往外走，你連忙開口，聲音卻沙啞的不可思議：「我可以……一起去嗎……」

蒼瓊看著你，眼神冰冷而犀利：「隨便你。若是沒有跟好，生死自負。」

「吾帶他去吧。」這時玿華出聲了：「他現在這麼虛弱，可能沒有辦法穿過通道啊。」

蒼瓊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隨便你。」

然後蒼瓊就消失在你們的眼前。

玿華輕嘆：「這傢伙還是這樣……算了，漾漾，抓緊喔。」

「……等我一下好嗎？」你嘶啞的出聲：「我想……給黑山君……帶禮物。」

「禮物？」玿華困惑的看著你，你卻是逕自爬到窗邊，咬破手指在空中畫了個陣法。

「以我……褚冥漾之名……以代價……呼喚……白川主……」話聲剛落，血紅色的法陣猛然亮了起來！

血液慢慢的被光芒焚乾，窗外傳來展翅的聲音，片刻一隻白鷹從窗外飛了進來。

「小朋友，找我？」白鷹開口，男人爽朗的聲音響起：「怎麼，有什麼事嗎？」

「我……」你嘶啞著聲音，有些虛弱：「我要……去時間……交際之處……」

「嗯？」白鷹極為人性化的皺了皺眉：「你狀況怎麼這麼差，好不容易穩下來的靈魂又少了四魄，怎麼回事？」

你沒有回答他，卻是從傳送陣裡拿出了一個約兩個拳頭那麼大的方盒推向他：「打……開。」

他嘆了聲，白鷹展翅的瞬間他已經恢復了人形。他蹲下身將你抱起放在一旁的床榻上，語氣無奈：「你又給我弄了黑石碎片？我說過如果你狀態不好就別弄了，你……」

「打……開……」你堅持的看著他，嘶啞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

他皺起眉，片刻嘆了口氣：「……好吧。」

他輕輕的將盒蓋打開，你聽見了他的抽氣聲。

「你……」他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你，半晌才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又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你才好啊……唉。」

「以我的身份收集了那麼久也才收集到那麼一點，你居然一下子就是這麼多還這麼大塊……」他無奈甚至帶著一些心疼的看著你：「這麼多夠我實現你五個願望了，說吧，這次又有什麼願望？」

「第一……跟我……回去看……黑山君……」你笑了，即使面色慘白、下唇和雙手都是鮮血淋漓，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樣的乾淨清澈：「不准……拒絕喔……」

「你早算計好的是吧。」男人的臉色僵了下，然後無奈的攤手：「我不是不回去，我是怕小黑到時候真的照他說的，要打斷我的腿和拿鎖鏈把我鎖起來啊。」

「噗。」你聽見玿華的忍笑聲。

「有我在……你怕什麼……」你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笑聲嘶啞乾澀：「走……啦……」

「唉好啦好啦。」白川主抓抓頭髮：「不過去之前必須先給你治療啊，不然小黑會罵死我的。」

你笑笑，閉上眼睛。

龐大的治療法陣在你身下展開，緩慢的旋轉著、抽出一絲絲銀色的力量注入你的身體，修復破敗的肉體和枯竭的機能。你感覺得到傷口在緩慢癒合的那種麻癢感，很快外傷全部治癒。玿華端了一杯水給你，你緩慢的啜著水，一邊聽著白川主和玿華的交談。

「那位大人來過了？」白川主語氣驚訝。

「是的，大人是來找他的。」玿華完全不避諱你在一旁的事實，非常自然的開口：「但是他似乎被大人給封印了記憶，大人方才似乎情緒十分激動，甚至觸發了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白川主訝然：「那他不就……」

「是的。」玿華垂下了頭，情緒似乎十分低落：「大人已經……回不去了。」

「大人……？」你歪著頭，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模糊的印象。卻像是驚鴻一瞥，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你不記得了對吧。」玿華看著你，眼神都是悲傷：「大人的封印能力果然一如既往的強大，汝方才還記得他的……」

你慢慢的從床榻上爬下，白川住將你抱起：「走吧，回我家。」

在時空通道之間穿梭，你忍不住抬起頭看著男人線條優美的下巴，發出疑問：「白川主，那位大人……是誰？」

「他是所有時空之外的最強者。」出乎你意料的，白川主開口回答：「他可以說是整個混沌的起始，也可以說是戒律的創造者。」

「戒律是他創造出來的，但是戒律那女人卻愛上了他。」白川主聳聳肩：「戒律不在乎他不愛她，卻曾經發過誓，若是那位大人愛上了別人，她即使傾盡一切也要將之碎屍萬段。戒律創造了規則，將規則桎梏著每一個時空每一個世界，只為了隨時監視有沒有任何人和那位大人有過接觸。」

「小黑之前曾經和那位大人說過話，那位大人只是對小黑笑了一下，戒律那瘋女人就不顧規矩向小黑出手！」說到這裡你明顯感覺白川主的身軀繃緊了那麼一瞬，你連忙拍撫他的頭頂，念著安神的咒語。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盡量平穩地繼續訴說：「小黑身體不好你知道吧。那是因為戒律那瘋女人讓他重傷之後的後遺症，即使那位大人之後訓誡了那個女人，她卻因此更加變本加厲，根本是認定了小黑就是那位大人喜歡的人。」

「真是個瘋子。」你撇撇嘴，批評了一句：「她管人家愛誰啊，真是的。」

「是啊……」白川主踹開門：「到了。」

你無語地看著倒地哀嚎大叫的骷髏老者，無奈的道：「你連回自己家都要踹門啊……」

「沒有，我只是單純看他不爽。」白川主很爽快的直戳骷髏老者心窩：「他真的很討人厭欸，真搞不懂為什麼我家會有這種守門員啊。」

「換一個就好啦。」你隨意的開口。

「對齁我怎麼沒想到要換一個！」白川主的眼睛亮了：「等等跟小黑說說！就這麼決定了！」

「白色的主人，黑色的主人說要打斷你的腿喔。」莉露天真爛漫的蹦跳過來，口中卻說著很血腥的話：「白色的主人快跑喔，黑色的主人拿刀子追來了喔。」

「白！川！主！」幾乎是同一秒響起的陰冷聲音讓白川主猛然把你放下然後拔腿就跑：「你還敢跑！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我的名字就倒著寫！」

然後你看見那個總是很優雅的司陰者撩著袍角抓著菜刀從你面前飛奔而過，面色猙獰扭曲：「你還敢回來！你居然還敢回來！」

你默默地轉回了目光，在心底默唸：「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哥哥，你來找黑色的主人喔？」莉露依然笑的可愛：「黑色的主人在忙喔，你要不要先去裡面喝茶喔？」

「啊不，我來找一個叫做蒼瓊的人。」你連忙回答：「他剛剛帶兩個人來這裡穩定靈魂，莉露有看到他嗎？」

「莉露有看到喔。」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在前方帶路：「是一個長頭髮綁辮子的大哥哥喔？」

「對，沒錯。」你跟上她，然後在心底默默為白川主祈禱。

「……吾等如此丟下白川主好嗎？」沉默許久的玿華開口了，臉上帶著不贊同的神色：「這樣……」

「沒問題的。」你笑著開口：「黑山君那人看著嚴肅，其實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喔。」

「沒錯喔！」莉露附和：「黑色的主人最好了喔！」

「走吧莉露，帶我們去找蒼瓊好嗎？」你蹲下身，笑的溫和：「我們有點急。」

「好喔！」莉露笑著，蹦蹦跳跳的在前面繼續帶路。

你緊跟著莉露，跨過無數個你已經能看見的時空夾縫，左彎右拐之後來到一扇門前。是真的只有「一扇門」在空中虛掩，莉露推開那木門，帶著你們走進另外一個時空軌跡。

「這麼慢。」冰冷的聲音響起，你看見蒼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跪坐在榻榻米上，臉上依舊面無表情：「黑山君說，要等巴斯特回來才能使用池水，所以要等。」

「啊、不用了。」你連忙開口，笑意溫淡：「我把白川主帶來了。」

「……白川主？」蒼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那個變成白蟻啃木頭的白川主？」

「噗。」你忍不住噴笑出聲：「連你也知道他的『豐功偉業』啊。」

「因為黑山君不只一次跟我說過，他當時就應該一把火把蟻窩全燒了。」蒼瓊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我倒是覺得這方法不錯。」

「燒光了現在也不用來了。」玿華在一旁笑語：「畢竟池子是需要他們兩人一起使用方能達到最好效果，不是嗎？」

「話倒不是這樣說。」蒼瓊反駁：「使者巴斯特也能夠做到白川主的工作，只是得付出代價罷了。」

這時木門被狠狠的甩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速的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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