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的天頂在震動,細小的石子落在身上帶來輕微的痛感。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安地爾彈了一下手指,很悠哉的環著雙手:「剛剛我來的途中,看見了七陵學院的那些學生聯合其它幾個在地面上的人正在破你的大型結界,估計再幾分鐘你在湖之鎮布下的封印結界會被破壞,然後這裡會立即衝來所有袍級的參賽者,勸你要滅口的話盡快下手,不然就沒機會了。」
「你怎麼不早說!」蟲骨氣急敗壞的吼。
「你想對我興師問罪嗎?」語調揚高,安地爾一副你可以儘管來沒關係的態度。
然後,蟲骨洩氣了,怒氣衝衝的瞪著脫下紫袍正打算替你蓋上的夏碎:「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同一秒,四周白霧蜂湧。
「知道那些是蟲就好辦了。」意外的,搶先擋在前面的是千冬歲,他從背袋裡面抽出四張三角形的符紙,「夏碎,你先幫晝歌療傷。」
「『據守西方的護神,降臨於四方大地,與我相應。』」三句話念完同時,地面立即出現久違的大型光陣。
「幾個小娃,以為玩這種小把戲可以抵擋得了嗎。」蟲骨又咭咭咭的笑了起來,「我沒太多時間跟你們玩……」說著,他伸出手拍在千冬歲做出來的結界上,一個奇異的聲響傳來,你看見平空居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裂痕,然後慢慢展開。
千冬歲額上冒出冷汗。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攻擊者見識你的剽悍。』」倏地,長長的流光拉開直直貫穿蟲骨的心臟,不知道從哪裡移動過來的冰炎瞇起血紅的眼睛,十分不悅。
巡視一圈,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妳這傢伙怎麼搞成這付德行。」
你身上的旗袍早已殘破不堪,夏碎的紫袍只能遮住你的上身和半截大腿,其他部分全都裸露在外,血跡斑斑。
更別說你的左手還是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垂下。
「夏碎,替晝歌治療。」冰炎下達命令。
安地爾吹了聲口哨:「不錯,動作挺快的。」
冰炎立刻注意到他的存在:「又是你!」
「沒錯,又是我。」安地爾聳聳肩,很悠閒的回答。
就在兩人交談之間,蟲骨突然整顆頭顱一百八十度向後轉,對上冰炎的臉:「咭咭咭,送死的又來一個……」
「送你去死!」講話還是非常爽快利落,冰炎一巴掌啪的一聲把螳螂頭給打轉回去原本的正前方:「千冬歲、伊多,馬上把所有受傷的人都傳出去湖之鎮入口,醫療班已經在那邊等候。真是太誇張了,他們前一天居然被擋在鎮外面沒有進來!給我搞笑!」
夏碎伸出手扣住你被折斷的左肩骨,輕聲說:「晝歌,忍忍。」
說完毫不留情的一扳一扣!劇痛頓時傳來!
你咬住牙,硬是不吭一聲。
「『風之音、水與葉相飛映,貳貳傷回愈。』」他扳正你的骨頭並將斷口連接,然後施展百句歌為你療傷。
「千冬歲,這裡。」收回手的夏碎沒有餘暇時間,他結出幾個手勢接著一掌拍上地面,閃著紅光的大型陣法乍然出現。
一聽他這樣說,千冬歲與伊多立即拉著雙胞胎衝進去陣型當中。
「西瑞!」
五色雞頭惡狠狠的瞪了蟲骨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拖進去。
「晝歌,跟他們一起出去。」冰炎轉過來看著你。
「不。」你直視著他艷紅彷彿灼燒著你的眼,語氣堅決:「我要留下來。」
「妳……」
「誰都別想走!」蟲骨的動作比你們快很多,下一秒就擺脫了學長的長槍衝破千冬歲的護符,伸出變形的手掌直直的往這邊衝過來。
夏碎立刻傳送已經在法陣中的人,然後打橫抱起你往後躍去!
「夏碎沒關係,我可以保護我自己。」你輕推夏碎,因為你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戰鬥的渴望。
「妳可以?」他低頭看著妳,語氣猶豫。
「可以。」你抿唇輕嘯,一隻黑色的巨鳥從空中落下落在你的腕間,金色的眼睛裡滿是依戀。
「這是……?」夏碎有些驚訝。
「亭,打個招呼。」你笑著輕吻黑鳥的喙,語氣輕柔。
黑鳥張開嘴巴,流露出的卻是女人嫵媚的聲音:「夏碎先生,您好。」
夏碎了然:「原罪傳說?」
你輕輕頷首,卻沒有說話。
他吐出一口氣,手中鐵鞭纏上左臂:「那我去支援冰炎了。」
「好。」你笑的溫婉。
這麼多年來,你除了能力的進步,還學會了一件事。
那就是假裝。
你自問演戲,至少你認識的人之中沒有人能夠識破,包含安地爾在內。
卻不包括那個白髮黑衣的鬼族。
轉頭,夏碎站在學長旁邊,面具後的紫色眼眸充滿了相當的自信。
與剛剛的處處顧及不同。
「又一個來送死的……咭咭……」三角螳螂人笑了幾聲,兩手指尖竄出像是尖刀一般的長甲,上面閃著黑色的陰森光芒。
「景羅天七大高手之一蟲骨排名倒數第二,前屬第二爛,這種貨色你還跟他折騰這麼久。」完全無視怒氣沖沖的蟲骨,冰炎冷哼了一聲。
「有點原因……」夏碎苦笑。
「該死!你說誰倒數!」蟲骨一聽見這句馬上爆吼了起來,顯然被激怒的他雙手變成長長的鐮刀,有些駭人。
「你啊。」冰炎很自然的就指了差不多要抓狂的蟲骨:「跟另外一個鬼王的第一高手相比,你看起來的確比較像渣渣。」
你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
怎麼就這麼愛挑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