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熟悉的黑館樓梯的那一秒,不能否認的是你眼眶裡漸漸瀰漫的眼淚。
你有些慌亂地眨掉眼眶裡的霧氣,強迫自己抬起頭讓光線刺痛你的眼睛。
手掌忽然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
你側過臉,映入眼簾的是千冬歲有些擔憂的臉,你笑笑,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時前面領路的賽塔輕輕開口:「到了,兩位。」
你們在四樓走了一圈,理所當然地你選擇了那個你曾經住過的、深藍房門的房間,賽塔替你辦理了手續並給你鑰匙之後就帶著千冬歲離去。
你一進房間就先去解決了打掃人偶,讓他躲到你不需要用到的一個櫃子裡以免你「不小心」失手將他一槍崩掉。
然後你倒在柔軟的床上沉沉睡去。
半夜,你驀地醒來。
「真是的,生理時鐘這種東西真麻煩。」你低低的自嘲,卻還是起身打開衣櫃換上稍早才掛上的黑色貼身武服,外套一件白色的風衣,再戴上七原罪組成的碎石項鍊、腳踏長靴,從窗戶飛掠而出。
夜,依然溫柔如水。
整整兩個月的暑假,你都在黑館裡度過。
你必須更強、更強才行。
開學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來了。這天你才剛翻窗進入房間,就聽到規律的敲門聲。
你彈指換下方才外出所穿的還帶點血漬的衣服,換上黑袍後才去開門。一打開門就看見冰炎那張精緻美麗的臉:「冰炎殿下。」
你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來帶你去教室。」他面無表情地對你點點頭:「賽塔擔心你會找不到路,叫我來帶你。」
你瞬間有些哭笑不得:「……是,麻煩您了。」
他瞬間皺了下眉:「不用尊稱稱呼我,在這裡我只是一個黑袍學生。」
「……是的。」你輕嘆口氣:「那麼,流煌喚你冰炎可好?」
「可以。」
閒聊間,你們已經抵達彼岸水的範圍。
「哦呀,彼岸水。」你蹲下身看著那氾濫的黑色海水,回憶著上一世剛入學時你看到的泥土和學長為你做的示範,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懷念。」
「懷念?」冰炎有些懷疑地看著你:「懷念什麼?彼岸水?」
「沒事。」你站起身:「冰炎打算怎麼過去?」
「你是黑袍,應該有自己的方法吧?」冰炎看著你,眼底都是淡漠:「難不成還需要我教你?」
「嘛、當然不用啦。」你對著他笑了笑,彈指:「弒帝。」
空氣中瞬間裂開了一道長長的撕裂口,從裡面走出一位白髮白眸,額間嵌著燦銀寶石的俊美青年。
他背生十二對妖邪的夜黑羽翼,與他一身聖潔氣息形成強烈對比:「……煌,找孤?」
「嗯。」你笑笑,隨意的語氣:「弒,我要過彼岸水。」
弒帝看著翻騰的彼岸水,眼底都是不屑:「區區彼岸水,也需要用到孤?煌,你退步了。」
「才沒有。」你一秒反駁:「這裡是學院嘛。」
「這裡是你跟孤說你不能全力施展的那個學院?」弒帝四處環視一圈:「還有點本事。」
「那麼,他就是你和孤說的那個人嗎?」
他看向冰炎,聲音直接在你腦海中響起:「這樣一個弱小的混血精靈?」
「他很強。」你輕輕垂下眼:「他心中的信念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強。」
「……是嗎。」弒帝瞇起了眼睛:「好吧,孤勉強讓你差遣一次。」
「謝謝。」你瞬間笑得燦爛,他橫抱起你輕踩地面,羽翼輕搧。
下一秒你們已經到了彼岸水的上方。
「哪一間?」弒帝看著底下教室大亂鬥的景象厭惡的皺起眉,問你。
「2-A……」你說著,才剛想提醒他要叫名字教室才會停下來,他已經抱著你就往其中一個教室衝去!
踏在彼岸水上的冰炎頓時大吼:「白癡!停下來!」
弒帝連個眼角都不屑於施捨給他,他抱著你落在彼岸水的上方一公分,那掛著2-A班級牌的教室在察覺你們到來的那一秒瞬間煞車,然後高高的跳起!
它想要把你們壓死!
「愚昧。」弒帝輕蔑的批評,然後下一秒教室落下!
「噹!」教室在靠近你們一公尺處被彈了開來,然後整個飛出去。
「孤乃神之子!汝等區區卑賤之物,竟妄圖欺辱孤之主?」弒帝不屑的笑笑,抱著你就移動到那個倒飛出去的教室上方,白皙的手心壓住教室簌簌發抖的身軀,笑的陰邪:「打開汝卑賤的門讓孤的主人進入,否則後果自負。」
教室的門在下一秒急急地打開,整個教室還在不斷地發抖。
「……弒,你真壞欸。」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你坐在位置上,你對此表示頗為無語:「你可以回去了。」
他妖邪一笑,在你唇上落下一個吻。
然後化作銀光消散。
你無語地看著全班包含了好奇和無限曖昧的眼光,苦笑:「……那個、大家好,我的名字是流煌,這學期轉入貴班,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然後你聽到了底下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流煌?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白癡,就是前兩天一招打敗烏鷲的那個新晉黑袍!」
「新晉黑袍?」
「他幹嘛戴面具?該不會還是情報班吧……」
「白癡你無知不要連我們一起講進去!情報班夜穹怎麼可能讓黑袍進去,他超討厭黑袍的欸……」
「天哪,不要跟我說他還是醫療班的……」
「他臉上的面具是公會允許配戴的遮蔽工具。」這時踏入教室的冰炎略為複雜的看了你一眼,像是在解釋些什麼。
你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根,輕笑。
你的學長吶,還是如此的明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