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整。
「亞里斯學院與惡靈學院學院預賽正式開始!」
你看著伊多滿身是血的被扶出來,立刻轉頭對潔兒開口:「潔兒,Atlantis學院請求與亞里斯學院選手席連結。」
「好的,訊息送出中。」潔兒盯著手上的圓球,大概過了半分鐘之後,有了響應:「亞里斯學院同意與Atlantis學院選手席連結,請各位暫時先不要移動。」
等到空間連結完成,你立刻大步的跨向手心還在滴血的伊多,執起他的雙手看了看:「這是魔封咒。夏碎,能先治療嗎?」
「沒問題。」夏碎走過來將治癒法術往伊多手上拍。
「惡、惡靈學院的選手判定無法再戰,第一場由亞里斯學院獲勝!」在你們談話間,你聽見了珊多拉的聲音。
雅多殺了那個女生吧。
輕輕的嘆息,你知道禁忌之子擁有的力量並不是壞,只是使用者和他人的一種錯誤。
就像妖師一樣。
「雅多,你下手太重了。」接受夏碎治療的伊多發出微微發怒的聲音。
「哼,跟他們的小手段比起來,算輕的!」雷多很難得頂他大哥的嘴,恨恨的瞪著對面同樣嚇到的選手區。
伊多搖頭,嘆了口氣。
「第二場請雙方派出兩位參賽者。」
被挑釁的雅多冷哼了聲,很直接的就要往下走,一邊的雷多做了跟他一樣的動作。
「等等。」讓夏碎停止了治療動作的伊多站起身,「那兩人是惡靈學院的妮藍和阿綈絲,與剛剛輸給雅多的菈妲並稱為惡靈學院的鬼孑處刑者,實力在紫袍中算是數一數二,你們兩個空手就想下去打贏嗎?」
「我們會贏。」雷多語氣很堅決的說。
伊多伸出還在冒血的手心,正要將手中的長劍遞出時你猛然扯過他的手。
將伊多的手拍在你方才用鮮血繪製的小型法陣上,你迅速的抓破方才的傷口滴幾滴血在伊多的手上,血液順著手背溢流:「迴逆、鋒絕。」
你用力一拍,將空中的力量捏凝成一把利刃,無形的空氣漸漸產生了力量的波動,顯現出了它尖銳的身形。
你伸出雙掌夾住鋒刃,往下狠狠一砸!
「呃!」伊多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手中的鮮血肆意橫流!
「伊多!」兩兄弟同時發出驚呼,有些敵視的目光射向你!
你猛然將手中透明空氣長刃往上一拔,黑紅的血液斑駁的在空氣之中形成一條長蛇的樣子。那蛇嘶聲咆哮想要突破空氣的禁錮,卻徒勞無功。
伊多摀著劇痛卻漸漸由黑色轉為鮮紅的傷口,不斷的倒抽冷氣。
而你護在他的身前,雙手結印。
「……咦?」伊多突然低呼了聲,手上的傷口快速的癒合:「這是……?」
你放下結印的手,掌心忽然裂開並爆出大量鮮血你卻不予理會:「召喚吧。」
「……晝歌小姐?」伊多看向你:「您不必這樣……」
「快召喚。」你催促:「他們來不及上場了。」
伊多聽著外面珊多拉的倒數,連忙從掌心喚出寄生兵器遞給雙生子,而你的手心瞬間又裂開些許,血液幾乎是用噴的。
等到雙生子上場之後,伊多才又摸著自己完好的手心轉過來有些責怪地看向你:「晝歌小姐,您實在太亂來了!」
「這沒什麼。」你無謂的擺擺手,手心因為這個動作甩出了不少血:「不過是個連結轉移,能幫上你我很高興。」
「可是晝歌小姐……!」伊多還想說話,你甩手就丟給他一個禁聲法術:「真吵。」
他無法出聲,便用著責怪的目光直直看著你。
你被他看得有些無奈:「好啦,我馬上解術行不行?」
他的目光依然赤裸裸地帶著濃濃的責怪。
「……好啦我錯了我不應該用連結轉移這樣可以嗎?」你無奈的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幫你解術但你要保證不再囉嗦,然後叫我小歌就可以了。」
伊多看著你半晌,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你揮手解開禁聲術,在他開口之前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在掌心之間,掌心的傷立刻開始癒合。
「……血癒術?連結轉移?」夏碎頗有興趣的看著你,連一旁的冰炎眼睛也都是亮的:「晝歌,妳好像都會一些已經絕跡的法術啊?」
「算是吧。」你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眼底的光芒:「我可以教血癒術和其他的,但是連結轉移休想。」
「血癒術就算了吧,其他的呢?」冰炎有些不爽的撇撇嘴,要知道血癒術是需要用法術或服用特殊藥物來養成的藥人或術人才有辦法施用的,他們也已經過了最佳養成的時期,也就罷了。
「例如嗎?復活術、時迴術之類的吧。」你歪頭思考半晌,挑了兩個屬於傳說級法術卻需要很強的能力才能單人施用的法術:「很簡單,這兩個的話我就可以教。」
「很簡單!?」夏碎驚呼:「妳確定妳說的是復活術和時迴術嗎?」
「有什麼問題?」你反問,看著他臉上想說卻又不敢說的神色輕嘆。
難道你挑過的這兩個對他們來說還太難嗎?
「不、沒有問題。」夏碎勉強鎮定之後看著你嬌小的身子就像在看一個高大的神祉,有些崇拜和好奇。
「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戰勝的雅多雷多走進休息室,先是瞄了眼自家大哥的手確定沒有任何傷口之後才轉過來問你們,雅多板著臉但是卻很真誠:「晝歌小姐,方才謝謝妳。」
「沒什麼啦。」你擺擺手笑著對雅多說:「斷開連結之後還可以嗎?」
「很好。」雅多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容:「我覺得我的狀況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你有些無語地看著雷多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掛在雅多身上一臉哀怨:「雅多你嫌棄我!」
雅多滿臉青筋的把自家兄弟從身上扒下來,對著你道歉:「抱歉,他就是這個樣子。」
「我能理解。」你無奈的笑笑,聳聳肩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雅多,禁忌的一切都不是壞,只是使用者和他人的一種錯誤。」
「這是對我最重要的一個人死前告訴我的話……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是啊,對你最重要的人。
但是他現在還站在你的眼前,你又如何能抑制自己想愛他、想救他的衝動?
咬緊牙將自己從虛幻中拉起,你告訴自己,你不能。
你不能正大光明的愛他、你更不能用自己本來的身分接近他。
清醒一點,你在他面前可能是流煌或晝歌,卻永遠不會是褚冥漾。
咬著下唇直到沁出血絲,你多想這樣不顧一切的抱住他、告訴他所有真相。
但是你不能。
雅多眼神複雜的看著你眼底強烈的掙扎,緘默不語。
大概是從沒有人說過,被所有種族認定為「壞」的東西不是壞吧?
彷彿解脫般的輕輕笑了下,你拿出手機。
想那麼多有何用?
只要能護他一生,便是你的願望。
「現在,有人要去蝶館聚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