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 - 言葉 (火影卡佐)

無法分辨是真實還是虛假的言語，比任何形式的承諾都還要讓人徬徨。

張開雙眼看見的是一片黑暗，儘管如此仍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片刻後習慣昏暗光線的眼睛分辨出地穴裡的場景，迅速連接起自己置身的場所與自己此刻的身分。

宇智波佐助。叛逃的木葉忍者。宇智波一族唯二後裔。

隱匿在地道裡的地穴是大蛇丸眾多據點之一，許多大小不一的房間以地道串聯形成一個地下小城，暫時落腳於此處的佐助平時並不太出現在其他人面前，游移不定的行蹤就連大蛇丸或是兜都無從知曉。但基於種種因素，對於佐助的自我行為，大蛇丸也採取放縱的態度，任由佐助時不時穿梭在地道中，甚或是暫時離開地穴的據點。

彷彿看透佐助一定會回到這裡來似的。

在等待雙眼適應黑暗的同時，佐助的腦中也緩緩收攏分散的思緒，將心中那份不踏實的感受摺疊收起；陰暗的房間，停滯的空氣，冰冷的雙手，因變聲而沙啞的嗓音，相對起過去的記憶而言，不真實的像是一場夢境。

暗暗在心中覺得可笑。眼前所及的一切、踏出的每個步伐，都是往自己堅持的理想更近一步，但同時又是這麼的不真實，彷彿這從來就不該是真正會實踐的目標。於是在感受到如同夢境般的錯覺時，佐助總是一邊鞭策自我，一邊收拾起黑夜中的渾沌思緒。

這是一條堅決而必須選擇的路。佐助深信不疑地對自己這麼說。

不知道是誰走在地道之中，細微的聲響騷動著耳膜，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被無限放大，而後逐漸消弭──漸行漸遠的聲音化作畫面，佐助想起片刻前所看見的場景，熟悉的街道巷弄襯著被夕陽燒成一片火紅的天際，在焰紅的色調裡，慵懶回首看著自己的身影也被染上些許火光，眼神裡的炙熱令人忍不住想迴避卻又移不開目光。

那是生活了十三年的街道，那是看過無數次的黃昏晚霞。卡卡西的側臉是佐助再熟悉不過的面罩輪廓，但眼眸中的情感卻陌生的讓佐助感到慌張。卡卡西看著佐助張口說了幾句話，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改變，佐助卻覺得轉過身的卡卡西正漸漸在遠離自己，彷彿被焰紅的夕陽所吞噬，連同方才所說的話語。

這僅僅是夢而已。佐助收回心神，眼前的黑暗對於視覺已經不構成阻礙，抓起放在一旁的忍具袋閃身便出了房間，一腳踏在無人的地道上；方才腳步聲的主人已不見人影。

佐助抿了抿嘴，如今想起卡卡西的情緒起伏也僅止於如此。不論那是真實曾擁有過的記憶或是純粹自黑夜中誕生的夢境，對於佐助來說都無法成為阻礙腳步前進的事物。

『我一直都等著你回家吶，佐助。』

但是真正等著自己的人，又還有誰呢？

2013.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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