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綱】短篇 - 第貳拾伍題、遠鐘

*第贰拾伍題、遠鐘

*依然是舊作

這五天來，澤田綱吉喜歡在傍晚將近，夕陽未沉之時，半臥在辦公室的窗臺上。身下是冰冷的大理石，上面有著怎樣他怎麼記也記不清的繁複花紋，靠著墻。偏過頭，打開離自己最近的那扇窗，隔著白色的窗柩，觀看那每日一場的斜陽西下。

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賞客，但是今日偌大的辦公室裡的確只有他一人。以一臉瘋狂而迷戀的表情，微微抬起頭仰視。

從最高的天際落下，到這傍晚已靠近那教堂的尖頂。

這是他最喜歡的部份。

教堂的晚鐘，聲音很沉，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當然也包括不遠的彭格列總部。誰會想到一個黑手黨的總部蓋在教堂的旁邊呢？

但這是澤田綱吉的意思。因為他喜歡那教堂喜歡彤紅的夕陽掛在教堂的尖頂上。

聯想到什麼了嗎？像是敵人的長矛挑著敵人的敵人的屍體？

爲什麽要表述得如此噁心呢，換個說法吧，換一個。可是澤田綱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有其他更好的表達。

——「如果你死在此時，那教堂的晚鐘就是你的喪鐘了。」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冰涼涼的一片。不遠處的晚鐘一聲聲，灌進了耳朵，震痛了鼓膜。不，也許是槍聲震痛的吧？

比落下的暖色夕陽更加蒼涼。

曾經澤田綱吉因為這個夢而驚醒過來，冷汗濕透衣背。後來也真的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害怕嗎？——當然。難道你不怕死嗎？

「過期五天了，雲雀。」

一邊回想著那個駭人又有點可笑的夢境，一邊呢喃著心中所心心念念的話語。似乎又感到槍口抵在身體某處，冰涼涼，不止凉了那一片，連帶著全身一起戰慄。

「雲雀，如果你死在此時，我會去那教堂，讓那兒的晚鐘，變成你我的喪鐘。」

「所以，……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此時一只白鴿掠過天際，擦過彤紅的斜陽，越過了教堂的尖頂。在鐘聲中，愈行愈遠。

深藍色的天幕已經落下，夕陽不見蹤影，本該在五天前回來的雲雀也不見蹤影。窗臺上的澤田綱吉亦不在，只是回到了辦公桌前。

澤田綱吉還是VONGLA。澤田綱吉可以死了，但VONGLA X不能死。他還需要拿著筆，握著槍。

偶然回頭，這次越過天際的，不是白鴿，是叫聲難聽的鴉。

澤田綱吉想起了晚鐘，印象有些模糊起來，他一時疑惑，說不定那晚鐘也跟鴉叫一樣難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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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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