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短篇 - 花開那時(利艾)

花開那時

Ⅰ

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利威爾臭著一張臉來到櫃檯結帳，艾倫對他笑了笑說謝謝惠顧。

Ⅱ

艾倫最近經常鬧肚子痛，所以店長也就放著讓他待在櫃檯專門負責結帳，要是平時這種好事是絕對不會落到他身上的，也因此他倏地發覺有個總是臭著臉的青年，那個人的閱讀風格相當廣泛，他曾經私底下猜測對方的職業，但遺憾的是沒有辦法確認正確答案。

看起來像公務員，但又覺得好像是大公司的機車主管呢，艾倫帶著微笑這麼思忖。

起先他並沒有在意關於那個總是臭著臉的青年的事情，畢竟他們也只是過客般的關係，即使對方經常光顧也不可能因此而有所交流，至少艾倫並不認為自己有和對方相談勝歡的天賦，直到他見到那人和一個長相漂亮的少年相擁的景象才恍然發覺自己似乎看見了不得了的畫面，也因此在意了起來。

他們是怎樣的關係呢？

是同性情人嗎？還是其實那個少年是青年的親戚？親人？

在他不停地思索這問題的同時，那兩人也自然的分開，最後並肩走過他所在的店家，艾倫甚至連他們的背影也看不見。

Ⅲ

在身體恢復過後，店長對他頤指氣使的程度又更上一層樓了，大概是打算趁機討回來吧，艾倫有些哀怨地抱著一疊書正打算前往靠窗的書架補貨，由於書的高度遮蔽了他的視線，因此一不注意便撞到了客人，全新的書籍就這麼落了一地，艾倫有些慌張地抬起頭致歉，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撞到的人，是那個臭著臉的常客。

本來以為會被狠狠教訓一頓的艾倫咬緊牙根不停地向對方道歉，那人用著不甚耐煩的語氣要他閉嘴，同時跟著蹲了下來替他收拾落在地面的書本，艾倫看著對方緊繃的臉，這個人笑起來一定會很帥的吧，他無關緊要的想道。

說什麼也不想讓對方發覺自己正在偷瞄他的艾倫有些慌張地將一本本書疊上自己的前臂上，當他專注地打算拾起最後一本時，另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就這麼疊在他手背上，即使是短暫的停留也讓艾倫有些不知所措。

心跳好快。

Ⅳ

他笑得像個笨蛋，利威爾是這麼認為的，但卻不能否認當他下班或是有空時上門光顧見到那孩子的笑容時總會覺得輕鬆許多，好像一整天的疲憊都被那樣的笑容奪去，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成為那家店的常客。

那間書店裡，有個笑得像笨蛋的孩子。

他很在意他。

Ⅴ

「你幾歲？」艾倫聽見這問題時有些茫然，面前的這個臭著臉的男人正在問他嗎？直到對方不耐煩的再次詢問，他才慌慌張張地回答今年滿二十，對方又接著詢問他的姓名，同時也奉上自己的姓名。

艾倫有些困惑，說起來這樣算是被搭訕了嗎？

意識到自己被搭訕後刷的臉又紅得像蘋果，店長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利威爾真是造孽啊。」顯然是早就認識那個讓艾倫心跳不已的青年，理所當然的艾倫用了勞役換取對方的情報──那個人是這條商店街的管理人，據說世世代代都照顧著這裡，而那人在前兩年接手家族企業，雖然總是臭著一張臉但其實是個溫柔的人，艾倫從店長口中得到這些小情報而有些欣喜。

像個少女似地期待利威爾再次光臨。

Ⅵ

他輾轉從認識已久的青梅竹馬口中得知那個名為艾倫的孩子的許多事情，即使他不刻意詢問那和自己交情甚好的傢伙會自個吐出他要的情報。

那孩子就讀什麼學校、喜歡什麼、說過什麼話，還有很喜歡作夢、臉皮薄。

他輕啜口咖啡，托著下顎，意味深長地仰起頭望著外頭蔚藍的天幕。

明天再去看看他漂亮的笑容吧。

Ⅶ

或許是因為起先的誤會太大，導致艾倫在大學校園裡見到和利威爾相擁的少年時震驚得不能自己，甚至還想盡辦法躲避對方，但與此同時他仍舊無法不介意的注意著那人的一舉一動，「不好意思，請問我怎麼了嗎？」直到對方帶著困擾的神情親自上前詢問他才發覺自己似乎是太過火了。

好尷尬，但向來不擅長說謊的艾倫也只能老實地說出原由。

對方笑了笑，那笑容相當漂亮，「我和利威爾先生只是朋友關係而已，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的。」聽聞對方的解釋艾倫這才鬆了口氣，這樣的舉動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大概是注意到他對利威爾的好感而在他耳邊說道，「利威爾先生常常會到你工作的書店呢，我想一定是因為有在意的人在那裡吧。」光是這樣的話語就讓艾倫像個少女似的幻想著。

他不由得希望讓利威爾在意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Ⅷ

那翠綠的眼眸閃爍著對未來的期望以及活力，利威爾邊翻閱手中的雜誌邊注意著櫃檯邊正在和店長(他的青梅竹馬)爭執不下的艾倫，那孩子充滿生命力的模樣似乎也間接渲染到他的身上，原來開始有些膩了的生活也跟著變得有些新奇，習慣的街巷還有風景似乎都多了些冒險的價值，或許是因為那孩子本身就散發著那樣敢衝敢冒險的氣質吧。

他輕輕地勾起一抹罕見的笑容，光是待在一旁看著艾倫就覺得相當舒服，如果和本人待在一起一定每天都能過得相當充實吧。

Ⅸ

當艾倫注意到時，那總是臭著臉的利威爾先生緩步走向他，店長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暗示地匆匆離開。

只剩下他們兩人相望無語，剎那間他以為自己的感官都被放大數倍，否則他怎麼會覺得空調的聲音很單調，又覺得利威爾先生的腳步聲很有節奏感，然後──他的心跳好快好大聲。

Ⅹ

艾倫的臉很紅，看起來很緊張。

利威爾笑了笑，動作輕柔的拉起他的手，「和我交往吧，艾倫。」那低沉的嗓音聽起來相當舒服，艾倫吞了口唾液，喉結明顯地上下滾動，那青澀的模樣相當可愛。

在得到答案之前，利威爾搶先一步在艾倫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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