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儀器傳出規律的聲響,偌大的豪華病房裡,躺在病床上的人像是沈睡的天使,如此安詳。銀白的髮散在一樣潔白的枕頭上,平時的紅眼掩蓋在眼皮下,抹去了主人原本的冷列。
氧氣罩下平穩的喘息,顯示著此人沒有方才的紊亂、痛苦。
門外的長廊,褚冥漾和夏碎站在一扇窗前,從上往下俯瞰外面的喧嘩。剛才的景象還歷歷在目,褚冥漾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轉頭問向身旁不發一語的人。
「夏碎學長……」心中像是萬綑的麻花雜亂在一起,他不知道該從那裡問起。
夏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依然掛上褚冥漾所熟悉的笑容,「冰炎他罹患先天性心臟病,因為昨晚身體不舒服才來醫院……誰知道一大早就發神經學什麼逃院。」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很明顯咬牙切齒的。
褚冥漾額上冒出一滴冷汗,他再度看見久違的實體化黑氣。
聽見冰炎身體不適褚冥漾想到先前燈火通明的房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絲的怒火。
真是的身體有病就不要熬夜嘛!
「昨晚原本是想告訴你跟小歲的,但一直和你們碰不著面。」夏碎苦笑道。
「呃……」對了,這幾天自己和千冬歲都因為比賽在靶場練習得很晚,回到公寓時都快九點了。
「因為最近在準備考試比賽……」
「我懂,畢竟大家都很堅持自己想要的,」夏碎笑看望著小自己兩屆的小學弟,手不重不清的揉著褚冥漾的頭,「不論是你還是小歲,這是件好事。」
此時的夏碎就像是大哥哥,褚冥漾聽見那些鼓勵的話,也想起了剛才冰炎在對他的。
原本的害怕,似乎瓦解了一些。褚冥漾彎起嘴角,儘管細微到無法察覺。
「對了夏碎學長……」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在剛送冰炎進急診室時,他所聽到的一切。
什麼王子、什麼殿下、還有冰牙國……這些他都隱隱約約覺著需要有人能跟他說明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知道關於冰炎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瞄了一眼緊閉的門,夏碎很漠然地說出讓褚冥漾有些無法接受的實情,「冰炎的確就是冰牙國的王子,只是前幾年蹺家出來罷了。」聳聳肩,他認為這並沒什麼,因為他對那認識已久的王子殿下的性情如何,早就已經深刻體悟到了。
褚冥漾愣了許久,驚訝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就這樣?」他還感覺到發問的同時,自己的嘴角還微微抽搐著。
逃院、蹺家……這個王子也太特別。
呵呵地笑了幾聲,夏碎只是點點頭,然後說道:「冰炎差不多快醒來了,要進去看看嗎?」
「嗯。」
病房內,夏碎只說了「有事的話按護士鈴。」後便離開了;清冷的空間只剩褚冥漾漢躺在病床上的冰炎兩人,規律的儀器聲依舊冷冰冰地響著,褚冥漾皺著眉,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第一次看見冰炎這麼脆弱。
他隨手拿起一旁的椅子,坐在寬大的病床旁坐著。他沒做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眼,纖長的睫毛和那人的髮色相互輝映,在燈光下反射出銀輝,絢爛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然後他看見氧氣罩下的口鼻,在罩子上吐出片片的氣息,突然間他氣結的說:「學長不乖,都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知道這樣讓人很擔心嗎?」
接著又靜默了許久,或許幾分鐘,也或許只有幾秒,褚冥漾雙收撐在床上,托著頰,淡淡開口:「很過分欸……一年都快過了一半,都不說。」沒有表明得很清楚,但假如對方清醒的話,一定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醫院獨特的消毒水味環繞著四周空氣,和那人身上的味道相同,褚冥漾伸出一手指,輕輕描繪著冰炎的眉、眼、然後調皮的戳了下他的臉頰……真的很軟。
「欸……學長怎麼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真可惡,他竟然先告白了。
發洩似的又戳著那人的臉頰,褚冥漾掛著笑容,但他知道這些只是自己的奢望。
tbc-
這兩天螞蟻好像登不進去(?)
這裡是中秋節吃月餅吃得一臉蛋黃酥的斐ryy這幾天通勤兩個市往返不論身還心都語無倫比的──(閉眼)←
等等要去學校上課,趁現在螞蟻登得進來/
晚上再更新一章節。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