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成了一家人（冰漾） - 07-安慰與被安慰

當時也有許多人時時刻刻這樣叮嚀著，就怕什麼都不懂的我有困難不敢說。那時候其實會覺得好像怎麼樣都融入不了大家，如同一道無形的牆隔絕著，雖然擁有那麼多的關心與陪伴，但心裡還是會有那麼點孤單。

其實應該要很知足，畢竟有那麼多人在身旁，且在我茫然無措時適時地拉了我一把。

可就因為如此，對於這世界還很陌生的我總是害怕造成別人的負擔，「不想造成別人困擾」的這份心情不自覺對其他人產生隔閡。

至少那時候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然後漸漸習慣，熟悉了，才發現當時的自己真是個王八蛋。

明明有人陪著一起站上同陣線，褚冥漾你卻擅自否決了全部。

不知足的後果便是間接傷害了於你而言重要的人，這樣自私的你還有甚麼資格待在他身邊，別忘了他是因為誰才——

「漾～」

一聲呼喊突然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我看著對面的五色雞頭，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也許是我臉色不太好，那雙金色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盯著我，良久才說：「漾～你的精神不好是不是？」

「不、不是……」沒有等我說完，五色雞頭直接打斷我的話。

「需不需要我通知提爾那傢伙再把你帶去檢查？」

「……」欲言又止，最後在五色雞頭凌厲的視線下將要說出口的反駁吞下肚子裡，只能輕輕點著頭。

不過已經比一開始好很多了其實。

好補學弟這陣子確實替我調理得很好，嗜睡不再那麼頻繁發生，只是偶爾還是會感到倦怠想睡。

「今天比較累而已，可能昨晚沒睡好的關係……心裡一直有些不安，精神可能被影響到了……」面對有些脅迫性質的眼神，我誠實交代自己最近的狀況。

對於五色雞頭，我總是可以毫無顧忌和他說出對於其他人而言是禁忌的話題。

「它們最近很吵。」

之前然就說過因為接觸陰影的關係所以黑暗層面的思維、以及陰影的碎語會影響到身為妖師的自己，所以要學習如何調度和漠視耳邊的呢喃。

『不能被黑暗牽引。』然是這麼說的。

也許因為夢連結的後遺症，身體一直處於睡眠不足的狀態下，又加上跟變態沒兩樣的陰影不斷地在耳邊騷擾，所以根本連睡都睡不好。

可以想像隔壁在施工，然後不管有沒有睡著，噪音依舊在霸凌大腦。

「漾～知道它們在說什麼嗎？」

「聽不清楚，我無法分辨它們說什麼。」就像收訊不好的收音機，全是一些雜亂的訊號絞在一起。

而且然也叮囑過我，不可以去解讀。

「漾～永遠都是漾～」

五色雞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一瞬間讓我有些茫然。

像是久夢初醒般，我看著他，而他則是以一種很肯定的眼神回看著我。

——就像那個人，紅色的雙眼至始至終從沒離開過。

我輕輕嗯了一聲，不清楚對方有沒有聽見。

思緒被拉得很遠，依序閃過許多畫面，裡頭那些熟悉的人們都曾說過類似的話，告訴著努力過後，自己就是自己。

隔著衣料，我摸著掛在胸前的草編項鍊許久，想起了那吵吵鬧鬧，任性但很聽話的孩子。

「竟然被牽著走了，看來我真的是一位不及格的妖師。」我失笑地看著五色雞頭，感覺心情不再那麼壓抑了。

-tbc-

這篇其實有點沉重。

~~這故事是冰漾不是西漾(來跟著一起唸一次~~

下一章開始步入正軌了，有點擔心會變成傻白甜，~~畢竟這故事不走這路線的(真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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