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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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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體完全康復，已經是第二個禮拜；
雖然這期間待在家裡時間長，頂多偶爾出外走走，但也不至於閒得發慌，和艾蓮拌嘴後總被丟出任務要他完成，只要是粗重的工作約翰一定有份，不過那口糞坑就是請人來處理，自己處理只是說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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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在約翰的休養期間，鎮內居然沒有凶殺案？令人嘖嘖稱奇，上禮拜天巡守同伴跟約翰討論，說著「就算約翰不在，我們也行」這類話，他們檢討自己過於依賴約翰的技術，忘記自己的求生本能，約翰一臉乾笑，不想多加幾句，
那日艾蓮不在屋內，隊員們十分好奇艾蓮的模樣，他們只知道這位姑娘正和約翰同居，偶爾會帶著自製藥水到街上販售、又或者替窮人治病，
「既然你們知道她常出現在市集那裏，怎麼可能沒看過？」
「拜託！美人那麼多，誰知道是指哪一個？」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美人】可以跟艾蓮畫上等號，大概只是從口說描述所想像的吧？談到美女，所有人都興致勃勃起來，一邊說哪家女兒可愛、又說哪個老闆娘風姿猶存，明明都只是看過，說的像自己情人一般，不過他可沒插上嘴，不然會被他們嫌棄，
在休養期結束的第一天，約翰決定去附近的樹林區打獵，窩在家太久就筋骨不靈活，雖然一直被艾蓮指使做粗工，他並不認為那樣可以舒展身體，久違的打獵第一日，收穫有：兩隻兔子、一隻老鷹、和一隻小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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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連兩日都在樹林區打獵，幾乎與世隔絕，一踏進城鎮，就有人馬上告訴他又發生凶殺案，
是這次事件中第一位女性死者，約翰把獵物賣掉放置後，匆忙的趕到案發現場，雖然自己身上都還有動物的血腥味，但是人體的血味更較令人作嘔，
事發地點是某間布料行，死者是老闆的親妹妹，死狀當相當怪異，外表看起來乾乾淨淨，皮膚竟然白到沒有血色，死者的下腹與頸部都有被縫紉的痕跡，線來自於自家販售的裁縫線，鑑識人拆線後，發現聲帶及子宮全被拿走，但死者的面容相當安詳，不同於前幾件有打鬥痕跡，
有人認為是老闆自己犯案，順水推舟轉嫁到女巫身上，但是老闆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如此也只能過濾近期光顧布料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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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準備回頭時，被身後的艾蓮嚇到，說：「妳也來看啦？」
「這可是大事耶！當然要看，而且這次真的…比較噁心。」
「我有同感。」
約翰陪她在城鎮晃一圈後回家，約翰拿出白色的小圍巾給艾蓮，那是他請製鞋老闆用兔毛製成，準備送給她的禮物，當然主要是炫耀自己的打獵技術，艾蓮用帶取笑意味的道謝後就圍在自己身上，高高興興的轉一圈，還問約翰看起來如何，就像的小女孩般，
『你覺得現在的我是艾蓮？還是艾倫？』這句突然浮現在腦海，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與腦海中的艾倫差異甚大，可是仍然重疊一起，約翰在這時才發覺為什麼要做這小飾品送給她？是要彌補什麼？見艾蓮高興的模樣，心中的巨石頂多暫時放下，卻在懸崖邊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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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門巡邏前，約翰再三叮嚀艾蓮沒事別往外跑，就算晚上睡不著覺也不要去井邊洗藥草之類的，第一個女性死者夠讓他提心吊膽，對方面帶微笑的口頭說好，一面要約翰冷靜下來，離開家門後，他不時回頭望著破舊小屋，
「...這屋子真是有夠爛！」依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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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集合地點，大家站在佈告欄前議論紛紛，說的是早上的兇殺案，這次的手法太過慘忍、也十分離奇，情緒變得相當浮躁，只要看到可疑人物就會大開殺戒一般，雖然約翰也有到現場，可是情緒沒有像他們一樣沸騰，或許是前世的血腥造就他對這類事情的冷靜？應該不是吧？畢竟他看到死者的模樣，心裡也升起怒火，
「基爾修坦先生！」威廉斯捧著一袋東西，快跑的跑到自己身旁：「今天你似乎特別晚到呢！」
「晚到？並沒有吧！是大家為早上的事都提早過來準備。你拿著什麼？」
他指向牛皮紙袋的東西，威廉斯笑了開來，從袋中取出一塊白胖胖的麵包：「這是我媽媽特別作的宵夜，她聽我談起基爾修坦先生，便說要做點東西送你，以感謝你帶領我進行任務。」
「不、不用這麼麻煩吧！」約翰一度想拒絕，看看這孩子的眼神，他面帶微笑收下這心意：「請代我向你母親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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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預料是只有這個一顆，結果是一整袋麵包都屬於他的，約翰吃著百感交集的心意，一邊凝視著周遭，多虧早上的命案，連他自己都繃緊神經，眼神不時觀察黑暗的小角落，坐在旁邊的威廉斯，看起來跟平常沒兩樣，但是緊握著步槍微微發抖，看來這孩子是緊張到腦袋快不能思考了吧？
他從袋裡抓出一塊麵包，毫不猶豫地塞到威廉斯的嘴裡，對方驚恐地看他，他說：「吃點東西吧！你這傢伙出門前沒吃晚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約翰嘴角上揚，沒有回答威萊斯的疑問，
吃完麵包後，胃脹到不行，決定起身動一動，到處散步兼巡邏，威廉斯也跟著站起來，手拿著吃到一半的麵包，膽怯的看著他，約翰轉轉手關節，告訴他：「吃完後你就先去跟阿布他們一隊吧！他比你大一、兩歲，不過很好相處，你們年齡相仿比較能互相照應。」
「咦？那基爾修坦先生呢？」
「我想一個人去巡邏。」約翰用不以為意的態度：「況且這麼多人我想女巫是不會動手，更何況大家都是一大群移動的，根本就不曉得女巫會從哪裡下手。」
「…一個人行動太危險了！會死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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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威廉斯這麼一說，腦裡又浮現馬可死前的模樣，約翰皺了眉頭，卻也嚇著了威廉斯，他緊張的問是否自己說錯話，他搖搖頭，直說後續的行動他要一個人，面帶微笑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先去和那些人會合；
他們的敵人僅僅是個女性殺手，而不是無法計算的巨人群，簡單分析一下死亡率不會這麼高，過沒多久威廉斯和那幾個夥伴聊了開來，這讓他回想以前還是訓練兵的時候，森林訓練也好、填充瓦斯也罷，太多的回憶充斥在眼前，活在當下卻覺得這裡虛假又噁心，
約翰走進已經打烊的商店街上，腦子裡總想著要怎樣才能讓自己脫離這淌混水，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脫離回憶，但是這前世印象太過強烈，根本就難以忘懷，因為充斥血腥，裏頭的溫暖顯得難得可貴，好似災難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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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定在通往回家路口的城牆上，坐在牆邊守株待兔，打了一個大哈欠，身心一鬆懈下來十分疲倦，約翰想起夢裡的米卡莎，照理來說他會是又驚又喜，可是以現在情況根本感受不到喜悅，反而是滿出來的愧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
想要找出答案反而頭疼，索性不再思考，等待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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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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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槍聲從約翰的右前方發出，他沒有想太多，直覺是女巫的蹤跡被發現，拿起放躺的獵槍，往聲音的來源跑過去，在槍管裡放進火藥彈，等待女巫現身，
但是從剛才的槍聲大作後，就沒有其他聲音，安靜的不可思議，連平常都容易鼓譟的人都不發聲了？就在這時候，後方傳來許多人的叫囂聲，近十個巡邏兵往自己跑來，在後一個十字路口散開，不時聽到他們說：「剛才女巫竟然放煙霧彈唬我！死婊子看我怎麼幹死妳！」
真是夠了，約翰實在不敢苟同這些人的素質有多高，不管那些人要往哪個方向跑，只要往沒人走的地方準沒錯，一方面可以避開一些麻煩，相對的，風險也提高不少，想當初為了捉一隻小羔羊，用了這招結果被公羊追著跑，要不是跑得快，屁股一定會被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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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對付的可不是山羊，貨真價實的人類，滿手鮮血的殺人犯，
在已經靠近圍牆邊緣的市集道路，一個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握著匕首，但是穿著黑色斗篷，又背對月光，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但是從大風吹拂中大略知道是個有黑色長髮的女人，她低頭沒有正對約翰，
「妳就是女巫吧？」約翰很害怕，仍舉起獵槍防衛：「乖乖就範吧！就算妳殺了我，我仍然有辦法通知我的夥伴來抓妳！」
語畢，她沒有回應，只是抬起頭對視約翰，他馬上想起那天被女巫踹傷的夜晚，蜜黃色的雙眼任誰都不會忘，其中野性也只有他會明白，他牙根一咬，瞄準對方扣下板機，更大的聲響迴盪整個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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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沿著聲音跑到這裡，只有輕薄的白煙圍繞在這，發現沒有人在這裡，大家紛紛認為夥伴有難，接著開始在城鎮中緊急救援，
約翰拉著她離開城鎮，跑過草原，經過自家的破爛木屋，直到坡下的小溪旁，約翰用力一甩就把她甩在地上，他不管什麼憐香惜玉，在這個人面前不需要裝虛偽，扯下黑色的斗篷，女人的容貌清楚地呈現在自己眼前，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艾蓮！妳告訴我為什麼！」
約翰幾近崩潰的怒吼，她卻是別過一旁，不想解釋，冷淡的看向眼前的溪流，這樣的反應讓約翰更加生氣，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壓在地上，喊著：「妳無故殺人難道沒有理由？既然妳是隨機殺人那連我也殺掉好了！早上還去看自己的傑作太噁心！」
「那女人不是我殺的。」艾蓮回頭看他，斬釘截鐵地回應：「那女人是被她自己的情夫所殺，這點我有絕對的證據，不過，她的情夫的確是我要殺的。」
「還有那天在群眾殺人的呢？」
「那是我誤殺，認錯人，我要殺的才不是他！」
「那妳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殺人吧！那好，我問妳，妳會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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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蓮看他露出失落的表情，心裡也早有定案，她開口：「不，我絕對不會殺你，但是我希望你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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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裡是bibiku，
寫到這裡我覺得也差不多該收尾了，但是原本想說十篇END，看是就現在來看好像不太可能ww
只好怒玩GAME來療傷惹wwwwwww（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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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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