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 第二章

「現在白目的小孩越來越多了！」風塵僕僕從外頭趕回來的虞夏，劈頭就先罵了這句。

最近汽機車意外事故異常飆高，而且肇事者還是像他自家兒子那種年紀的大學生，怎樣，是嫌命太長嗎？

竟然在這種雪地裡飆車，簡直不要命！

黑著臉走回辦公室，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在外頭的同僚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詢問。

「……老大又怎麼了嗎？」帶著一臉哀怨的玖深，問著剛剛跟著老大一同回來的同僚，被老大那一聲巨大的門聲嚇到，好不容易才打完檔案，被他手一抖不小心刪掉，現在又要重新打一次。

同僚先是臉扭曲了下，接著才描述老大的英雄事蹟。

一早就接到要出去跑外勤的虞夏，早早就在外頭奔波，原因是在某一地區在雪地裡，極限飆車的一群人擾亂安寧，當虞夏等人趕去時，正好那群人正朝他們衝過來，正值不爽的虞夏二話不說抄起警棍，直接命中坐在上頭的人的臉硬生生的攔了下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有個底。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已經看過太多次自家上司強大，作為下屬的應該感到欣慰？

「昨晚是警匪追徒戰，今天是徒手攔車嗎？」嘖嘖，老大的戰績又添加了一筆。

「不過因為昨天的事，老大不是被上級的那群人念了一整晚嗎？」要不是昨晚值班的人員阻止老大行使暴力，要不然明天老大的戰績要會添加一條，名為痛毆上司。

「難怪今天的老大看起來這麼火爆。」

砰！

門被打了開來，一臉陰霾的虞夏從裡面走了出來，風風火火的又不知道該趕往哪去。

這詭異的舉動讓所有人看得心驚。

事實上從今早警局裡就瀰漫著一股低氣壓，來源是那火爆的老大，同樣雖然沒有把那情緒表現出來，但是從他許多的動作裡面，就可以看出他現在心情的還有另一人。

「嗯？」才剛踏進警局一步，就被眾人哀怨眼神瞪著的虞佟疑惑了下。

眾人都嘆了口氣。

紅色的燈光亮得刺眼。

感覺身體正發出悲鳴的虞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在手術室外頭的椅子，與一旁跟著來的小鬼等著。

在看見阿關被撞飛的那一刻，自己迅速拿出手機，撥出大家隨便在路上都能聽見的警車聲，那群人原本還想給阿關他們一擊，一聽到警車的聲音頓時鳥獸飛散。

想想當初自己因為一時哪根筋不對，順手就錄下這警車聲，沒想到在這時候還能派得上用場。

接著救護車就來了。

深呼了口氣，正想去買點什麼來喝的虞因，外頭手術室的燈剛好熄滅，首先從裡面走出來的是醫生。

「那個，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虞因連忙上前詢問。

「還好沒有傷及內臟，只是身上有多處骨折，只要休養幾個月就好了，明天就會醒來了。」

「好，謝謝醫生。」知道沒有生命危險，虞因頓時鬆了口氣。

醫護人員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看著還躺在加護病房的阿關，虞因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打工的地方。

「今天還是先請假一天好了……」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重，忽然眼前一片黑暗，虞因昏了過去。

當他一睜開眼時，便看見趴在床邊睡著的小鬼，以及在一旁看書的大爸。

「大爸……」一開口，聲音有點沙沙的。

「阿因，你醒來了？需要什麼嗎？」看到大兒子醒來後，虞佟將手上的書放到一旁，將手往他額頭探了探，看看燒退了沒。

「水……」他現在覺得異常的口渴，大概是脫水過後的副作用。

虞佟連忙倒水給他。

「在你昏倒之後，小聿機靈的抓住路過的護士，讓你緊急掛急診。」看著一口氣喝完水的阿因，虞佟接回杯子跟他說明他昏倒後的情況。

「……」這麼說他還得感謝這小子？

看著自家兒子一臉糾結的樣子，虞佟不自覺笑了。

「小聿他家發生了點情況，礙於身分不好給收容中心收養，所以只好給正在辦這起案子的夏收養回來。」最了解自己兒子是什麼個性的虞佟，開始給阿因解釋。

「……是前陣子讓二爸很頭疼的那起案子嗎？」很少有什麼事情是能讓二爸卻步的，這件事他隱約有印象，但因為被警方刻意壓下，所以記者那邊也沒有報多大。

「嗯，所以阿因你希望讓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失去容身之所嗎？既然我們有那個能力，那就應該去幫助更多的人。我知道你在擔心家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但是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既然不想失去，那就讓他增加，好嗎？」帶著溫柔的笑，虞佟揉了揉自家兒子的頭，看著他沉思的樣子，實際上是已經接受了。

虞佟口袋的手機忽然響起，連帶著睡在床邊的小聿一同被吵醒。

「剛剛問過醫生說，打完點滴就可以回去了，早點回家洗澡睡覺吧，還有記得要吃飯。」陸續交代完畢事情，虞佟就拿著手機往外走去。

小聿揉揉眼睛，從床邊爬了起來。

虞因猶豫了會，才伸出手摸了摸那柔軟的頭髮，笑著說：「……謝謝。」接著又想起這人似乎聽不懂日語，是不是該用Thank you來道謝？

但是小聿卻點點頭。

虞因愣住了。

「啊，還有，小聿並不是外國人喔。」原本應該離開的虞佟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返回來。

「他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

虞因立刻把準備要趴回去睡覺的小聿抓起來，捏著臉頰往兩旁一拉。

小聿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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