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 第十四章

「這是怎麼回事啊？」嚴司張了張嘴呆愣地說。

一旁的黎子泓蹙起了眉頭，毫不猶豫就往屋子裡頭走。

「喂！等等啊！不要走這麼快！」看到自家前室友如此莽撞的行為，嚴司皺了夏眉頭跟上腳步。

無視掉嚴司在後面的大吼大叫，從剛剛目前為止，他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在提醒自己。

跟虞警官他們分開以後，黎子泓就帶著一部份的員警來到政治官員家。

沒有明目張膽，一切都暗中進行。

只是一站在官員家門前時，他就皺起眉頭了。

直到破門而進時，他所有的猜測全都中了。

全家上上下下，無一倖免，全都死了。

過於血腥的場面，讓還只是剛踏入這界的新手直接吐了，就連老手也因為這場景而於心不忍。

黎子泓一手拿著槍毫不畏懼的往裡頭深入，轉了個彎上了二樓。

才剛踏上二樓，馬上就有個死人等著他，一臉驚恐狀。

像是惡作劇般，二樓的景象比一樓更加慘烈，一具具的死人以掛人頭的方式吊掛在天花板上，每個臉上都呈現著恐懼的樣子，睜的大大的眼珠子像是要爆裂開來。

此時黎子泓發現自己腳邊有雙血腳印。

他蹲了下來，而那血腳印像是頑皮的小孩引領著他方向，像是要把他帶往一個地方。

拿起了槍，朝著血腳印的方向走去。

寂靜的屋子裡只剩下他腳步聲，穿過迷宮似的走廊，來到了最後一間房。

靠在牆壁，轉開了門把開了點小小的縫，發現裡面沒有動靜，深呼了口氣，推開了門闖了進去。

「警察，不准動！」槍指著前方，面對著背對著他的椅子，以及窗戶打開微風吹動窗簾的房間。

過了幾秒之後，什麼事都沒發生。

暗自鬆了口氣後，正準備要放槍時，椅子忽然有了動靜。

警戒的再一次拿起槍，椅子緩緩的轉向他，讓他等到的是缺了顆頭的官員屍體。

門驟然關了起來。

下意識反射想要轉過頭，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的聲音給制止了。

「喔喔，別翻回來喔。要不然，刀子可不見人。」像是印證他的話，某種冰涼的物體朝他脖子抵了抵。

太大意了──！

為自己的鬆懈而後悔，黎子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壓低了聲音說：「是誰？」

「這點不重要。」冰涼的物體離開了他的脖子，而某種溫熱的物體撫了上來。

「是……黎檢察官吧？」像是確認一樣，手伸進去他的衣服裡面，翻弄一下抽出他的證件查看。

他聽到了輕笑。

「不要這麼緊張。今天我可還沒有那種心情跟你們對上。」

這麼說只要你有心情就會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假裝跟他攀談，黎子泓打算在他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秒把形勢轉過來。

像是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那個人只有勾了勾嘴角，沒有制止。

「沒什麼，只是上頭要我來送各位警官們一點點不成敬意的小禮物──還喜歡吧，這份禮物。」

黎子泓眼睛頓時瞇起，沒有說話。

「還有，」那人聲調頓時變低，『你們是抓不到我們的尾巴，不要白費力氣了。』

接著他感覺到脖子一痛，在那一瞬間他看到有個人影站在窗戶，留下一句話就消失了。

「替我跟少荻聿打聲招呼。」

黑夜降臨，真正的警報響起。

衝出去的那一瞬間，虞因是真正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啊！

「喂，要飛了。」

「什麼要飛？」

當虞因還沒回過神來時，車底下傳來震動，接著他看見他們連帶著車子飛了起來。

虞因有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喂！別在那發呆，一太哥要你找什麼東西你就趕快找！」從前頭傳來不耐煩的催促聲，讓原本心情就不好的虞因更加不好了。

「我又不知道要找什麼東西！」突然沒頭沒腦就讓他去找他完全不知道的東西，而且還說他一定會知道，誰知道啊！

「那是你家的事。」

「……」

虞因相當的煩躁，很想就這樣放棄，看著在漆黑的夜晚閃爍的車燈，有種不想管的感覺。

「趕快找啦！」前頭又傳來了一聲催促。

「吵死了，知道啦！」瞪了一眼，虞因凝聚精神在那縱橫交錯的人群裡面，尋找一太口中所說的「東西」。

時間彷彿慢了下來，在這一分一秒過去中，虞因是越來越著急，因為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在那一瞬間他覺得下面的人都像是停止了一樣，連同他們在天空飛。

嘖了聲，虞因乾脆閉上眼。

一閉上眼，虞因的腦袋就陸陸續續浮現出最近所發生過的事情，想要揮掉腦內的東西，但它卻一直不斷跑出來，讓他越來越煩躁。

──就只有你可以辦得到這件事。

腦海忽然閃過這一句話。

應該是說他可以做什麼事情才對，他只是一個大學生，本分是讀書，不是來這種地方逞兇鬥狠，而是跟幾個三五好友兜兜風、盡情的玩樂，揮灑自己的青春，卻因為一場車禍而改變了原本他的命運。

失去了某些東西、卻獲得了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他無法坐視不管。

──這樣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嗎？

虞因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靜止下來的世界此刻又活動起來，而吵雜的聲音在一瞬間灌入他耳內。

在那混亂的人群之中，只有一雙紅眼帶著不懷好意的怨恨。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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