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集》 - 《台上十年》（吉他手×主唱）

《台上十年》（吉他手×主唱）

寫在前面：

◎與任何真實團體、人物皆無關聯。只有小巨蛋是真實存在。（＃）

◎「短篇不知所云症」發作輕微，請注意。

◎為二零一二年，噗浪拉霸點文活動獎品。（阿綾綾所點。）

◎以上沒問題的話，請繼續觀賞，感恩。ˊ艸ˋ

「十年了……」牆上掛著本次演唱會的宣傳海報，主唱盯著看了良久，不禁出了神，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

Maybe try樂團成立十年，一開始只是玩票性質，只是一群高中剛畢業的大男孩，因為志同道合而湊在一起，一同踏上舞台演奏屬於自己的音樂。那時候的快樂，是純粹而自然的。

十年前的他恐怕無法想像吧，Maybe try居然可以堅持那麼久，整整十年的光陰。今天的演唱會，不僅僅是首次踏上小巨蛋的演唱，更是樂團成立十周年紀念，對Maybe try來說，意義非凡。

主唱認為自己不是個談夢想的料，生性好靜、不喜爭，在風起雲湧的演藝圈裡，要不是有團員的支持，根本撐不下去。他確實喜歡唱歌，喜歡看到眾人因動人旋律如癡如醉，但在各方重重壓力之下，他時常不由自主地深思，闖進演藝圈是對的嗎？

明明只想唱給所愛之人聽。只想為所愛之人，譜唱一首曲子。

心尖泛起苦澀及疼痛，摻雜一絲甜蜜，腦海中映現一縷身影，他不由閉上眼，嘴角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豫？」低沉渾厚的呼喚驀地出現，身形頎長的吉他手推開休息室的門，大步朝他而來。「在緊張嗎？」

被打斷浮想，主唱顯得有些慌亂，尤其是男人的欺近，更令他手足無措。「晉。」他平時不擅言辭，只有拿起麥克風歌唱時，才能侃侃而曲。

吉他手似乎察覺到他的窘蹙，接近的動作一滯。「都站在台上十年了，還不習慣嗎？」突地轉向坐下的舉動稍嫌刻意，他挑著眉，不苟言笑地看著對面那人問道。

「我又不像你們是天生的表演者……」主唱垮下雙肩，迷惘地望著虛空。「我不喜歡站在台上，一開始只是圖新鮮，想說既然喜歡唱歌，就唱給大家聽好了，沒想到最後……竟要面對那麼多人。」父母對他的發展感到欣慰，也會場場到來欣賞他的演唱，但他還是覺得，不開心。

舞台上的絢爛燈光、樂器在旁敲擊的聲響、台下興奮的歌迷，都比不上小時候，家中那台老舊的伴唱機。

「我想，應該有更適合你們的主唱……」

話至此，一直沉默無言的吉他手皺了眉，猛然伸手攥住他的纖細手腕。「你，就是我們的主唱，不會再有第二人。」

肌膚相觸的溫熱真切傳來，遞至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主唱心下一動，莫名紅了雙頰，趕緊撇過頭掩飾。「晉，我……」

「我只想為你演奏。豫，不是我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我們，這十年來的成功，是因為你的堅持。」

堅持？主唱不免困惑，他性格軟弱，每每遇到困難就想退縮，怎麼會因為他？

「你還不懂嗎？」細細揉著手裡那份溫軟，吉他手向來沉靜的眼底，多了許多，他從未細察的情意。「我們是因為你對唱歌的堅持，才集合起來的。因為你想唱，Maybe try才能持續到今天。」

「我、我想唱……？」

「你恐怕沒有好好看過演唱會的錄影帶吧。」難得勾起唇角，低笑幾聲，吉他手提起另一手，撫過他蓬鬆的髮窩。「你唱歌的樣子，會想讓人追求……追求那份表演的喜悅。」

聽到「追求」二字時，心差點漏跳一拍，主唱稍稍歪頭，退避男人在頰旁的碰觸，但溫切的體溫卻揮之不去。「是、是這樣嗎？」

「其實……我們都想過放棄。」

主唱驚訝地睜大了眼，聽著他娓娓道來，所有團員曾經有過的掙扎，才知道，自己分明是玻璃心，不過就是心裡一道小小的坎，也把它當大事來看？

「抱歉……」羞窘地摸摸鬢旁的柔軟髮絲，主唱抿抿唇，眨著純淨的黑眸望向吉他手。「我都不知道……讓你們困擾了。」

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吉他手淡然回望。「心情好點了嗎？」

「謝謝你。」明白他是特地開導，主唱更是不好意思地紅透了耳根，低首垂眉。「可能是第一次上小巨蛋，太緊張了。」

「這一點大家都一樣。」鬆開緊握的手，吉他手漾開輕淺笑意。「慶不斷在走廊上來回走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失意的老頭。黎一樣在玩自動販賣機，奕則是坐在他身旁堆罐裝飲料。」

男人遠離的體溫，讓主唱沒來由地一陣失落。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以真誠掩飾尷尬，望進他因混血而特有的湖水藍眸中。「那你呢？不緊張嗎？」

聞言一愣，吉他手先是頷首，接著便否決剛才的回答。「但，我有你們一起。」

瞬間豁然開朗，心頭湧上萬分無法名狀的心緒，主唱彎起眼兒，綻開欣然笑顏。「是的，有你們在，真好。」

也許是有了吉他手的開導，也許是想通了還有夥伴站在同一陣線，主唱這晚的表現異常完美，溫柔的歌聲配上真切的歌詞，感動了全場歌迷。

演唱會一路加長到午夜，情緒高漲的歌迷仍舊高喊著「安可、安可」。不擅拒絕的主唱很是猶豫，超時已久，若是繼續唱下去，可能會讓主辦單位困擾。

他不安地偷瞄一旁的吉他手，昏暗燈光之下的雋朗面貌帶著神祕，與平時不同的周身氣息又令他亂了心速。

台下安可聲不斷，主唱卻只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待回過神來，吉他手已經架起立式麥克風，而其他團員則是站到他身後，手上捧著一大把又一大把的美麗花束。他頓時懵了。

吉他手一揮袖，也不曉得做了什麼手勢，歌迷們馬上閉上了嘴，周遭寂靜下來。「我，從未在正式場合唱歌。曾經有人猜我是音癡，但我不是。」

語聲落下，隨即有女孩子忍俊不住，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獻上今晚的最後一首歌。」吉他手一刷和弦，帥氣的模樣立馬引來女性歌迷的尖叫。「不為你們，只為午夜十二點的他。」

午夜十二點？灰姑娘嗎？主唱還傻傻地杵著，直到陌生旋律流瀉入耳，伴隨著低沉溫柔的歌聲，才恍然凝望台前的男人。

由於主唱總是站在台前，迎接歌迷最直接的反應，所以他也未曾注意過，身後的光景。原來點點絢麗的燈光灑在吉他手身上，是那樣的柔和。

原來他那麼會唱歌，甚至唱得比自己好聽。

心裡流淌著暖意、柔情，還有一絲害怕。自彈自唱著原創的曲子，台上的他，是如此的耀眼。耀眼猶如驕陽，讓人望塵莫及。

他該屬於廣闊的天空，而不是待在平庸的他身旁。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吧。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全場還保持著鴉雀無聲的景況。吉他手挑起一抹笑痕，邁步來到他身前，牽起他纖細的手。「豫，生日快樂。」

這句話是今晚最大的驚喜，「轟」地一聲炸了思維，主唱愣在原地，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已經過了十二點，這首歌送給你，當作今年的禮物。」

經提醒，主唱才想起演唱會的隔天就是自己的生日，方才那首歌是為他而唱的……？

接著身後的團員拍拍他的肩，示意往台下看，只見黑鴉鴉的人群中，出現了點點星光。螢光棒毫不刺眼的光輝，排成了祝福的話語。

「親愛的豫，生、日、快、樂──」

主唱第一次知道，原來上千人一同出聲，真的可以震撼整個小巨蛋，他一度以為屋頂會被這陣喧鬧給掀開。

「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呢？」吉他手瀟灑地抱著心愛的樂器，挑眉提醒，平靜無波的眸底難得戲謔。「親愛的主唱。」

那五個字非常輕、非常柔，恐怕只有距離最近的主唱才能聽見了。他漾開最煦暖的笑靨，與滑過臉側的感動淚水相襯，晶瑩透亮。「謝謝你們，這是我過過、最棒的生日。」

「有你這句話，不枉費我們精心策畫。」與團員們相視一笑，吉他手的顏面神經像是突然痊癒了，沒有往常的面癱，表情生動而柔軟，連舉動也跟平時大不相同。他輕輕摟住無法遏止淚水的主唱，低喃於白淨耳旁。

雖然Maybe try的五個團員感情極好，在舞台上摟摟抱抱也是見怪不怪，但主唱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尤其台下歌迷同時間爆出熱烈萬分的尖叫聲──接著男人的低語低緩傳來，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餘光瞥到滿是認真的漂亮碧眸，才會意過來，大力頷首。「好的。」

兩人貼觸的掌心，包裹著一枚樸實卻盛滿心意的銀製戒指，令他不願放手。

即使過了午夜十二點，也不願放手的，幸福。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台上十年，縱然走得風風雨雨，仍是撐了下來。失去得再多，也比不上擁有的美好。

Fin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這篇寫得無比順利啊。（握拳。）不曉得各位喜不喜歡呢？

寫到最後，因為太喜歡這樣的組合了，所以有把他們寫成長篇的衝動。O艸O

喜歡本作品的話，請多多投票支持，也歡迎找希希聊天唷。Ow<

阿綾綾，喜歡否？（？）

黎珞希13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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