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黑／《由遠而近》 - 《由遠而近》第八章〈歸途〉之下

《由遠而近》第八章〈歸途〉之下

比起那方和緩卻略有疏離的談話氣氛，這廂昔日戰友的相聚，倒是熱絡得相當真切。

享用美食完畢，紫原滿臉幸福地舔了舔唇，接著轉眼一瞧，睜大了平時無神的雙眸，瞅著坐在對面的藍髮少年。「吶吶，小黑仔，你在偷聽冰室仔他們說話嗎？」

聞言，悄悄豎起耳朵打聽的黑子不禁動作微滯，幾秒後才緩過來，恢復淡定。「難得觀察敏銳呢，紫原君。」

「那是因為小黑仔的行為很明顯吶。」似乎對這種話題不甚在意，他擺了擺手，從口袋裡拿出美味棒，興致勃勃地遞上前。「這是新口味哦，小黑仔快嚐嚐看。」

「謝謝紫原君。」早已習慣這個大男孩的跳躍性思考，黑子沒有推拒他的好意，但畢竟剛吃下一隻大魷魚，胃裡可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再多的食物，只好握在手中。

「聽說小黑仔還是跟分岔眉毛同個學校呢。」

「桃井同學說的嗎？」

「是吶，月亮妞說小黑仔為了上A大，很辛苦啊。」話語稍頓，紫原又拿出幾根美味棒，拆了就吃。「為什麼吶？又不是為了繼續跟那傢伙打籃球，幹嘛放棄更好的機會呀。」

能引起這個男孩的好奇心，黑子應當小小得意一下，但為了回答，他思考良久才放棄敷衍，目光定定地望著佇於角落、與黑髮男子輕言絮語的高大身影。「因為他在。」這幾個字也許過於空泛，見紫眸中疑惑更甚，他淡淡一哂，低聲補充道。「我無法保證畢業之後的情況，但就是現在，這一個四年，我希望能與他同行，看著他發光發熱。」

儘管他們在岔路上分別，可是只要兩條道路相鄰，便能相伴依舊。

至少可以看著對方，獲得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唔……」孩子一般地嘟起了嘴，紫原偏著頭，仍然不解。「我果然不懂呢，小黑仔的選擇。」

「就像是紫原君總想找赤司君玩一樣，算是一種執著吧。」

「執著哪……所以小黑仔喜歡分岔眉毛囉？」

十分關鍵的問題，使黑子微微怔愣，抿了抿唇後，頷首淡笑。「是的，我喜歡火神君。」坦誠心意並沒有想像中艱難，事實上他也期望有一天，那個人能夠了解這般心情，雖然暗戀也有酸澀的美好。

男孩的答案非常明瞭，紫原為此露出了些微羨慕的表情。國中畢業後，奇蹟世代六人各自進入不同的學校，為了貫徹自身的理念，為了輸贏而汲汲營營著，但直到末了，卻是當時做出詭異選擇的黑子收獲最多。

年輕、無名的誠凜籃球部，有著堅定羈絆的隊友，邁向目標的穩健步伐與信念，還讓他找到了，想要共伴一生的人。

果真不到最後，不會知道誰勝誰負吶，小黑仔。「我也很喜歡小黑仔哦。」撐頰瞥著那雙難得顯露情意的眼眸，紫原勾起嘴角，愉悅地搖頭晃腦道。

黑子只消一頓，便反應過來。「同樣的話，向赤司君表明比較好呢。」

「我說過很多次啦，小赤仔他很開心的。」

「真羨慕你呢，紫原君。」想必赤司君是當成家養的大狗狗在撒嬌吧？如果他也能跟火神君說明心情就好了。

最怕是明明白白地說了，但那人始終懵懂。

私下談話完畢，往昔的師兄弟二人回到石桌旁，面對一桌殘羹剩肴的紫原就吵著要去逛其他攤位，冰室只好帶著歉笑向他們道別。「有機會再見了，大我、黑子哲也。」

「紫原君、冰室君，請路上小心，後會有期。」

「小黑仔Bye-Bye，下次也去東京找你們玩吶。」

「Bye啦。」無力地揮了揮手，火神盯著他倆離開的身影胡思亂量著，直到腰側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方始回神。「呃，你幹嘛啊？」

「火神君在想些什麼呢？」黑子收回拳頭，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

「哦，也是。」明天一早就要回東京了，得提前回去收拾行李，儘早休息才行。「走吧。」火神站起身來，側首等待他的腳步。

起身的行動微滯，換來男孩一個疑惑的挑眉，黑子不禁暗笑，搖搖頭與他一同踏上歸途。

究竟何時才能發現呢？火神君。

願意陪你走過長久的人，還有他。

「對了，忘記把名產交給紫原君了。」

「啊、不過東西都在旅館啊，你要跑回去再拿過來？」

「……還是回去再寄吧，我相信紫原君不會介意的。」

「不一定啊，他肯定想早點吃到名產，雖然這幾天在京都可能吃膩了。」

「火神君請不要臆測紫原君的行為哦，即使你們都是愛吃鬼。」

「什麼啊？你又在調侃我！」

隔天，他們結束行程，向熱情的松原老闆告別之後，搭著新幹線在中午前回到了東京。

「啊啊、肚子好餓哦……」一如往常捧著扁扁的肚子，火神有氣無力地走出車站。「最近的漢堡店在哪啊？」

黑子默然地瞧了他一眼。「火神君在上車之前就吃了很多食物呢。」

「有嗎？」摸摸肚皮，火神只感到飢餓感陣陣襲來。「都消化掉了吧……」

「消化太快了，火神君。」

「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那麼認真的吐槽啊？我真的超餓的！」

捱不過因為肚子空虛而狂躁的火神，黑子幽幽道著「總吃漢堡是不健康的」諸般話語，與他一同前往常去的M記。

正值午餐時間，M記的人潮不少，排隊時，黑子眨眼望向扁著嘴巴的大男孩。「火神君，請幫我點一杯香草奶昔。」

「你這傢伙又只喝奶昔啊？」見纖瘦身軀擋著了走道，火神用比平時虛軟的力道將他拉至身側，挑眉道。「吃點東西吧，瞧你瘦的。」

「這兩天應該胖了不少。」想起在京都的餐餐超量，黑子就對食物提不起勁，但那雙紅眸隱隱含著關心，令他彎起淺淺弧度，眉宇間多了些神采。「火神君分我一個漢堡就行了。」

「什麼啊，原來你想跟我搶食物啊？算了，你要是願意吃，我請你兩個都行。」

「兩個吃不下呢。」

「那是你小雞食量的問題啊，明明奶昔就能喝掉一杯，為什麼不能吃兩個漢堡？」

「因為奶昔優先，喝完就飽了。」

「……果然還是搞不懂你。」咂咂嘴，火神摸摸後腦的凌亂髮絲，微仰起頭覷著掛在牆上的價目表。「真有那麼好喝嗎？我看我也來一杯奶昔好了。」

「是的，相當好喝。」許是燈光映照的緣故，藍眸中閃耀著幾許光芒，顯得飛揚。「火神君想嚐試看看嗎？」

「早就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喝奶昔啦，來一杯新出品的芒果奶昔好了。」

黑子聞言竟是愣了一愣，默默垂下頭專心思忖，是錯覺嗎？火神君的語氣好像是……為他喝的奶昔？情不自禁地挑起嘴角，看得身畔男孩很是茫然。

「你這黑子笑什麼啊？我長得很好笑嗎？」如墮八里霧間，火神一臉傻氣地詢問道。

清瘦少年卻搖了搖頭，淺淡的笑意不減。「沒什麼。」見他好奇心蓬勃地欲再發問，便指向前方的點餐櫃台，轉移話題。「快到我們了，火神君請好好想想要吃什麼吧。」

「唔、還不是一樣？全部來三個啊。」隱隱約約意識到對方逃避問題的想法，火神僅是皺了皺眉，也不勉強他回答。方才不過是看到黑子難得微笑，好奇一下罷了。

這傢伙，居然越來越常笑了……真的，挺好看的。

＊下章待續＊

作者有話說：

火黑真心美好啊！（握拳。）黑籃中就大愛火黑跟高綠高、青桃而已，其他是小愛。ˊ艸ˋ

求加櫃求推薦求留言搭訕！（欸。）

黎珞希13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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