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魂少女-壹 - 【四．變質】

死沉的空間裡，只有女子在低聲飲泣著。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0io29K2P

「是妳。」紫羽看著女子臉上的淚水，很顯然的跟面上表情不成正比。

「呵呵……呵呵呵呵……對，是我。」是笑是哭，她自己也不知道：「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這不是很好？妳的仇已經報了，不用在花錢了。」紫羽想起這是她第四次的委託。

「我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價值了……人活著，總要為了什麼目標而前進……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女子走上前，摸著那漸漸失溫的軀體：「都沒有了。」

「既然會換得如此空虛，那一開始何必來拜託我們？」復仇之後的空虛，是必然的。

女子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也不管手上染上鮮血：「這只是一場遊戲。」

「妳拿我們當遊戲？」

「對，只要有錢，你們就如棋子一般，乖乖遵照我所給的條件，走上這場遊戲。」

對，這只是一場遊戲。

一場以金錢為主軸的遊戲。

紫羽看著女子，眼神已被冰冷取代：「也不惜換上你兒子的性命？」

女子震了一下，緩緩的道：「他們……是我真的想要報復的對象。」

紫羽知道，她是在說前幾次的委託。

「好久以前，我們一直都是很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直到那女人的出現……你知道我是在說誰吧？」女子看向紫羽，反問。

紫羽點頭。

她有印象，那是女子的第一次委託。

「接著我丈夫吵著要跟我離婚，可是我又沒有能力去扶養我的孩子……在無奈的情況下，我拜託了你們暗殺了那個女人。」女子的眸不知何時換上了憎恨：「就這樣，她死了。可是我丈夫的心依然沒有回來……他怎麼可以這麼愛她？那我怎麼辦？於是我痛下心，做了第二次委託。」

紫羽再度點頭，因為這個委託，也是她執行的。

「我繼承了我丈夫遺留下來的大筆財產，獨自扶養我的孩子……可是心中那份思念仍然沒有改變，我把我兒子當成是我丈夫，用盡我所有的一切，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去愛他。」

紫羽一愣：「妳用妳兒子來解決肉體上的需求？」

「是的。」女子知道，這是亂倫關係：「然而這種日子卻過不了多久，我大兒子打算結婚，要脫離我跟他之間的這種關係。可是我不肯，在無法和協的情況下，我再次找上妳們。」

紫羽沉思，這個委託她沒有印象，應該是仙葵所執行的吧。

「之後我把我所有的愛，全都放在我最後僅存的一個兒子身上，我不會再讓他離開我了……誰知道，事事難料，就只有他不能接受我跟他這樣的行為，他執意要跟我斷絕血緣關係。」女子的目光再次落在倒地的屍體上：「他背叛了我……我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什麼大家都執意要離開我？」

女子跪在屍體旁，淚珠不停的落在那毫無生機的臉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妳那只不過是變質的情感。」一聲冰冷的嗓音，給予了女子這樣的回答。

紫羽一驚，往聲音來源看去：「是妳……」

她沒有回答。

在黑暗裡，紫羽看不見她的面容，只隱約感覺到此地有人。

「變質的情愫，就算妳付出的再多，都換不得什麼好結果。」此人似乎不打算現身，她繼續說：「尤其是妳對兒子的一錯再錯。」

「一錯再錯？」女子冷笑，似乎對這看不見的人並無恐懼：「妳不會懂得，每個人有每個人愛人的方式……而我，只是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愛我的兒子。」

她才不會承認，不會承認這變異的情感。

「只是他沒有辦法承受妳這樣的愛，所以他死了。」一針見血的事實，她毫不保留的說出：「這點，妳比誰都清楚。」

紫羽不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紫羽始終保持沉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主導權讓給了那位不明人士。

——這一切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

「呵呵……哈哈哈……是啊，他死了……所以遊戲也要結束了。」全都要結束！

語落，一陣腳步聲，快而急促。

門外瞬間充滿了士兵。

「這就是妳選擇的結束方式？」想拖我們下水？

「不要想逃……不管是城內城外都充滿了士兵，我要讓世人都知道殺手家族洛爾卡的存——」語未完，反倒是女子倒地的聲響成了尾音。

「我要追加此項任務的報酬……」

狂風掠過，燭火瞬間熄滅。

破門而入的士兵霎時被黑暗吞噬，搞不清楚狀況。等到燭光再現時，室內只剩一灘血漬及倒地的女子。

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人知道。

「紫羽，已經順利擺脫士兵了。」

「嗯。我馬上回去。」紫羽背著一袋袋子，顯然裡面裝的就是那位男子的屍體：「城外的士兵都倒了，是不是中了催眠？」

「對，只是那催眠只能維持一個時辰左右。不過對妳來說，一個時辰都還嫌多。」

「冰梅，是她阻止了那個女的……洛爾卡是殺手家族的事才沒有曝光。而且士兵也沒有看到我的臉。」

「是她嗎……」

紫羽過了市區，朝樹林前進：「妳查一下進帳的價格是多少。」

「我剛看過了，是三千萬傑毆……比原本預定數目多出十倍。」

「果然沒錯……那支夜間巡邏部隊也是那女的派來的吧。」背上屍體並沒有減弱紫羽的速度，在經過夜間巡邏部隊的屍體時，紫羽連看都不看。

「應該是。這三千萬傑毆是怎麼來的？」

「附加報酬。」紫羽簡單的帶過。

「我要追加此項任務的報酬……」

「三千萬傑毆……還有妳對洛爾卡的記憶……」

「那個女的，從此以後就不在是我們該服務的對象了。」

「被拒絕的客戶？」

「不，她不會再上門了。」

有段時間，冰梅沒有說話。

「她的腦神經連結斷裂？」隔了許久，她沉重的問。

「八成是。」

她相信，冰梅會懂。所以她不多做解釋。

紫眸在記憶裡捕捉，那個損壞女子對洛爾卡記憶的人……

櫻髮藍眼，隨即消蹤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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