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六章

　　卡美洛女王康復的消息傳得非常快，沒多久就幾個較近的鄰國都派了使者祝賀，然而並不是每個都是代表善意，圓桌騎士們都知道，阿爾托莉雅更明白，絕不能輕易相信那些人的花言巧語。

　　「女王大人依舊美若天仙，看到您健健康康的實在令人高興。」雖然這人嘴上都是祝福的話語，在場的騎士和大臣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臉色看，這人就是卡美洛最痛恨的蠻族之王。

　　「客套就免了，你過來做甚麼？」阿爾托莉雅看著獨自前來的蠻族之王，他自大狂妄一隻想靠著蠻力不斷的侵略他國，此次前來他還帶著許多收刮而來的寶物想獻給阿爾托雅，當然她絕對不會收下。

　　「聽到您倒在戰場上，吾就覺得萬分不舍，然而您依然盡力擊敗吾最精良的軍隊，經過深思熟慮後，倒是想提出對我們兩國都有利的協議。」那人舉起雙手，好像在宣示這裡就是他的舞臺，只有他是這場戲的主角，只有他能左右所有。

　　「收下禮物成為吾的人並和吾一起打下烏魯克如何？吾的大軍和你的騎士絕對可以讓目中無人的烏魯克成為吾等的囊中之物。」

　　阿爾托莉雅冷冷地看著蠻族之王，大廳中的氣氛降到冰點，卡美洛的人都投射出憤怒的目光，只有蠻族之王還在露出大大的笑容，豪不在乎。

　　「滾出卡美洛。」

　　「真冷淡啊，女王大人，與吾一起征服所有國土不好嗎？吾是如此寬容的王。」

　　「王？哼。」阿爾托莉雅聽到冷笑了一下。

　　「不願意背負子民生命以及利用部下生命的傢夥，竟然稱自以為王？」

　　「就是不需要管那些人並用力量操控一切，吾才能為王！女王好好想清楚，吾現在可是有數十萬大軍在手，並解掌握駕馭魔獸、製作魔道具的技術！放棄這次的寬容，那麼你能想像成為手下敗將的下場嗎？」

　　蠻族之主話才說完，莫德雷德的刀便砍在他的腳邊，高文和藍斯洛特也上站在莫德雷德在左右兩旁。

　　「給我滾。」

　　看著兩位騎士送走無禮之徒後，大廳的人便開始議論剛剛那些事情，他們不願發生戰爭，然而更不願意卡美洛變成附屬物送給那野蠻人。

　　「那傢夥早就知道我們不會答應了。」阿格凡走進阿爾托莉雅身旁這麼說。

　　「跟他扯上關係絕沒好下場，我也不會輕易捨棄卡美洛。」

　　「方才西朵里女士緊急密件告訴我烏魯克也有收到他們的同盟請求……」阿格凡還沒說完話，阿爾托莉雅就接下去說。

　　「他不會答應，還殺了對方。」

　　「……是，烏魯克王這麼做了。」

　　阿格凡另外還小聲地跟阿爾托莉雅說，烏魯克王還傳話給蠻族之王一句。

　　『別小看我選的女人！』

　　阿爾托莉雅輕笑了幾聲，搖搖頭。

　　「……要準備開戰了。」阿爾托莉雅無奈地在王座上歎息，她煩惱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他們會接受這結果，他們的王背負著他們的性命、背負著他們的負擔。

　　「王，我們會跟隨您。」阿格凡帶頭跪在阿爾托雅面前，結著是騎士們和大臣們紛紛跪下來向王致敬。

　　我們願意跟隨王左右。

　　如此沉重的信任令她喘不過氣，卻也是讓她活下去的動力。

　　阿爾托莉雅看的掛在窗上的紅色旗幟，卡美洛的旗幟被夕陽照的透紅，繪製在上面的紅龍彷佛在燃燒一般，彷佛在告訴她，牠會繼續燃燒自己的生命到盡頭，身為最後的龍族牠會在愚蠢了人面前展現自己最強的力量。

　　那麼到時候，她會活下來嗎？像是在跟龍對話一樣，阿爾托莉雅這麼問自己。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國度，拯救了許多人們的地方，被稱呼為理想鄉的國家，如今要面對強大的野蠻軍隊攻擊。

　　她要如何拯救卡美洛？……現在的她就算捨棄生命也無法辦到吧。

　　我想要看到卡美洛的未來，即便往後的命運是一樣的結局。

　　我想要繼續活下去，我不想在這停下腳步。

　　我想要和人民一起迎接最後一刻，就像烏魯克的王一樣。

　　不能捨棄國家、不能捨棄人民、不能捨棄部下、不能捨棄未來、她不能捨棄自己想要的人生！

　　阿爾托雅聽到自己的心中有這些聲音在吶喊著，她無法忽略，自己所渴望的是這麼多，她不能放開。

＊＊

　　她能拋開的是甚麼？

　　阿爾托莉雅和騎士們迎擊了一批又一批的軍隊，那些大量的士兵都只是消耗他們體力的棋子，即便卡美洛的騎士讓大地因鮮血變得泥濘，那些蠻族的士兵就像不會減少一樣的一直湧現在他們面前。

　　要捨棄甚麼，才能拯救他們？

　　她看著那些大軍，就像看到過去那些反叛的騎士們，因為她的錯誤而舉起武器，因為她的存在而動搖。

　　回頭看著圓桌騎士，他們在生前都沒有見到彼此最後一面或者又是彼此在死前廝殺，沒想過這次他們將要是並肩作戰到最後一刻。

　　他們相信王，因此奮戰。

　　「我問你們，就算知道這世界的結局是毀滅，你們還要繼續追隨我這愚蠢的王嗎？」

　　阿爾托莉雅如此地問著，騎士們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一個完整的答案。

　　會，他們這一次將會追隨到最後一刻。

　　「一直以來我追求的是完美，我把成為王當作是一件義務，因此我必須追求勝利。」阿爾托莉雅舉起那把改變她命運的劍，聖劍依舊閃耀著美麗的光芒，祝福的光芒。

　　「我不想和過去一樣……那樣的人生只是義務。」淡淡地說著，阿爾托莉雅苦笑了，那是註定迎接毀滅的人生，她後悔萬分，可是現在的人生呢？

　　「我已經不會再只追求永恆，作為王，我要追求的是未來。」

　　在圓桌騎士面前拋下勝利之劍，所有騎士瞪大著雙眼看著卡美洛的王拋下她的武器。

　　「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追求的未來。」

　　她獨自上前面對千萬的大軍，抬起雙手的瞬間，彷佛天空的光芒都往她手中聚集。

　　一道光芒沖上雲端，光線的源頭來自亞瑟王雙手間。

　　白色的長槍呼應阿爾托莉雅的決心，發出不同於以往了力量，阿爾托莉雅將所有魔力全部凝聚在槍上，大量的魔力源源不絕的在槍的周回環繞發光，那樣的魔力也震撼了卡美洛的大地。

　　「對，為了未來，我也曾和那位孩子並肩作戰。」想起遠在加勒底的禦主，即使等待他的未來同樣是毀滅，他們也沒放棄任何希望，並且一個人背負著拯救整個世界的責任。

　　「不能讓時間停留在這裡，我也不會停下腳步。」

　　要有所改變，她要捨棄過去的自己，她要離開這個嬌小的身軀，要成長成一位與王相符的人。

　　Rhongomyniad耀於致遠之槍。

　　阿爾托莉雅揮下那道光芒，炙熱的光線衝向千萬的大軍，他們被光芒所淹沒，無法發出慘叫也無法看到自己最後的身影是什麼樣子，在他們眼中只看見一位王者拿著白色的長槍站在光芒中，彷佛神靈一般，守護著某種重要的事物。

　　騎士們站在被光芒淨化的大地，原本的戰場只剩下綠意的草原，彷佛從來沒有遭受摧殘。

　　看向拿著長槍的王，她是生於於神代與幻想終末最後的女王。

＊＊

　　烏魯克的王一直看著她，從戰爭開始時他就一直看著。

　　同樣身為王的他不能干涉，他不會去打擾阿爾托莉雅的決意，吉爾加美什咬牙堅忍到最後，他終於看到她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你要看到甚麼時候？」阿爾托莉雅無力地問著，她看起來十分狼狽，卻還是直挺挺的站著。

　　她知道吉爾加美什打從一開始就在附近，可是要是他出來干擾，她也會生氣。

　　吉爾加美什沒有說甚麼，只是安靜地出現在卡美洛的女王面前，騎士看著兩位王嚴肅的瞪著彼此，便乖乖的退後保持著只能聽到他們模糊低語距離。

　　「……。」很難得會見到無言的英雄王，他肯定對阿爾托莉雅狼狽的樣子有很多意見，然而見到眼前的女人用上全力去實踐自己的決心時，他看得不出話來。

　　「喂？」好像沒見過這人這麼沉默，阿爾托莉雅倒是莫名焦躁。

　　「嘖！」

　　有點受不了這種尷尬，吉爾加美什看著對方傷痕累累的，就從自己的財寶中拿出一瓶特效藥塞給她，這動作讓阿爾托莉雅愣了愣，她並沒有接下藥水。

　　「只是特效藥，不是甚麼長生不老藥。」

　　阿爾托莉雅看著那東西沉默了一會，她伸手握住吉爾加美什拿著藥瓶的手，她看著吉爾加美什說。

　　「我會背負和承擔卡美洛的一切，我也會繼續成為王。」

　　她這才接過那瓶藥水，接著她舍起落在腳邊的聖劍。

　　「同時，我也要拋下劍。」

　　阿爾托莉雅把聖劍送到吉爾加美什手中，她握著對方的手確定吉爾加美什握緊了聖劍，才放開雙手。

　　那雙碧綠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驚訝的紅瞳。

　　「下次，請送普通的東西到卡美洛好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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