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十七章

　　「為甚麼你這傢伙會在我夢裡？」

　　「哎呀呀，本來想關心一下阿爾托莉雅，誰知道會跑來你這呢？」

　　漫不經心的聲音讓人感到十分不愉快，吉爾加美什心裡卻明白這傢伙是故意過來他夢中的，這夢魔的混血又是個魔術師怎麼可能跑錯他人的夢境呢？

　　「有話就給我快說，別打擾我們！本王已經累了一天想好好跟妻子培養感情整晚！」

　　「甚麼啊，你可是一躺就睡著的耶，還說甚麼培養感情，阿爾托莉雅到現在都沒睡著，完全被你晾在身旁啊。」

　　本來理直氣壯的英雄王聽到梅林這話立刻垮下臉來，他看著梅林笑笑的蠢臉，卻感覺不出對方說謊，所以夢魔真的是因為無法進入阿爾托莉雅夢中才走進他夢裡。

　　「────快讓我清醒！」吉爾加美什氣炸了，他怎麼能就丟著阿爾托莉雅自己休息而已！明明知道對方滿滿著心事卻沒有機會談，怎麼可以一再錯失機會！

　　「等等啦！機會難得我們好好談談啊。」

　　「誰想跟你談啊！根本沒什麼幫助！」吉爾加美什拿出自己的斧頭就想往梅林腦袋砸，對方也不可能就乖乖被打，則是拿著魔杖去擋住斧頭。

　　「別別這樣！我真的想認真跟您談談啊！」

　　「認真甚麼！你哪天認真過了！給我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兩個魔術師要比力氣也不知道要比到何時，然而吉爾加美什可是得到聖杯加持的肉體能展現出自己最高的神性，力氣當然也隨之強化。

　　「等等等等───！這跟迦勒底的設定不符合啊！求王手下留情啊！！」梅林眼看那斧頭就要往自己臉蛋過來連忙大叫求情。

　　「這裡不是迦勒底！！你給我回到英靈殿啊啊啊────！！」

　　「慢著慢著，你聽我說啦，我真的想和你談談阿爾托莉雅的事情！你應該察覺到阿爾托莉雅的異樣了吧！不符合身體的魔力逐漸增長肉體卻漸漸衰弱。」梅林感覺到對方的施力漸漸放輕，似乎對他的話動搖了，花之魔術師當然繼續說下去。

　　「這是聖杯的關係。」

　　「你說甚麼？」

　　吉爾加美什終於不再對梅林施加力道，而是把武器收回，並用血紅色的雙眸狠狠的瞪著對方。

　　「聖杯在呼應她的願望。」

　　「別開玩笑了！那聖杯已經沒有用了！」英雄王想著不可能，立刻從王家財寶中找出那個聖杯，而從中出現的聖杯不再是一般的物品，而是充滿著魔力的樣子。

　　「為甚麼？！」

　　「聖杯是可以再造的，而且是英靈的願望，聖杯不可能不呼應。」

　　兩個人看著充滿著魔力的聖杯，其所湧出的魔力卻不是混濁邪惡的，竟是帶著溫暖的魔力，也是他們兩個都熟悉的魔力。

　　「……她的魔力為甚麼在聖杯中。」

　　「阿爾托莉雅希望用聖杯的力量來影響這裡。」梅林接過吉爾加美什手中的聖杯，裡面飽含的魔力已經非常多，隨時召喚三四位從者都沒問題。

　　「啊啊，果然是這樣嗎？」花之魔術師看著聖杯露出溫柔又帶著一絲絲憂傷的臉色，似乎從聖杯中的魔力感覺到答案。

　　「阿爾托利亞想做甚麼？」吉爾加美什又搶回聖杯，他無法感覺到甚麼差異，手中的聖杯也毫無波動，然而這雙眼看不到眼前事物的話，那麼就用千里眼看吧。

　　然而吉爾加美什對那些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久久不發一語。

　　「不可思議吧？阿爾托莉雅的願望。」梅林看著皺眉頭的英雄王，他緊握著聖杯許久也沒心情說任何話。

　　「她的直感也因為魔力的增幅漸漸變成跟我們千里眼一樣，所以她很清楚將來的事，所以才出現願望。」

　　梅林揮動了一下自己的魔杖，讓毫無景物的夢境變成一大片草原，那裏是阿爾托莉雅生長地方。

　　「想要把這世界變成理想鄉，這跟獅子王的想法大同小異呢。」

　　「無濟於事！」吉爾加美什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話也只是讓阿爾托莉雅自己變成世界的敵人之一。

　　「對啊，可是她渴望著未來會有任何變化，這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夢。」

　　聽著梅林說的話，吉爾加美什想到阿爾托莉雅著烏魯克的身影，她一直看著烏魯克的風景時內心想的是甚麼？希望自己的國家也是如此嗎？她從來沒說過自己在想些甚麼。

　　難道她看著其實也只是未來，一直用著那雙眼去看著未來是否有轉機？

　　「她從以前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苦惱呢，真是傷腦筋──王啊，你去勸勸她吧。」梅林看著聖杯，他露出了苦笑看著吉爾加美什。

　　「我說你根本想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吧。」

　　「您再說甚麼呢？」

　　「……算了，這也是必然的結果吧，她的願望也沒有錯，我的選擇也沒有錯。」吉爾加美什把充滿著魔力的聖杯丟回王之財寶中，他轉頭看著梅林困惑的臉色。

　　「花之魔術師，你想永遠沉浸在懊悔中嗎？這次你成功讓她做出選擇，她的人生也有所不同，但結果你要的嗎？」

　　梅林愣了愣，他仔細的思考著吉爾加美什的話語，但是他的千里眼能看到的有限。

　　「真可惜我不太明白您要說甚麼呢，我的千里眼只讓我知道如何堆動阿爾托莉雅想要的人生而已，在這世界也只有您才能勸說阿爾托莉雅喔。」

　　「……。」

　　吉爾加美什看著這一大片草原，聽過身旁的魔術師說過這是她生長的故鄉，卻沒聽本人說過關於這裡的事情，梅林看到他的眼神望著阿爾托莉雅的故鄉便又說。

　　「如果阿爾托莉雅沒拔出石中劍的話大概就只是普通的女孩，生長在不是很富有的騎士家庭中生活，長大或許只會嫁給某個領主過著普通的一生。」梅林隨口說著，很快得到反駁。

　　「那可一點都不適合她啊，如此平凡的一生，無聊到我都會可憐她了。」

　　「對啊，而且打從一開始就不會有這種選擇。」

　　吉爾加美什聽了這句話，眼神立刻瞪向梅林，他對梅林的所作所為很清楚也厭惡他狂妄的想法，口口聲聲說著愛人類，卻為了一個國家便把一個女孩堆入悲苦的命運中。

　　「我會制止她使用聖杯，但條件就是你要接受她所有的要求，不能拒絕，她自始至終都沒責怪過你任何一次愚蠢的舉動，你應該要感到愧疚……你這一生就只能在愧疚中迎接結束。」吉爾加美什緩緩地對梅林說了這話，梅林知道對方千里眼的能耐肯定是看到甚麼，他只能沉默的點頭答應。

　　「這世界才沒有理想鄉，愚蠢的女人。」

＊＊＊

　　吉爾加美什痛苦的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為何他居然是這麼疲憊的從夢中甦醒，難道在夢境中使用能力和現實有很大的落差嗎？

　　「……你從剛剛就在做惡夢嗎？」

　　阿爾托莉雅看著身旁的人眉頭緊皺的樣子好像頭很痛，稍早她一進房間就看著吉爾加美什抱著石板睡著，而房間也是散落了很多石板和卷軸，明明是阿爾托莉雅的房間卻被弄得像是吉爾加美什的書房。

　　好不容易把那些石板都丟回王之財寶正準備上床休息時，就看見床上的人嘴裡念念有詞地好像在罵人而且是很憤怒的樣子。

　　那表情變化實在太有趣了，阿爾托莉雅就從頭看到尾一點都沒有想睡覺的意思，豐富的表情變化還十分精采，可惜到後面就變成嚴肅的樣子，最後終於放緩並變得安穩。

　　「你從頭看到尾？」

　　吉爾加美什起來就問了一句，結果對方是認真的點點頭，他頭更痛了，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是麼表情在睡覺。

　　「你們的魔術師在騷擾我，你回卡美洛記得幫我補一槍。」

　　聽到這話，阿爾托莉雅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會臉色變的沉悶，她知道梅林出現在吉爾加美什夢境的原因是甚麼。

　　「梅林都告訴你了吧。」

　　「為甚麼要這樣？明知道不對的。」吉爾加美什起身座好看著身旁的女性，就算對方是難得有機會與自己同房，這時候的嚴肅卻讓彼此都不想開任何玩笑。

　　「因為怎麼看都看不到想要的結果，所以就想到聖杯。」這句話也證明阿爾托莉雅的雙眼已經可以看到未來，只是能看到多少就不明白。

　　「不管你看到甚麼，聖杯都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但是……」

　　阿爾托莉雅沒說下去，她說不出口。

　　儘管在明白這世界的結局，就算知道毀滅是注定的，那還有甚麼方式能消滅＂惡＂呢？她不希望未來消失，卻更不希望這個世界消失。

　　這裡是她唯一能重頭來過的世界，雖然不願意在那人面前表現出來，然而這是一個能稱得上美好的人生，阿爾托莉雅是真心這麼認為，所以才不捨這世界消逝，才會做出愚蠢的舉動，向聖杯求願望。

　　結果，她的雙眼卻仍然看不到可行的結果，不管怎麼樣的未來，烏魯克都會先消失，卡美洛也會毀於一旦。

　　「你看著我。」

　　沉穩的聲音從身邊傳過來，原本沉靜在痛苦中的阿爾托莉雅一下子就被拉回現實中。

　　溫暖的雙手貼在阿爾托莉雅的臉上，他溫柔的抹下脆弱的淚水，很少哭泣的人也只有這時候會輕易落淚。

　　「我要你看著我的結局，本王可會抬頭挺胸的迎接終末，我可不想在你面前露出懦弱的樣子，你儘管看著我的威風，儘管把我的故事告訴後人，讓他們知道烏魯克的王是多麼偉大。」

　　任性的話無法安慰甚麼，卻還是讓阿爾托莉雅把那些負面的思緒都丟到一旁，只能愣愣地看著紅色的雙眸直直地盯著自己。

　　「別忘記你自己對騎士說的話，別被不安誘惑著去祈求聖杯那蠢東西！就算我們無法消滅＂惡＂，我們也要讓那傢伙負傷到無法毀壞未來，讓迦勒底的傢伙們收拾殘局，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吉爾加美什伸手將人抱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似乎怕對方隨時因為他狂妄的話逃走。

　　「讓我好好珍惜這段人生，別讓聖杯毀了一切。」

　　「……我不想一個人。」回應的聲音充滿著哭腔，比起誰她都更害怕未來，可是她卻又是扭轉這世界命運的關鍵，必須活到最後一刻。

　　「不會只剩你一個人面對，不會的。」低下頭靠著對方輕柔的金髮，輕撫著她的背，像在安撫著貓似的輕柔。

　　「阿爾托莉雅你看到的結局不是世界的盡頭。」

　　命運都在阿爾托莉雅決定放開聖杯的那一刻改變，這一次也不例外，也許可以稱是奇蹟，也許只是稍稍繞了路。

　　儘管每個結局的結果依舊一樣，但是阿爾托莉雅卻能安然的接受只有一個。

　　「我明白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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