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十五章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回到房間中，張開雙眼的時候已經發現天空早已亮起，漂亮的青藍色天空。

　　身旁也沒有任何人，也許她起來晚了，她看著房間的擺設是之前所居住過的房間，視線晃向床頭旁的小桌，上面有一套給她的衣物。

　　阿爾托莉雅起身換上輕便的服裝，烏魯克簡易的樣式，白色連身長裙然後她在腰上綁著一條繡著幾何圖騰的紅色布，如同之前一樣她也披上一件深色的短袍。

　　「您醒了啊？」西朵里剛好拿著食物過來，看著她手上的餐點都是些輕食和些許的肉，阿爾托莉雅估計時間也還沒過中午。

　　「您剛好錯過騎士們了，稍早前他們已經先離開烏魯克了。」西朵里把食物放到桌上讓阿爾托莉雅用餐。

　　「沒關係。」坐下來便開始吃著簡單的料理，曾在這住過一陣子也習慣了這裡的食物，阿爾托莉雅對於能嘗到不同國家的料理這件事情是感到開心的，雖然她從來不刻意表現。

　　「吉爾加美什呢？」

　　「一早就在處理公事，清晨就醒了呢。」

　　「這麼早？」阿爾托莉雅還以為這人會先打擾她睡眠，甚至醒來時還會纏著她不放。

　　「對啊，我還以為王會晚點從您身旁離開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阿爾托莉雅同意西朵里說的，吉爾加美什在卡美洛黏的她緊緊的，彷彿不看到人就會死一樣。

　　「一會我帶您去王那哩，請您先用膳。」

　　「嗯。」

　　「啊，我的妻子終於醒了啊？」還是一樣的高傲的臉，平時阿爾托莉雅都應該要狠狠反駁著這句話，可惜現在她的身分是為妻子沒錯。

　　「起晚了，抱歉。」阿爾托莉雅走到王身後窗邊坐了下來，大概想從這角度看著他工作，原本擠在王身旁的大臣和士官立刻恭敬的閃到一邊乖乖排隊的跟吉爾加美什報告事情。

　　「你隨意生活也無妨，需要甚麼都告訴西朵里。」現在的他與高傲似乎無緣，極力的在替人民解決事務，說完那句話他就繼續處理公事。

　　而等到他結束的差不多時，原本湛藍的天空也變成漆黑，看著那人一整天都坐著處理事情，難怪會變得如此沒有力，還靠著神性才能抱起她。

　　「這麼晚了啊？」吉爾加美什柔柔眉間，他處理的事情有增無減，想到自己沒辦法陪妻子就很煩惱，轉頭看著一直坐在窗邊的人，居然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為了看烏魯克的夜景她整個人就坐在窗邊，完全不管自己身後的安危。

　　「這樣坐很危險。」拿著酒走到阿爾托莉雅身旁，看著自己的豐功偉業，他最自豪的事情之一就是妻子最喜歡這裡的夜景，他感到無比的驕傲。

　　「我覺得你這樣工作下去才是危險。」

　　「沒辦法，不能不管。」

　　「難道要全部都攬在身上嗎？」阿爾托莉雅搶過吉爾加美什的杯子，一口氣把裡面的美酒飲盡，這表現出她的不滿。

　　「會對這種事生氣，表示你還是很天真了。」吉爾加美什伸手環住阿爾托莉雅的腰抱著，然而對方卻露出非常不悅的表情。

　　「是你太天真才對，一個國家難道只有王一人在運作嗎？」

　　「當然不是，可惜本王太有才華了，人民也只好依賴本王的能力。」才說完就被阿爾托莉雅用手軸往腹部重擊，吉爾加美什發出一陣乾嘔聲，那瞬間他整個人無力的趴在窗邊，差點昏死過去。

　　「你知道嗎？拿著槍的我沒有騎馬的話就是騎兵。」

　　「別用迦勒底那套！────嗚喔──你是想殺死丈夫得到巨額保險的恐怖媳婦嗎？」

　　吉爾加美什痛的胡言亂語，他知道阿爾托莉雅已經得到聖槍和龍種強大的力量，只是沒想過會在賢王的狀態被襲擊，要是他能早點用神性強化自己就好了。

　　「你好好反省，這種運作你遲早會過勞死。」阿爾托莉雅無視著吉爾加美什的抱怨，她試著開啟王之財寶拿出裡面的酒，才試了一次就成功取出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

　　「阿爾莉亞，我也要。」

　　阿爾托莉雅瞇著眼看著趴在旁邊的人，一會就把自己喝到一半的酒放在他面前。

　　「別這麼生氣，我可沒那麼多騎士幫我分擔，西朵里也忙得不可開交了。」

　　「唉──我幫你總可以了吧？」

　　「喔？堂堂的騎士王能勝任嗎？」

　　「你還敢懷疑，這簡直是懷疑妻子不忠一樣屈辱。」

　　吉爾加美什發出大笑，又一次擁抱著阿爾托莉雅，他感到無比的歡喜，聽到這種話他十分愉快、高興、快樂……他需要許多詞彙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真是個失職的丈夫啊，真是非常抱歉。」

　　「你做人也是失敗的。」嘴上說著氣話，卻沒有拒絕對方的熱情的擁抱，甚至是從毫無防備的後背擁了上來，這種舉動對她來說一直是很厭惡的，也許是龍的性格使然才會這樣，然而對象若是伴侶的話，就另當別論。

　　「這樣生活真的好嗎？」

　　「對於成為本王的妻子有甚麼不滿？」

　　「假裝安逸，假裝一切都很美好。」阿爾托莉雅看著烏魯克的夜晚依舊讓她著迷，只是這些終究會成為泡影。

　　「我有要你這麼做嗎？本王早就告訴人民了，就跟那次特異點一樣，唯一不同的我們還有十幾年的時間。」

　　「……十幾年啊，真是讓我覺得痛苦，是折磨吧。」

　　「為甚麼？跟本王生活痛苦嗎？」

　　「都預知到不可改變的事實，你覺得不痛苦嗎？」阿爾托莉雅伸手抓緊環在她腰上手臂，只希望得到一些安心，可是她的內心依舊感到不安和恐懼。

　　「我一直以為騎士王是個堅強的女人，沒想到這麼像孩子。」

　　「囉嗦，我已經很努力了，你要知道承受幻想種的力量和保有人性多麼不容易！你這一出生就是半人半神的完全和我是不一樣構造！你這傢伙能懂體會心臟內有個熔爐在燃燒的感覺嗎？」

　　忍不住抱怨起來的阿爾托莉雅更像鬧憋扭的小孩，卻沒注意到吉爾加美什一直露出微笑，那是完全在包容著對方一切的溫柔笑容，就像阿爾托莉雅當初告訴他不需要承擔一切時所露出了笑容一模一樣。

　　「反正能生孩子就好了吧？」吉爾加美什又抱起阿爾托莉雅，將人帶離窗口，準備要讓這餓了一天的妻子吃個夠。

　　「你說甚麼？！」

　　「我說的不清楚嗎？本王可想生個一兩個娃給人民看看。」

　　「為甚麼你能毫不羞恥的說出這種話！而且你知道這個特異點它───！」

　　還沒說完話就被霸道的吻住，過了一會好不容易對方放過她，就對她說了任性的話語。

　　「本王只想好好過這十幾年，無法接受是你的事情，本王的工作也不過稍微支持你罷了，那個三流的魔術師所說的預言我也明白，烏魯克終究會毀滅、再來卡美洛依舊會被拯救。」

　　「你為甚麼要這樣解讀！」

　　「烏魯克本來就不是這時代的東西！會毀滅也是正常的！你應該要慶幸卡美洛能被拯救，難道本王的妻子很不捨烏魯克和我消失嗎？」吉爾加美什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是玩遊戲得勝一樣。

　　「我、我……」

　　「被招喚的我就像是被世界玩弄似的，不過就這一次我覺得算次不錯的一次。」吉爾加美什踢開沉重的大門，抱著阿爾托莉雅走去用餐的大廳。

　　「這特異點會消失又如何？我們想要的東西在這裡消失前得手就沒有遺憾了吧？就算對在這裡誕生的人民或孩子有所愧疚。

　　不如在這世界消失前，讓他們知道我們活著的這一瞬間都是值得的，因為未來如此美好，才會誕生出這樣的地方，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未來的世界能繼續存活，你說這不是一個偉大的夢嗎？」

　　吉爾加美什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讓阿爾托莉雅感到不可思議，她想反駁卻找不出任何理由，她的恐懼也只是單純的自己的結局感到不甘心，對卡美洛的結局感到不甘心。

　　「本王可不允許你繼續悲觀下去，既然預言已經出現了，你應該想著該如何讓預言成真，保護未來，即便將來的孩子沒有機會見識到。」

　　這才是她所擔憂的事情，不想承認會發生也不想讓這些可能性出現，可是她已經選擇了，她已經期望過了。

　　所以才會後悔，後悔妄想著另一個人生，後悔放下劍。

　　她為甚麼還要做著愚蠢的夢呢？

　　「誰都想賭賭看吧，不管是你還是那蠢魔術師或著是我，你能想像嗎？神子和幻想種，兩者的後代會是多麼的強大。」

　　「你早就做好這樣的打算嗎？」阿爾托莉雅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聽到這句話感到有些憤怒，可是她當初也沒想到這點。

　　「對，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答應我的求婚，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做甚麼，只是照樣循著預言的劇本走。」

　　「那也沒改變甚麼……」她不覺得吉爾加美什說的是謊言，然而卻沒有甚麼改變。

　　「是啊，也許等到我們消失，結果才會真正不同。」

　　英雄王放下阿爾托莉雅並牽起她的手，他們沒有到大廳中而是到了種滿著花草的庭院，吉爾加美什想要散步換個心情讓彼此間的氣氛好一些，不然又要被西朵里斥責。

　　「反正我也做好打算了，你呢？」

　　「甚麼打算？」阿爾托莉雅抬起頭來問，卻也只是得到敷衍的微笑。

　　「不用擔心，本王永遠只會抬頭挺胸的面對未來，反正哪一次聖杯戰不是驚險的？。」

　　「……在我記憶中你常常被打慘。」

　　「……。」吉爾加美什原本得意的神情都跨了下來，他不悅的看著阿爾托莉雅，卻得到不屑的哼聲。

　　「這次不是聖杯戰，你不會慘死吧。」

　　阿爾托莉雅伸出一手去抱著對方腰際，靠著他慢慢的走。

　　「不會，本王會讓你覺得有這樣英勇的丈夫是值得驕傲的。」

　　「……不管我有沒有答應預言幾乎都會一樣吧。」

　　「嗯。」

　　「有了孩子會不一樣嗎？」

　　「……你想要聽實話嗎？」　　

　　「你說吧。」

　　阿爾托莉雅閉上雙眼後，她看到的是小時候熟悉的草原，那令人懷念的地方，是她還未被王位所束縛時的所居住的故鄉。

　　她和兄長都居住在那裡，他們兄妹倆在那生長並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曾經想過若沒拔起石中劍的話，她或許會平安的長大，嫁給一個領主，然後生了幾個孩子，讓他們在同樣的草原上奔跑成長。

　　可惜一切都不是如此，也不曾改變過。

　　對，一切都不會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世界失去未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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