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十三章

　　他們終於決定婚禮的日子，這之後裁縫師頻繁的進入宮廷中，只是阿爾托莉雅依然把重心放在軍事的改革上，對婚禮表現的興趣缺缺。

　　相反的，騎士們是熱烈的討論這件事情，並將消息告訴卡美洛的人民。

　　人民們為了這件大事而開始活絡起還，卡美洛變得生氣勃勃又熱鬧，他國的得知這消息後紛紛前來祝賀，而各國的商人們也趁這件事開始頻繁到卡美洛做生意，意外的讓這國家貿易漸漸壯大。

　　卡美洛的人民誠心的祝福自己的王，希望她不再是為了國家憂心忡忡的女王，而是驕傲著自己國家並展露笑容的女王。

　　可惜王並沒受到這些祝福影響，她的憂心有增無減，她的笑容日益減少。

　　雖然面對著圓桌們她還是會露出微笑，卻也只能做出敷衍而已，阿爾托莉雅也只好保持著面無情緒也不願意讓圓桌察覺自己的鬱悶。

　　加拉哈德是唯一發現王刻意在隱藏心思的騎士，也許是因為跟瑪修相處過的關係，加拉哈德能感覺出那毫無情緒的臉龐下是滿滿的憂心。

　　他決定去找亞瑟王，在其他騎士忙於自身事務的時候一個人去找一個孤獨在書房中的王。

　　「王。」輕輕地打聲招呼，加拉哈德緩緩地推開厚重的木門，他看見亞瑟王一個人坐在木桌前整理著大量的羊皮紙，上面寫著許多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的則是建設或是其他東西的是設計圖。

　　「怎麼了嗎？」即便心中充滿著不為人知的祕密，阿爾托莉雅見到他人還是能撇開心中的痛苦，用溫柔的聲音說話。

　　加拉哈德苦澀的笑了一下，走到她的身邊跪下來，亞瑟王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著年輕的騎士。

　　「王知道我在瑪修小姐身邊待了好一段時間對吧？」

　　「我知道，她是勇敢的女孩，即便你不再身邊她也會堅強的保護著御主。」阿爾托莉雅對瑪修就像對加拉哈德一樣，他們都是優秀的孩子，內心堅強又純潔。

　　「嗯，再堅強，瑪修也有害怕的時候，我很清楚。」

　　「畢竟她也只是個孩子，即便是被製造出來的。」

　　「對，她有時也會像王一樣隱藏自己的心思，就算她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也會極力隱藏不安喔。」加拉哈德把話講得很明白，阿爾托莉雅聽到也沒有任何動搖，這是她和馬修不一樣的地方，阿爾托莉雅擅長隱藏自己、也可以為此說謊。

　　「可是她還是不擅長這些，總是會被御主發現呢。」

　　加拉哈德說完後便脫下手套，伸手握住阿爾托莉雅的手，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力流動，然而那魔力卻著一絲絲顫抖。

　　「有時候，御主會像這樣握住瑪修小姐的手，讓她安心下來。」

　　加拉哈德想到過去他獨自離開了圓桌將聖杯歸還給上天，就再也沒回到卡美洛，可是當他得知卡美洛最後的結局時，內心卻充滿的愧疚。

　　他不渴望聖杯的力量，他後悔自己一心的追求竟拋下圓桌，就放任國家分崩離析，所以他才會選擇到英靈殿中，想要贖罪。

　　心中除了懊悔外並沒有其他想法，他只想再這次跟隨王到最後，想要成為一位能支持王的騎士。

　　「我這次一定會跟隨王到最後，我願意放棄聖杯也要跟隨著王，不管未來是多麼險惡，我的盾一定會繼續保護卡美洛和王的。」他想和瑪修一樣保護著自己所愛的事物，他不願意再抱持的悔恨在英靈殿中不斷看著自己的王追求著無法觸及的願望。

　　「……謝謝你。」王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就像加拉哈德察覺到的一樣，王害怕著他不知道的事物，或許他們這些騎士無法明白的東西，但他們都知道這世界一定有著強大的敵人存在。

　　「王不需要一個人承擔，真的不需要，請再多相信我們好嗎？」

　　「我怕你們又再度死去，你們不應該有跟我一樣的結局。」伸手碰著加拉哈德溫柔的臉龐，他們英靈對死亡應該早已麻木，然而不管哪次，阿爾托莉雅依舊會恐懼與痛苦，死亡就是她的失敗、她的錯誤。

　　加拉哈德看著王的雙眼，裡面飽含著強烈的悲痛，他能感覺到王是想要保護他們的慾望是多麼的強烈，那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溫柔。

　　「……王真的很溫柔。」從沒見過生母的加拉哈德，第一次感受到像是被母親保護的感覺，擁有強大的力量的人既想要保護他又希望他們過的幸福。

　　「但是不行喔，就算這樣！我們也要一起承擔，我不想再帶著悔恨回英靈殿中。」加拉哈德站起來與王平視，他不能認同的就只有這一點，一起被召喚的他們一定都是希望能再與王擁抱著同樣的夢。

　　「我也想和王擁有一樣的夢想，我們過去得不到的，這次要一起擁有！」

　　他無法隱藏內心的激動，渴望著那個夢想許久，他很希望能再次機會中實現。

　　「我從沒責怪你的離去。」阿爾托莉雅也站起來，她伸手抹去加拉哈德臉上的淚水，過於激動的年輕人都沒發現自己是流著淚說出納些話。

　　「我很高興你成功追求到自己想要的願望。」

　　「可是，我也希望王能完成自己的願望，在英靈座中不斷看著王戰鬥，我……」

　　阿爾托莉雅露出淡淡的微笑，內心慶幸著自己的騎士是這樣善良的人，撫著年輕人的白髮。

　　「那是我的選擇，你知道我那時追求的願望是甚麼嗎？」

　　「那時？」

　　「那時想對聖杯許的願望是希望卡美洛的王不是我，我認為一定有比我更適合的人當上王並拔出石中劍。」

　　這樣的回應讓加拉哈德錯愕了，然而他想到王一直對卡美洛的崩毀耿耿於懷會這麼想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就算明白我是被梅林刻意做成的王，我也做過愚蠢的夢，然後又悔恨自己的愚蠢。

每一次被召喚出來，都會見到許多不同的王者，我就會不斷著懷疑自己作為王的資格。」

　　不知道為何自己要和加拉哈德說這些，也許只是希望有人能傾聽自己的想法，而加拉哈德便是最適合的人選。

　　「追求聖杯想要許願也很愚蠢，早已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改變呢？一直以來抱持的願望，聖杯根本無法完成。」

　　「……。」加拉哈德聽著王吐露出來的話，他不知道如何回應王的心，那是他不曾想過也不曾遇過的的事情。

　　「我最終只是察覺到自己不該丟下人性，不該只做一個用天平衡量一切的王……

　　雖然是到如今我終於能有所改變，但這短暫的人生只是夢而已，我心中仍舊羨慕著其他王的壯舉，他們在生前便已經做出對的選擇。」阿爾托莉雅透露出自己的脆弱給年輕的騎士看，她心的困惑更不只有這些，然而能說的她也說了。

　　「這短暫的人生就會跟你曾過的特異點一樣，終究要消失於世上，我好不容易能重新支撐的卡美洛也會消失，好不容易能讓你們活下去的地方卻只是個虛假的樂園。」

　　翠綠的雙眸變的濕漉，加拉哈德看著王的臉上出現一道道淚痕。

　　「想到這，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我怎麼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那些在街上奔跑的孩子？

　　阿爾托莉雅將加拉哈的雙手舉起，讓他溫暖的手能觸碰著自己不斷落淚的臉龐，她受不了自已給予的壓力，她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前進，已經做了這麼多承諾的她還是害怕著未來。

　　「……我該怎麼面對將來會誕生的生命？」

　　那樣的恐懼他要怎麼明白，他要怎麼安慰？

　　加拉哈德內心也充滿著激動和悲傷，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些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那些已經不是他這樣的騎士、這樣的英靈能幫上忙的。

　　「我該怎麼辦？加拉哈德。」王的聲音像在求救一般，儘管明白眼前的孩子無法幫上忙，她卻還是說出這樣無理的話。

　　「……告訴大家吧，王。」

　　只能伸手擁抱著溫柔又脆弱的王者，加拉哈德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就像他原本告訴王的一樣，他們這些騎士都想親自聽到王對他們開手訴說著內心的痛苦。

　　「我們一起承擔，一起結束這一切。」

　　　阿爾托莉雅想不起來自己最後一次大哭是甚麼時候，她總是忍著心中的情緒讓眼淚不甘心的落下而已，最後一次放聲大哭的時候是何時？

　　那應該是很遙遠的記憶了，也許是成為王之前的記憶……不過已經不重要了，至少她知道現在面臨悲傷的時候，身後還有圓桌們會上前扶持著她，陪著她。

　　『您一直是最好的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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