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個微小的動作-一個親吻、一個碰觸,就能明白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的意義。
清冽的月光輕灑在這個像是玩偶般精緻的小女孩身上,女孩天真無邪的臉龐微微歪向一邊,甜美的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在黯淡的月光下,她就像是真人版的洋娃娃-輕啟的紅潤豐唇、從黑色蕾絲斗篷露出來的淡金色捲髮、輕閉的雙眼凸顯出長長的睫毛、蒼白的膚色像冷玉般在月下閃亮、大大的黑色洋裝逢滿了精緻細膩的蕾絲以及精細的手縫繡花,一雙穿著黑色高跟鞋的青蔥玉足在蕾絲花邊下顯得嬌小玲瓏。
然而,與這個女孩不相襯的是,她正站在最潦倒的貧民區中,四周十分凌亂又骯髒,地上老鼠、蟑螂肆虐,角落甚至堆疊了一具具餓死、乾枯發臭的屍體。但是女孩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她只是閉著眼,兩隻小手在斗逢外微微搖晃,彷彿沒發現一群看起來十分破爛又噁心的中年男子正用令人作嘔的眼神打量著她。
其中一人開口嘲弄:"唉呦!是哪家的小公主大駕光臨啊?"他混濁的聲音殘雜著濃濃酒氣。
見到女孩毫無反應,另一個男子皺了皺眉頭,接著猥褻的看著她:"怎麼?害怕了?"
女孩的淡金色捲髮在黑色蕾絲斗篷下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依然沒有回答。她的眼皮輕閉,長長的眼睫毛彷彿在如瓷器般的肌膚投下陰影。
中年男子生氣了,變得暴躁起來。"幹,算了。"他朝其他人點點頭,露出猥褻的笑,"我們直接上。"他們的眼神變得更加汙邃,一步步朝女孩走去。他們貪婪的眼神掃過她白皙的美麗肌膚。
這時，女孩說話了，語氣天真、充滿孩童般的稚氣。
"黎在這嗎?"
中年男子們愣了一下,接著邪惡的笑了起來。"放心,叔叔不會傷害妳,只會把妳好好玩玩。"他們骯髒的雙手輕輕碰觸女孩淡金色的美麗捲髮,把她的黑色蕾絲斗篷拉下,曖昧的用手背摩擦她白皙的臉蛋,渾身充滿嘔吐物的氣味。"把妳好好玩玩後,就放妳走。"
女孩像是沒聽到般,再次重複:"黎在這嗎?"
中年男子變得不耐煩,其中一位粗暴的說:"小公主,妳要找的人不在這,他不會趕來救妳。"他低沉的笑笑。"小公主,妳要忍耐喔,很痛的。"他猥褻的說。
"黎不在這嗎?"女孩歪著頭,接著她緩緩的把輕閉已久的雙眸睜開。"嗯.....那麼,你們已經沒有用處了。"
中年男子疑惑著,接著他們看向女孩的雙眸時,忍不住驚嚇的大叫。
女孩的眼睛......近乎透明。她的瞳孔近乎與眼白分不出差別,只是帶著淺淺的藍與綠。這時,她的雙眼像是被滴入墨汁的清水,緩緩出現了翻騰的黑墨。
他們感覺得到,那是殺氣。
傳說,惡魔的瞳口是透明的,而他們殺人時,瞳孔往往會出現死者的最終感覺，也就是惡魔的殺意。
女孩的眼睛，是惡魔的眼睛。
她緩緩的開口，粉嫩的豐唇輕啟，童稚的孩童語氣訴說著最讓人不寒而慄的話語。
"所以，你們都去死吧。"
全身充滿酒臭的中年男子們淒厲的尖叫，突然心臟感到一陣劇痛。他們紛紛抽蓄的倒在地上，接著，漸漸的停止了動作，也停止了呼吸。
女孩依然帶著天真好奇的表情走上前，似乎想碰觸他們，彷彿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彷彿他們，並不是自己所殺死的。接著，陰暗的貧民窟出現了新的影子，一陣陰柔的聲音響起。
"蕾，別碰。"
女孩輕輕轉頭，精緻如洋娃娃的小臉洋溢著驚喜。"黎。"
黎走向蕾，腳步沒有發出一點響聲。在昏暗的月光下，隱約看見黎瘦長的身軀、蒼白的像蕾的膚色，深棕色的柔順細髮微微框住他有著堅挺鼻樑的精緻臉龐，以及近乎透明、帶點琥珀色的雙眼。他修長纖細的手從後面圍住蕾，把頭埋進蕾的肩頭，自然的好像蕾殺了許多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並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別弄髒了自己。"
蕾帶著孩童般的幸福表情轉身，抱住了黎，在他懷中小聲的抱怨。"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黎的聲音如音樂般美麗柔滑。"對不起。"
蕾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的說："嗯，原諒你。"
黎漸漸綻放微笑，像是曇花一線般的美麗。接著他看向那堆屍體，皺了皺眉，彷彿蕾把自己新買的衣服弄髒了。"蕾。"
"對不起嘛。"蕾撒嬌般的說。
黎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屍體就消失無蹤。接著，他將蕾打橫抱起，"走，我們回家。"
月光下，一位高挑的蒼白男子緊抱著懷中美麗的像是洋娃娃的蒼白小女孩，小女孩緊抓著男子的衣服，像是害怕男子會突然消失不見般。而這幅美麗奇特、蒼白的景象，漸漸在昏暗的光下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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