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黑之章 - 黑之章<05> ~ <08>

　＜０５＞

　還記得那天就和平常一樣，我還是正常的被一群朋友約出去玩，因為腦殘被學長揍，跟每個人打屁哈拉，一起莫名奇妙的打起來，最後開心的回到家裡，就和平常一樣。

　啊，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那天的天空晴朗的令我心慌吧，雖然拼命的說服自己不過是心理作用，但是那股不安還是一直存在著。

　所以直到後來到底是我的直覺預測到不對，又或者是因為我無意義的杞人憂天導致這件事情也無從查證了。

　打開門後的是血色，一路濺滿我視線的一片鮮紅。

　然後我的家人們，我所摯愛的家人們毫無氣息的躺在那裡，胸口或是其他地方布滿的無數窟窿，泊泊滲出的血色浸滿了殘破不堪的家中。

　金黃色冷漠的視線正盯著我看。

　而我當下呆愣在原地，內心湧起的是害怕，還有遠遠大於害怕的憤怒。我腦筋一片空白的叫出幻武兵器，便是朝著那黑色的巨大身軀襲去，有個聲音在內心中說著：殺了那個傢伙。

　明明內心知道那怪物一定能輕而易舉的閃過攻擊，然後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我壓倒在地上，但我還是無止盡的朝著牠發出子彈，不斷的不斷的，流下淚。

　－－為什麼要殺我家人？

　最後，連自己也變的殘破不堪，劃過左臉頰巨大爪痕也使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僅存下的力氣只能無力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為了大義。

　低沉的野獸嗓音傳來，這算什麼回答？

　為了大義我們家人就該死嗎？我就該讓你毀壞我的生活嗎？不過是藉口，渾蛋。

　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

　都是牠的錯，全部都是牠的錯，如果沒有那傢伙的出現我正常無憂的生活也不會跟著改變，我的心也不會更加深沉難以透視。

　我本來不會學會說謊，不會這樣討厭自己的。

　不斷掩飾著自己，沒辦法在完全相信他人的我為什麼會這麼讓我厭惡？

　這樣的我，是不是已經沒救了？

　－－求求你們不要再用那種悲傷的眼神看我了。

　－－我只是，只是不想要再失去你們的笑容而已啊......

　－－請你們別再為我哭泣了......

　安靜的沉淪下去，誰也不發出聲音的。

　隱隱約約，聽見了紅色的風車在轉動。

　為什麼會知道是紅色的呢？

　「......大大，夜咄大大？」

　我猛然睜開眼睛，剛才似乎做了一場不是很討人喜歡的夢。趴在桌上的我撐起身子轉轉痠痛的脖子，看向了正疑惑的叫我起床的黑井昂。

　「阿，黑井，是你啊。」我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我午休睡過頭了嗎？」

　他澄黑色幾乎毫無污染的雙眼眨了眨，神色中帶有一絲抱歉。

　我掛起笑，這樣的眼神真的是最好猜測心思的眼神，漸漸了解學長他們是怎麼看人的了，「喔，所以你午休還沒結束就叫我起床是什麼意思呢？」

　「那個，真的很對不起。」黑井朝我鞠躬道歉，然後他起身，以只有我聽得見的音量說道：「剛剛聽見您在夢囈，覺得您是在做噩夢就私自將您叫起來了，十分抱歉。」

　夢囈？我居然在說夢話嗎？「不會，的確是做了不太好的夢。」我拍拍黑井的肩膀叫他不要在意。

　「不過，你有聽到我說了什麼嗎？」

　「是，您先是用中文不停罵著渾蛋，然後又似乎說了......別再為我哭泣了......之類的。」

　聞言，我不禁苦笑，該聽不該聽的都被聽到了，尤其又是這個孩子。

　「那個，夜咄大，您還好吧？」黑井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不要露出那種臉，做個噩夢而已不必在那邊大驚小怪。」我掛起笑容道。

　「可是......」他好像還是有話要說。

　我嘆口氣。

　「黑井，你知道嗎？很多事是沒有理由的。」我道：「既沒有規則，也沒有來由，更沒有道理可言。」

　他愣愣的看著我，然後朝我搖搖頭，「我不懂。」他說。

　「哈。」我笑了笑：「那麼這麼來舉例好了，黑井有什麼不能和別人說的秘密嗎？」

　我見他一愕，然後緩緩低下頭。

　「看來是有吧。」

　「什麼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恐懼別人生氣，害怕他人離你而去，那些淨是場面話的台詞不過是一句又一句的噁心藉口。」我道。

　更甚者，為了大義什麼的，又怎麼能夠成為理由？充其量是藉口而已，不過是為了保自己的完全與清高而立下了理由。

　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理由。

　所以，我們該去思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事件中央的自己。

　「為何不想想，為什麼你會遭遇這種事呢？這才是最基本的問題。」我說：「因為一切在自己聽來都不會成為理由，該做的只有怨嘆自己悲慘的命運，就是這麼簡單。」

　「然後想著以後該怎麼做，繼續走下去，就是這樣而已。」

　「好複雜，不是很懂。」黑井歪著頭說道。

　「我也不是很懂呢！」我笑了笑。

　「呃？」

　「嘛，總有一天你會稍微懂的。」推了他一下，我站起身，「走吧，午休時間結束了，快去練習吧。」

　「好，好的！」黑井慌忙的跑走了。

　嗯，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懂得，等到他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後。

　直到那時候，只希望他還記得我的話就好了。

　「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不會太過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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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我默然的回到家中，躺下，床因為我突然下壓的重量凹陷了幾公分後又回彈。

　沒有開燈的房間中感覺到了某個氣息的靠近。

　「是鏡嗎？」我隱約看見黑暗中嬌小的身影。

　「......」黑暗中並沒有傳出我式妖平常的回應聲，微微間我感覺到了不一樣。

　我撐起身子看向那個身影，試探性的問了：「是拉米嗎？」

　「是我。」不同於我印象中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低沉的聲線默默的滲入腦扉，在我不斷適應黑暗的視線中擴散開來的身影。

　「嗯，果然是你呢，拉米。」我微微笑著說道。

　「......漾，你很累嗎？」他說。

　「有一點。」我嘆氣，翻身讓自己的身體趴在床上，白色的髮絲落下遮擋住我的視線，「我的荷包也很累。」

　「你又請他們吃飯？」那個身影靜靜的往我床旁邊坐下。

　「必要的。」我無力的揮揮手轉過頭看著那個靠在床邊的後腦勺，「必須取得那個孩子的信任不是嗎，小小的拉米？」我笑道。

　「住在這個小狐狸身體裡又不是我願意的。」他淡淡的說道。

　「是啊是啊，你這隻臭九尾狐狸。」我哼哼。

　「褚冥漾，你別忘了你的左眼在我手裡。」

　「喔喔喔好恐怖喔。」

　看見黑暗中的身影微微轉過頭無奈的看著我，我則嘻嘻的笑著，說道：「嘛，我知道拉米不會害我的。」

　「並沒有這回事。」他說。

　「不，拉米努力的克制對我的侵蝕，光這點就足以證明你不會害我了。」我道。

　對方卻發出反駁，「從我借了你力量後就一直在害你了。」

　「你這人很奇怪，幹什麼一直強調你在害我，你是很想被揍嗎？」我皺起眉說：「我可是一點也不後悔把我的左眼給你喔。」

　「可是我挺後悔的。」對方一哼，「算了，今天出來不是來找你閒聊的。」

　「喔？」我揚眉。

　「我看到了你和那個孩子的聊天，透過你的左眼。」拉米說了：「你怎麼會跟他說那種話？」

　「哪種話？喔，你說的是那個啊。」想起今天午休後跟黑井的聊天，我若無其事的說了：「沒什麼，只是剛好想到就順便說說而已，就這樣。」

　「漾，你不要說謊。」

　「你又知道我說謊了。」

　「你說謊我怎麼會不知道。」拉米的語氣似乎開始帶著慍怒，「你想要先為那個黑狐的後裔做心理建設嗎？」

　我在床上坐起，「說不定真的是這樣吧，自命清高的白色狐狸。」我冷冷的說道，拉米轉過頭瞪著我，金色的雙眼在黑暗中好似發著光。

　「......我就承認你的說法吧，我的確認為在妖師歷史中的背叛者黑狐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何況那個黑井昂還是黑狐之子嗣，我並不認為他身體中身為背叛者的血液會放過你。」他說：「就算記憶與身體全被封印在那個人類的軀殼中，你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危害到你，所以你才會對他說那種話，不是嗎？」

　「住口，拉米！」我皺眉喊道。

　「他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難道我不能為他做點什麼嗎？！」

　自己吼完後我整個愣了愣，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一點都不會為別人做什麼了。

　「哼，這才是你的本意不是嗎？」金色的眼睛閉上，「所以我才說你在說謊。」

　頓時我只覺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然後化成紅色。

　「都，都是拉米你說這種話刺激我的關係！」我道，難得慌亂了。

　「你啊真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果然還是兩年前那個天真過頭的漾。」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輕笑聲。

　「囉，囉嗦......」

　那個身影站起身。

　「你記住，凡事都圓滿的達成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什麼是完整的，那必有一樣會是殘缺的，就像是你與那隻小黑狐的關係一樣。」他說。

　「那麼，我該走了。」

　倏地，房間的燈被臉亮，我從床上彈起來怒視著前方，但是那裡只站著一隻穿著華麗洋裝的三尾狐狸。

　「嗯？主人，有什麼分付嗎？」鏡嬌嫩的聲音傳來。

　「......不，沒什麼事。」我搖搖頭，說道：「你繼續去盯著黑井吧，不要出什麼亂子了。」

　「好喔！」

　看著從我臥房跑出去的嬌小身影，我碰地又躺回床上。

　已經習慣性說謊的自己，真的是很可悲。

　可是總會有幾個人能看得出我的真心。

　「可惡，我這個大笨蛋！」

　雖然，看起來和兩年前有所不同了，不過我果然還是那個什麼事都做不好的沒出息樣呢。

　就連說出真心話，也做不到。

　＜０７＞

　黑暗中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我猛然睜開眼，從床上彈起身，腦中瞬閃而出的訊息是來自我所放出的標記，那是我為了預防萬一丟在黑井昂身上的記號，會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通知我。

　明明已經讓鏡去盯緊他了啊......我咋舌，立刻調查他現在所在位置，是公司大樓。

　記得剛剛跟他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他說有東西忘在公司了所以要回去拿，結果就這樣放著他不管他就出差錯，麻煩！麻煩死了這個傢伙，我隨便拉起放在一旁的襯衫套在身上便往地上丟了個傳送陣。

　「喂？夏碎學長，你在東京市區嗎？幫我個忙好嗎？」

　「褚？怎麼了？」

　我一邊在行人道路上奔跑一邊撥打著手機，稍微描述了現在狀況後電話那頭傳來的答應的聲響，我掛掉電話，趕緊加快腳步往經紀公司的方向奔去。

　沒經過幾分鐘我就看見了大樓，我微微一愕，大樓現在外圍覆蓋著一層濃重的妖氣，緊緊的纏住大樓像是結界一般，我捂起口鼻，這個濃度的妖氣足以讓一個一般成人昏迷不醒。

　「米娜斯，拜託稍微淨化一下空氣。」

　『請問要一次清除嗎？』

　「不，局部就好，我只是要闖進去而已。」

　『若是這樣的話您入內後還是會受到妖氣侵擾的。』

　「沒關係，這點還對我構不成威脅，別擔心。」

　『知道了，那請您小心。』

　前方的空氣中的顏色立刻化開，我立刻衝進去，朝地面一使力往上跳去。

　黑井的位置在五樓，再往上跳一次就能到了.....

　『主人，小心！』「什麼？！」

　破空的聲音傳來，我愕然回過頭，一隻箭矢朝我的方向飛衝而來，處在空中的我沒有辦法改變路徑，我一嘖，往地面上開了一槍。

　擊發的後座力強制改變了我的行進方向使我的身體往上飛出，然而箭矢還是不停的朝我的方向襲來，逼不得已之下我只能不停的對空發射子彈來避開攻擊，在空中不斷快速飛行的我往地面上一瞥，嘗試找出那個不斷朝我發出攻擊的敵人。

　是有著人類外貌的女妖，以一身巫女的服裝不斷對我發射箭簇。我瞇起黑白雙色的眼確定敵人的位置，靠著後座力在空中迴轉了幾圈再度避開攻擊，然後揮動右手。

　那女妖的腳底下瞬間轉出水藍色的陣法，對方一驚，我立刻發動的束縛陣，從地面上衝出來的水色透明鎖鏈將她緊緊的纏住。

　我安然無恙的落地。

　「哼，這種東西......」女妖憤恨的喃喃道，然後一個施力，我所下的束縛鎖變斷成數截後消失不見。

　我微微驚愕了一下，那陣法雖然不是最高等的，不過對付中級妖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那個女妖見弓箭對我已經起不了作用，弓與箭筒便扔往一邊直接朝我衝過來。

　我舉起槍，打算在她的鼻樑上開一個洞。但耳邊卻傳來長物甩洞鞭搥空氣的聲響。

　然後，從女妖的背後甩出的長長黑色蛇鞭將朝我撲來的她纏住。

　「夏碎學長，你來了啊！」我喊道，對著黑暗中的熟悉人形。

　「褚，你快點去救那個孩子吧，這邊交給我來處理。」黑暗中傳來聲音，的確是夏碎學長。

　「好，拜託你了！」

　我說道，接著再度往上一跳。

　「不准離開！！！」那女妖大吼著：「雷虎！吃掉那個人！！」

　下一秒，從大樓牆面上越出的一隻巨大老虎朝我撲來，全身帶著強大的電流發出怒吼，我瞬間一愣，閃避的同時卻也被攻擊擦傷了右手臂。

　「妖師......」虎貼在牆面上朝我發出低吼，「您不能阻止我們，您所保護的人必不能存在於世。」

　「喔，這可有趣了。」我說道，逐漸往上方延伸的視線代表著我正往下墜。

　「妖狐之血是強大的力量，只要吃了他我等甚至有能力反抗您。」雷虎的四周發出光雷，「同時代表著我等將脫離妖師一族的掌控。」

　「當年您所下的決定，到底是否是保護了他呢？」

　我眼神一凜，朝地面擊發後飛到與牠相同的高度。

　「聽你的話你應該是那時候在場的其中一隻妖魔吧。」我對他冷笑。

　「那你就應該清楚，我絕對不會輕易饒恕妨礙我的人！」

　槍口順出一道巨大的水色法陣，我舉起米娜斯對準牠。

　「彈夾裝填。」

　喀鏜一聲，我扣下版機。

　「水牢！」

　數十根的透明水針射向雷虎，牠朝我發出吼聲，但快不過我子彈的速度，下秒水針便穿過牠的身體將牠釘在大樓的牆面上，汙色的血漬潑濕了帷幕大廈的玻璃窗。

　「夏碎學長，這個也拜託你了！」我朝下大喊：「記得留一個活口拷問喔！」

　「交給我吧！」下面傳來回應。

　大型術法的後座力讓我飛遠了一段距離，我往前一跳，踩著釘住雷虎的針繼續往上越。

　「褚殿下，您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下方雷虎的聲音還在吼著。

　「您依然沒有保護到您視為重要的人，您始終是一直傷害他！」

　「就和之前一樣！」

　阿，少囉嗦了！

　我是不會後悔的，絕不。

　就算會被對方所憎恨也是。

　八

　被劃傷的手臂隱隱作痛。

　雖然如此我還是掛著笑容看著眼前著個正冷眼看著我的孩子，我們現在正站在他家的門口。

　「......」

　站在門前，黑井並沒有直接進家門，反而直愣愣的盯著我看，彷彿是要我給他一個解釋似的。

　我嘆口氣。

　「現在不及著給你交代任何事，而且現在的你也沒有必要知道。」我說：「那麼晚安了，黑井？」

　他沉下眼，一臉失望的低著頭。

　「恩，晚安，夜咄大大。」他說著，然後推開了門後走進自己家中。

　我望著那扇闔上的門幾秒鐘，接著轉過身離開這座古老了神社。

　沒錯，目前的他還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

　但是總有一天，他還是會知道的。

　「好痛！」

　「漾漾忍著，真是的，你怎麼弄到受傷了，怎麼不注意一點呢？」

　在學校的醫務室中，喵喵手拿著一瓶藥品一邊幫我上藥一邊在我耳邊碎碎念著。

　實際上請求夏碎學長抓住那兩隻妖物也並沒有問出什麼重要情報，它們所知道的跟我知道的幾乎都是重覆的，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哼了一聲，雖然說很想當場處決掉牠們不過我還是放走了，順便清理了一下現場環境，畢竟被我打出蠻多洞的。

　「我說漾漾，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阿我很認真在聽啊。」

　屁，我根本沒在聽。

　反正喵喵會唸的東西通常都是那幾句，聽第一遍就好了。

　我動了動左手臂，由醫療班所提供的藥物讓我手上的傷痕好了大半，但是沒有全好。

　「因為這是妖魔的妖氣造成的傷害，短時間是沒辦法復元的，」喵喵幫我把手上的傷口包紮起來說道：「這段期間就小心一點，不要做太激烈了運動拉扯到傷口，傷口也不要碰水，然後記得每天都要再來醫療班上藥喔。」

　「呃，每天嗎？」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喵喵插著腰對我說道：「漾漾不要鬧辮紐，這是為你好，聽好了！每天早上我都要看到你出現在這裡喔！沒有做到我就要跟亞學長告狀喔！」

　居然拿學長來壓我，「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每天來就是了。」我嘆口氣，站起身，「那麼我先走了，謝謝你了，喵喵。」

　「不會，回去要好好休息喔！」她向我揮揮手。

　我回給她一個微笑，然後一個傳送陣送回黑館，這才突然想到現在還在放暑假，黑館並沒有什麼人，硬要說固定班底的話就只有那一個人。

　「受傷了？」

　尋聲音的方向看去，學長坐在交誼廳的沙發上盯著我被包紮過的左手臂看。

　我下意識的擋住手上的紗布，雖然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自己還是一樣蠢，不由得的露出苦笑。

　「擦傷而已，不要緊的。」我回答。

　學長他從位置上站起來，將我從頭到腳趾跟毫不留情的打量一番，「希望是這樣。」他說。

　「是真的，也給喵喵看過了啦。」我欲哭無淚的澄清道。

　學長意味不明的一哼。

　「算了，褚，你看一下旁邊。」他對我說。

　「旁邊？」我往一旁一看，自從被我一腳踩到地上後便消失的鏡靜靜的站在那裡。

　「鏡？不，是拉米吧。」鏡那丫頭看到我不會那麼淡定，應該是直接鋪上來先，「怎麼又跑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出來晃晃而已，由於你用了我的力量給了我契機出來，只是這樣而已。」拉米搖搖頭對我說。

　「所以你的決定如何？關於那隻幼狐。」

　我頓了一下，「喔，你是指黑井啊。」抓抓頭說道：「現在我的身分也被他知道了也就不能再繼續隱瞞了，所以這個暑假的事會請情報班處理一下吧。」

　「那要加錢。」學長皺眉補充。

　「哎反正不缺那點錢啦沒關係。」我聳肩。

　「隨便你。」「嘿嘿。」

　我搔搔臉，「至於那個孩子，雖然不知道黑井家為什麼不處理，不過稍為簡單的壓抑他外流的力量就可以讓他入學了。」

　「黑井家沒有處理？」拉米問了。

　「嗯，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我道，要我處理是無所謂，反正不是特麻煩的事，只是我很好奇原因。

　拉米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大概也很好奇，身為黑井家直系祖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後輩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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