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 第一章魔境 - 魔境彌留＜二＞

　＜二＞

　看著前方的人，一頭飄逸的長髮染著銀色與單邊紅色，不甚在乎髮質往後隨意梳成馬尾，姣好的臉蛋上一雙宛如寶石般澄澈的紅色眼睛，與纖細的身軀和不矮的身高，是一個很美麗的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的，褚冥漾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兔子。

　一隻很漂亮的兔子。

　「這個新來的傢伙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啊？為什麼你露出來的表情讓我很想揍你？」紅眼睛的兔子瞇起眼皺著眉道。

　「別急，說不定只是很緊張而已吧。」另一旁剛剛還坐在樹上的人輕巧的一個翻身落到地面上，靈活地像隻貓一般，一隻老是在笑的貓。

　那隻貓走到冥漾的面前，問道：「嗯？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到驚嚇啊？」他說著：「抱歉啊，冰炎的方式總是比較暴力一點，你有受傷嗎？」

　愣愣地看著前方對他露出善意的貓，冥漾搖了搖頭，「受傷倒是沒有......」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老實說他自己什麼都還沒有搞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這裡是那裏？你們是誰？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他是怎麼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哼。」

　猛然間卻聽見了兔子的一哼，冥漾楞的抬起頭看向他。

　「看你一臉迷惑的樣子就知道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吧。」他說道。

　冥漾眨了眨眼，兔子便轉過了身說了：「跟我來吧，然，你也一起。」

　「至少得好好解釋這個世界的規則給你聽。」

　「欸欸欸，說是跟你走，還不是來我的家嗎？真是過分啊......」

　「別囉嗦了，剛好落在青之森來你這邊比較快。」

　轉眼間，兔子帶著他來到了貓的家中，嘴裡雖然這麼抱怨著的貓還是認分的引他入坐，順手打開了櫃子替他們到了杯茶。

　冥漾看著眼前那杯正冒著白煙的紅色不明物體，索性就讓它放在那邊了。

　「嗯......該從哪說起呢？」貓微微偏了偏頭，思索了一下後開口微笑道：「總之，先歡迎你來到不可思議的魔境，親愛的艾莉絲。」

　「艾莉絲？」冥漾愣了愣，接著反駁：「我不叫這個名字。」這麼女性化的名字怎麼可能是他的，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同時，兔子卻搶先開口說了：「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他怎麼可能聽得懂？」

　「是嗎，可是不管從哪開始講都怪怪的吧。」貓聳了聳肩。

　兔子無奈般的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我知道你的名字不叫艾莉絲，艾莉絲只是一個通稱，泛指從其他的世界來到這裡的人類。」

　「從其他世界？」冥漾略乾啞的聲音說了：「所以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

　「對你來說的確是如此。」兔子這麼回答著。

　雖然說在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同時冥漾便能猜到些許了，然而聽到這般真實的話語他仍舊感到震驚。

　「所以按照你們剛剛所說的話，我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艾莉絲？」理了理情緒後，冥漾順著兔子與貓告訴他的話繼續問下去。

　「的確沒錯。」貓笑著回答。

　「所以說，」冥漾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出他的推斷，「艾莉絲指的是第一個人的名字吧。」

　「不錯，很好。」

　兔子輕哼了一聲，笑道：「你比先前的艾莉絲都要聰明多了。」

　見兔子笑得開心，冥漾可笑不太出來，「那麼為什麼我們這些『艾莉絲』會來到這個世界中呢？而且我是怎麼過來的？來到這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停，一次不要問一堆問題。」兔子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冥漾噤聲，兔子微微的撇了他一眼後開口說道：「還有，你剛剛的問題，基本上來說我們都沒有辦法回答你。」

　「咦？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知道答案。」貓說了。

　「欸？！」

　面對冥漾的驚愕聲，貓卻泰然自若地端起桌面上的茶輕啜一口，接著露出笑容的對他說道：「艾莉絲到底為了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以什麼樣的方式過來，甚至於關於艾莉絲的存在目的對於我們這些居民來說都是一團謎。」

　對於這樣的回答，冥漾楞的頓時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兔子也是神色自然的也喝了一口茶繼續接下貓的話，「簡單來說，不只是艾莉絲對我們一無所知，我們同樣也對艾莉絲的存在一無所知。」

　「在我們這邊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艾莉絲似乎是必須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必要之一，貌似是這個世界沒有艾莉絲便無法存在一般。」

　「這是怎麼知道的？」冥漾愣地問著。

　「因為就在你出現在那片森林的同時，上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艾莉絲終老而死了。」貓回答。

　「欸欸欸！」

　「就是如此了，這種情況在上一代的艾莉絲出現的同時也似乎出現過......」兔子一頓，接著說：「畢竟當時我沒有看到，這件事情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直到你出現的這時，這個世界總共出現過三百五十八個艾莉絲。」

　「欸欸！這個有點嚇人的數字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就事實上我們對於這種重複無限循環的概念也是什麼都不清楚。」兔子聳了聳肩，「數字什麼的也只是個印象而已。」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冥漾皺皺眉說道。

　「是啊，這點我倒是很認同。」兔子輕聲笑了笑。

　冥漾抿抿唇，目前所有一切超乎常理的事情讓他幾乎要接近麻木，但是似乎不應該麻木的才對。

　「艾莉絲的存在......我們來到這裏有什麼事要做嗎？」他問了。

　「沒有，目前沒有。」回答他的是貓，「不過硬要說的話，艾莉絲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探索吧。」他微笑，「不停遊走這個世界，窺視一切事件，去觸摸與認識，直到自身再也沒辦法動作之後，至少歷代的艾莉絲都是這樣過來的。」

　「......」冥漾沉默。

　說的好聽是探索，但是，確切來說是否說是遊盪才對？沒有目的，沒有終點，連起點線在哪處都不知道的彌留。

　「......我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嗎？」沉默了良久過後，冥漾開口問了。

　「沒有。」兔子說得很果斷，然後微微的瞇起眼睛，「而且，你想要回去到原本的世界嗎？」

　他原本的世界嗎？褚冥漾想起了那個灰煙瀰漫，沒有色彩的城市。

　「我知道你本來世界的樣子。」兔子淡淡道：「就我看來，那個世界對你來說並不健康，我沒有說錯吧，看你母親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了。」

　是的，他的母親放任他的病情，雖然說是莫可奈何。

　「可是就算如此，還有姐姐他們......他們會擔心我的。」

　聽著這樣回應他的冥漾，眼前的兔子又喝了口茶。

　「或許這個世界沒有你熟悉的家人和環境，不過至少我能保證這裡的環境遠比你的生活地方來的更加豐富，在這裏的生命不需要總是版著面孔工作，這裡的人們可以擁有自己的表情和樂趣......況且現在也沒有辦法讓你回去。」

　「不如你好好地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還能夠比以前快樂不是嗎？」

　「用說的總是比較簡單啊......」冥漾無奈道，不過的確，紅眼的兔子說的有理，更應該說是最正確的決定。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得面對這一些看似極為不可思議的一連串事件。

　他又嘆了口氣。

　「......好吧。」冥漾輕輕的應道。

　他好像看見了兔子總是緊繃著的臉露出了些許放下心的表情，但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對方又掛上生冷的面容。

　冥漾抬起頭看向兩人，「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那......就先介紹一下彼此吧。」

　貓微微笑著，說道：「初來乍到的都沒有仔細認識過吧，我的名字是白陵然，叫我然就好了，至於那邊那位總板著臉的......」

　「總是板著臉礙到你還真不好意思。」兔子翻了翻白眼，接著他的視線轉回冥漾身上，說了：「叫我冰炎就好。」

　「......我，我叫褚冥漾。」他略是戰戰兢兢的回應。

　喚名為冰炎的人喃喃的念著記下這個名字，然後推開椅子站起身來，「那麼，總之從此後你會在這裡生活，我們會給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你放心。」他說，眼神撇向窗外已經略為昏暗的天色，「不過，因為已經快晚上了，今天能夠住在這裡嗎，然？」

　「隨便你吧，冰炎大人，您說的都算。」然一副無可奈何又略反感的表情揮揮手，換來冰炎的一個瞪視。

　冥漾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接著環顧了四周，「可以先請問廁所在哪嗎？」

　「喔，走廊盡頭左邊的門喔。」然說道。

　「謝謝。」冥漾向他行了禮，快速的衝向走廊，突然間的巨變讓他很想上廁所。

　頓時間房間中只剩下冰炎與然。

　「......真是私心啊，白兔子。」

　然端起笑臉，意有所指的對著冰炎道：「你希望這個艾莉絲能夠救你嗎？」

　「你才是吧，柴郡貓。」冰炎哼了一聲，反駁，「到底該由你說明白的都沒有說出來。」

　「做為引導人的我不需要那麼急，相比之下，身為目標的你卻是留在了獵人的身邊，這可不對呢，白兔子。」然輕輕地笑著，月牙灣的眼角看著冰炎。

　獵人？這個詞讓冰炎笑了出來，「那個樣子的艾莉絲......再怎麼說，都不會是獵人的。」他說。

　「阿，說的是呢。」然也笑著。

　「到底誰，才會是被獵捕的人呢？」

　當天晚上，外頭藍色的森林寂靜無聲，像是被空間隔絕了一般的房屋聽不見一點蟲鳴鳥叫，安靜的像是頓入黑暗間一般。

　側躺在床上的褚冥漾如此想著，這裡就好像消失在世界彼端一樣。

　就像他一樣。

　黑暗間，他一個人待在然給他的房間中，思索著這一切不切實際的故事。

　他就是一個落難者，在什麼都不清楚的狀況下連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便被逼迫著要活下去。

　「只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那兩個人，尤其是兔子......給他的就像是非常純粹的關心與照顧，並不像貓，總有著深不可測的笑臉。

　到底該怎麼辦.....總之就像他們所說的，繼續走下去就知道了。

　默默地思索著，褚冥漾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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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這種類型的文章說真的是第一次嘗試，所以我希望能和大家多聊聊留下感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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