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兄弟】短篇 - 【日六】那理所當然的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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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兄弟二創衍生。

◎日日人x六太，清水偏甜走向。

◎不要問我稿子呢，我也不知道（被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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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海。」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突如其來得讓你有些措手不及，你看著他的側臉、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回答，畢竟上一秒，你們的話題還是那麼嚴肅、氣氛還是那麼緊繃得像是隨時都會斷掉的琴弦——他還沒回覆你，而你也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判斷他可能會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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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巴特拉室長當時告知你、你再也無法在NASA得到上太空的機會之前，你都沒有這麼緊張這麼害怕，或許是那時的你早就有預感了吧，即使克服了P.D、也還是有可能就此從任何計畫中被除名。

但是這不一樣。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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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面對眼前這個人，你才會如此不安如此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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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說你不信任他，相反地，要說這世上能有誰讓你可以大聲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站在你這邊的、你相信你哥哥一定是名單上的第一個，但是，一旦扯上了你的感情，你便再沒有辦法理當地相信他會給予你、你所渴望的那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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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日日人，我們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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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了一次，這次把臉轉過來面向你，鬆了鬆原本板著的表情，緩緩地勾起你熟悉的笑容，無奈地、卻又溫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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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理所當然的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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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想去看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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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休士頓居住的地方距離港灣其實只有一點距離，儘管那塊水域以湖命名，不過你們都曉得那綿延崎嶇的海岸線會一路延伸到墨西哥灣去，所以你私心就把它當作海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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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你們在假日也會開車帶著阿波到那附近走走，一起脫掉鞋子在沙灘上享受陽光和海水融合的溫度——那些曾經你覺得再尋常不過的平靜和愜意、如今想來卻是這樣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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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一次又一次在前往月球的道路上遇到的阻礙，以及他被逼得離開休士頓前往俄羅斯的事實，讓你們彼此都忙得累得沒有心思再去多想什麼，只能一股腦地朝著你們約定好的不停往前衝，即使頭破血流、即使傷痕累累、即使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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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始終有那麼一個聲音讓你無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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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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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哦，姆醬，我們要一起到宇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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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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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在他身後，踏過他每一個規律的腳印，然後你回頭看了看你們兩人在淺褐色的沙灘上留下的痕跡，錯落重疊得看不出哪個是你的、哪個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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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微涼的海風吹得他的西裝外套飄起又落下，偶爾露出的白襯衫勾勒出瘦削的身形，你想，在俄羅斯的那一個個冷冽刺骨的日子裡，你幾度在訓練的雪地中失去意識時，恍恍惚惚間看見的始終是這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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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怎麼樣也無法開口喊出那聲姆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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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清楚自己對他的思念、也太明白自己只要一開口示弱，那獨自一人的徬徨不安就會伴隨著說不出口的寂寞像潮水一樣湧來，而你踩在沙上、每一次的浪起浪落都讓你一點點地失去立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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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小心你就可能會拉著前面的他一起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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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其實很清楚你哥哥不會就這樣放你一個人摔落、溺斃在這一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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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傻得讓你偶爾有些痛恨他的溫柔的男人、還是會勾起你愛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的笑容說，因為我是哥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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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一次想過要是你們不是兄弟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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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任性地慶幸就因為是兄弟，所以他永遠不會離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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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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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就該一輩子在弟弟面前為弟弟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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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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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你就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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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坐在你身邊卻不發一語，兩個人之間沉默的空間安靜得只剩下浪潮啪沙啪沙的聲響，以及他扳彎一個個手指清脆卻又鈍重的叩嘰聲。說來可笑，你其實從兒時就發覺他這個偶爾會做的小動作，卻一直到你們都已經不會是對著彼此說心事的年紀時才明白、你親愛的弟弟原來一直都是用如此安靜的方式表達他的不安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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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淺淺笑著舉起他的右手，他因為忽然被你打斷了動作而有些錯愕，只是愣著看你將他的手弄成比著大拇指的樣子、要他保持這樣別動，接著你站起身，走離他有好一大段距離，回過身面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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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照在你跟他的身上，你瞇著眼看見他也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你，然而一樣是皺眉的樣子、你親愛的弟弟做起來卻總是比你多了一份帥氣——你曾經是那樣嫉妒這一切，不管你做了再多努力、似乎都比不上多了你許多的天份的日日人——但如今你看著即使已經三十好幾了、卻還是會因著你一個指令就乖乖待在原地的弟弟，只是驕傲地、滿足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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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去定義這份感情是這樣不合邏輯、這樣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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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也舉起了右手的大拇指，左手掏出手機打給幾十公尺外的他，沒辦法，畢竟要你在沙灘上大吼什麼的、對你這個年紀來說還是有生理上和面子上的困難，對象是你弟弟，你自然也不需要刻意弄得自己好像還很年輕，夢想這兩個字是你好不容易才從離你有一段年歲的青春裡撈回來的東西，而光是這樣就已經耗得你精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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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後剩下的這一點點，就全部都給他吧，你看著他有些慌張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聽見他在聽筒裡那句遲疑的一聲「姆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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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角的笑意於是更深了些地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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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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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日日人，你知道，在宇宙裡，每過六十秒，就過了一分鐘嗎。（註一）』他的聲音傳來，語氣輕鬆又帶點笑意，你卻看得見他臉上的認真和嚴肅，只是那句沒有前因後果、甚至意義不明的話語還是讓你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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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你的疑惑，又說了一句『你知道當蝴蝶在南半球拍了兩下翅膀之後，他就會稍微飛高一點點嗎？（註二）』這次的不明所以讓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姆醬那——」你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卻直接打斷接著下一句，『你知道，從宇宙看見的地球上的海也是藍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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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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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學著湯姆漢克用他的大拇指比較著38萬4千公里外的月球時，南波六太的視線裡看見的、其實一直都只有南波日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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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一陣輕笑，你愣著看他放下了對你舉著的大拇指，這次不再瞇著一隻眼、而是用那雙你最喜歡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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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凝視著彼此可能只有幾秒鐘，對你而言卻似乎過了有一世紀一輩子。然後你聽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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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你啊，傻瓜，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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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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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了好一段距離，你還是能清楚看見他全身因為震驚而僵硬的樣子，這點，真的都沒有變過呢，當事情的走向不如他所預料的時候，他就會愣住好一段時間才有所動作，儘管他總是隱藏得很好、你也曾經看不明白他心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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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合合跌跌撞撞彼此碰撞彼此傷害了三十多年，你一直到他方才不小心脫口說出喜歡你之後才明白原來這些都代表了什麼；才明白在他終於從俄羅斯回來、像個沒事人一樣突然出現在早晨的餐桌上的那刻，你那像是窒息一樣的鼻酸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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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清了清有些哽咽的喉嚨，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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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you copy that？Hibito？」（你聽見了嗎，日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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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了良久良久，你才聽見他那明顯帶著哭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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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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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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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於是又踩著那個人方才踏過的腳步往他的方向衝去，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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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你想，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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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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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註二：皆引用自PTT JOKE版的無用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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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耕後的喝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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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是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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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去過休士頓，可是因為看見芹夏有在沙灘上慢跑（＃195）所以去辜狗街景了一下NASA附近，發現真的離海岸不遠（笑）不過若是有描寫錯誤的地方還請告知，非常感謝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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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想讓姆醬跟日日人說那兩句通訊用語（Do u copy 跟 Roger）算是我一個小小的私心不好意思，雖然是很簡單的英文，不過就想說還是放一下翻譯（笑）版面上看起來有點亂也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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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是出自於我弟兩天前給我看的JOKE版，說真的明明很智障我卻笑得跟什麼一樣，蝴蝶那句真的讓我笑得不支倒地（妳笑點真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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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希望這篇拙文能夠帶給也喜歡日六的你一些些也好的會心一笑，感謝願意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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