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 - 不見，你說好嗎？ (排球/牛及)

不見，你說好嗎？

※另一種關係的結局 BE版本

「你怎麼會來這裡，牛島？」勾著日向的手沒有收回，及川直視對方，語氣中充滿不解。

「……來找你的，相信嗎？」正經的表情說出不合形象的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哈？如果你的話是認真的，那我得說牛島若利原來是個變態跟蹤狂，你說對吧？」上次被偷襲成功導致最近狀況失常的及川在見到本人時竟然有辦法像這樣嘲諷著對方。

然而事後及川承認，確實他當時心臟跳動著很快，可是那或許是因為喜歡上的對象是和他同性的對象。

嗯，絕對是這樣沒錯。

及川徹說服自己似地說道。

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及川瞄了下岩泉，眼神交會幾分鐘，接著和岩泉一起說著激怒牛島的話，「對了，牛島你這傢伙這麼閒都不需要去練習的是嗎？不怕這次被我們給打敗嗎你這傢伙？」

「嗯？反正平時有練習，根本不會因為少練習就輸給你們吧？」

啪嘰。

深吸一口氣，及川臉冒青筋鬆開勾在日向肩上的手臂，轉往扯住牛島的衣領，用力向自己這邊扯來。「牛島你這傢伙，幾個月不見越來越跩了是吧？」兩人的距離靠得十分的近，但及川並沒有臉紅。

「？」露出疑惑的眼神，牛島回應及川的怒火，「我只是照事實分析而已，為什麼要生氣？」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如此生這麼大的脾氣。

岩泉和及川再次互看彼此。

「該說真不愧是王者嗎？」

「就是這副沒有傲氣的表情才讓人不爽啊？」

※

氣氛凝滯，空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煙硝味。

彷彿有人點個火就會一觸即發。

「事實即是如此，而且及川，你從初中時就沒有贏過我任何一次不是嗎？」

啪嘰。

牛島的話無疑是在及川滿腔怒火中澆下一桶油。

忍著想要往牛島臉上揮拳的及川一直在深呼吸，避免真的忍不住。「果然，你真的很讓人火大，牛島。」往年舊帳再次被當事人提醒，及川非常地不愉快。

因為球場上，叱吒風雲的及川徹，北川第一的舉球員、私立青葉誠西高中的王牌，同時又被眾人期待的對象，甚至目前還勝過影山飛雄的大王者(日向所言)是如此厲害，幾乎找不出任何弱點。

怎麼可能會輸？

確實，當初及川徹也認為排球上沒有人可以打敗他。

只是，那是在遇上牛島若利以前。

他的一切，在遇上牛島以後，全部崩盤。

他的驕傲、他的實力、他的名聲、他的強大、他的勝利、他的……他的一切都被奪走，連他的心──也是一樣。

還有什麼，是屬於他的呢？

沉浸在回憶中的及川回過神來，瞳孔聚焦在牛島的臉上，突然間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

「……我們走，阿岩。」不願意繼續在牛島的身邊，及川決定先行離開。鬆開扯著牛島衣領的手，及川轉身向竹馬說道，並且在離開前，拍了拍日向的肩膀。「我可是很期待，與小不點你以及飛雄的對決。」

※

岩泉看著步伐紊亂的及川，沒有擅自開口或者打斷他的思緒。「……」靜靜地跟在他的後面，返回體育館內。

默默地拿起礦泉水大口咕嚕咕嚕地灌下一半，「或許我們真的無法打贏白鳥澤，也或許我們的實力還是有極大距離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說話啊！」劈哩啪啦說出一段很長的話，岩泉才理解為什麼及川要先喝一半的水量。

原來是要釋放內心的不悅啊……

不過，牛島的話並沒有錯，從北川第一時就打不贏他，現在在高中也依舊打不贏他，所以他不需要擔心也是情有可原。

「阿岩，你說呢！」不知何時及川的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說呢！』。

「牛島若利以及白鳥澤的其他人實力堅強這可是無庸置疑的。」

「只是，我們其他學校的努力也是無庸置疑，即使沒有辦法打贏他們，我們也要讓他們無法輕易得分並且拿到冠軍，你說對吧？」

「……阿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是竹馬了。」

「嗯？」

「態度上。」以及行動力。

「那還用得著說？」

談話間，兩人才注意到時間差不多該輪到他們。

「及川，加油啊。」

「當然。」

青葉城西V.S.烏野高中。

「嗯？今天學長特別認真呢。」影山望向對面的及川，感受到及川的冷靜以及對於勝利的執著。

「應該是因為剛剛遇到白鳥澤的那個很強很強的人吧……」一時間忘記牛島的名字，日向這麼形容著。

「難怪……」

「影山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該上場了，日向。」

「喔。」

※

兩校間一來一往的得分，使比賽進入最高潮。

「這是最後一球了，飛雄。」比分28：28，目前由青葉城西發球，而發球的人正是破壞力十足的及川徹。

「我們會全力擋下學長的球！」既然及川開口預告，就代表他等會就是會往影山飛雄那兒發球。

「不可能的。」將球拋起，並且以詭異的點施力，排球以刁鑽的角度飛了過來。

然後。

影山並沒有成功接下，排球在線內掉落。

29：28。

青葉城西晉級。

烏野高中止步。

※

離開體育館前，日向這麼說了。「我們會來看比賽的。」眼眶即使快要落淚，日向也依舊忍住。

「嗯。」

打贏烏野並沒有讓及川感到放鬆，反而更加繃緊神經，畢竟明天的比賽才是最重要的。

夜晚。

「牛島，當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原本想要早點睡覺養精蓄銳的，可惜他卻突然想起那時牛島的態度，貌似想向他說什麼似的。

這一夜，及川失眠。

※

由於沒有睡著的關係，及川的精神特別的差。

「好累……」趴在桌子上，及川懶洋洋地向岩泉說道，下一秒被爆栗伺候。「好痛！阿岩為什麼就不能溫柔一點關心自己的竹馬，好過份啊！」

「又在看錄影帶不睡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你活該。」

「晚上七點就要比賽了，你再給我這副死樣子就給我試試看。」

「那我不上場不就好了……」

「你敢？」

「對不起我錯了阿岩不要再打我的頭會變笨的你知道嗎。」

後來得到岩泉允許的及川稍微睡了一會，下午五點打了放學鐘以後，岩泉才把睡死的及川叫醒。

「起來了，差不多該坐車前往決賽會場。」

「喔，好。」揉揉眼睛，及川伸個懶腰，收拾課本後就揹起書包走出教室。

……

「你的意識是清楚的吧，及川。」岩泉看著打從一上車就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的及川，在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半左右，岩泉出聲詢問坐在一旁的及川。

「……我還醒著，阿岩你不用擔心。」回應間及川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有開口。

「我還以為你又睡著。」

「等會就要比賽，怎麼可能睡得著？」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他們終於抵達會場，「還有一個小時半，先去暖身一下。」跟著會場人員抵達他們的休息室，岩泉對其他人說道。

「大家還真聽阿岩你的話呢。」

「你這是廢話。還有及川，你也要一起去嗎？」

「不了，比賽前我再過去。」

「知道了。」

目送岩泉他們離開休息室後，及川坐回長板凳。伸手從側背的體育包中拿出手機，手指在上頭滑來滑去。

不一會，外頭傳來敲門聲。

「請進。」

「及川。」進來的人是牛島若利。

「牛島，一天不見。你好嗎？」放下手機，及川對進來的對手給予一個微笑。

「……找我來，有事嗎？」沒有理會及川的問候，牛島單刀直入地問及川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嗎？」及川沒有在意牛島的態度，就牛島的問題回答他。

「你想要問什麼，及川。」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不過現在，我只想要和你說，這場比賽結束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假日他會去找牛島，一起去吃個飯什麼的，當初一開始真的很單純地一起吃飯聊天。但在後來他發覺他們之間的氣氛開始曖昧起來，他也漸漸發覺他似乎喜歡上牛島，這個與他同性的少年。

他開始慌張，他怕哪天牛島會發現這件事情，會開始覺得奇怪覺得不舒服。

不敢打破他們維持的和諧，不敢對牛島說自己喜歡他。

直到那天牛島吻了他，他才發覺原來牛島可能也是喜歡自己的。

彼此抱著一樣的感覺，讓他感到非常開心。

但他卻又害怕他們在一起。

同性戀，在這個社會中還是不被完全地承認與接受。

不只要承受社會的眼光，還要承受父母的難過眼神。

他真的怕牛島無法和他一起承受。

所以他現在想要逃離，逃避一切逃避牛島逃避這個他喜歡的人。

他承認，他及川徹是個膽小鬼。

「不見，你說好嗎？」及川對牛島說道，眼神帶著留戀。

「先說好，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話都是我在說，我知道我很彆扭也知道我的個性或許會讓你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我──很認真。」

「你在害怕什麼？」

「你明明知道。」

「我會陪你一同面對。」

「不需要。」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同時也是最後一場比賽。我希望，一切到此結束。」

「你真殘忍。」

「……比賽要開始了，走吧。」

※

時光荏苒。

當年冠軍寶座再次被白鳥澤學園奪走，私立青葉城西獲得亞軍。

然後在那之後，他與牛島再也沒有見面。

他們就這麼畢業，後來輾轉得知牛島若利正式進入日本排球代表隊打進國際，而他，在日本的一所大學就讀。

「牛島，你真的很成功。」盯著電視上、那個表情更加嚴肅的臉孔，及川喃喃低語。

「私の決定は正しかった持っていた。」關掉電視，及川拿起放在桌面的手機，滑開螢幕。

桌布是他和牛島某一次在他的要求下所拍的合照，上頭的自己笑得很燦爛，而牛島的表情雖然看似嚴肅，但眼神卻很溫柔。

只是一切，都被自己給毀掉。

「私はあなたに幸せを願って，牛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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