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黑手套與美少年(校園奇幻) - 18.水平與垂直之間的優劣

說完，電視機上面突然出現了十秒倒數。

「做好防禦措施吧，十秒之後儀器自動銷毀。」

銷毀？難道是爆炸？

看到電視數到七秒我才回神趕緊跑到教室角落，從口袋抽出咒術紙條，大喊：「防禦！」

六、五、四、三、二、一、零。

數到零的那一瞬間，以電視機為中心點爆炸了，『磅』的一聲，碎片四處飛散，火著了起來熊熊燃燒著，我不禁懷疑那電視機裡放的除了零件之外肯定還有一盒炸藥。

看著陸陸續續砸到我設置的防護罩上的殘骸，真想臭罵阿葉一頓，可惜能跟他通訊的喇叭也跟著炸成灰燼了。

等到一切平息之後，我收掉防護罩，不過可能是衝擊力太大，手上的紙條竟然全變黑了，我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更加確信阿葉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搞不好他還比我厲害許多。

我往前走，原本擺放著電視機的位置如今連櫃子那些什麼的也被炸的一乾二淨，只剩下爆炸的痕跡在那裡，而原本我坐著的位置也有一半變得焦黑，更別說原本放在桌上的試題本和文具了。

安全躲避了爆炸，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怎麼出去了。

跟阿葉斷了訊，無法再跟他討價還價，我又只好像剛進來時一樣重新調查這詭異的教室。

打開映著虛假夕陽的窗戶，外頭依然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黑，打開其他道窗戶也是同樣的結果。

「手電筒。」我用召喚形變出一隻手電筒，想照照外面。

哪知道才剛把手電筒伸出窗外，什麼東西都沒照到就算了，整個燈頭竟然被那片黑吞沒了。

「我的媽啊！」我嚇了一跳，一個失手沒握好手電筒，整隻就這樣消失在那黑暗之中，豎起耳朵一聽，也沒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

是不是東西太小沒有聲音？既然看不到邊就試著看有沒有底吧，我望著手上最後三張紙條，一張召喚和一張契約還有一張倒反。

我抽出召喚，把力量灌入那張形中，接著往外一丟。

「電冰箱！」那麼大的東西，一定能發出聲響的！

那張紙條在黑暗中發出了紅色光芒，光芒消失後果真變成了電冰箱並迅速地掉了下去，我滿心期待的在窗邊等著掉落的聲音。

不會吧？沒有聲音？照那什麼物理的自由落體理論也該早就到底了啊，還是說，根本沒底？

一陣寒顫席捲全身，我黑著臉把窗戶關上，心中不停喃誦著南無阿彌陀佛讓自己慌亂的心情平穩下來。

窗戶還是沒辦法啊……我把目標轉移到教室那兩扇門。

門打不開的話，就用倒反形試試看吧？可是，我手中的倒反形只剩一張了，又不想用最後一張的契約形來增加條件……

好吧，希望兩扇門和窗戶一樣。

我走到前門，把畫著倒反形的紙條蓋在門把上面。

「以吾之希望，將禁錮之物解脫。」

說完，那張紙條發出紅色的光芒之後就化成了灰燼。

我把沾到手上的灰拍掉後，握住門把轉開。

打開門之後，我所看見的是一面水泥牆，把門口封得死死的水泥牆。

我差點沒暈過去，好在剛剛沒有用掉最後一張咒形，不然我真的得放手一搏去跳窗了。

我坐在講台台階上，一邊看著手上最後一張咒形一邊思考。

我還沒有有足夠信心可以向佐旭間那樣不用任何媒介使用咒術，所以現在這張咒術形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但是要怎麼使用呢？契約……要我用什麼東西換取逃脫這裡的方法嗎？五覺？眼睛？還是衣服？

沒有五覺的話我還寧願死，沒味覺的台灣人會很痛苦啊；至於眼睛，就算我要給，但我視力那麼糟也沒什麼價值可言……

至於衣服，那根本只是搞笑的吧？就算真的行的通，回去之後還有珂瑟這個女生啊，這種交換條件還真的蠢到我必須吐槽自己，嗯哈、哈……

「哈啾！」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可惡，我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不我才沒有，肯定是剛剛電視爆炸後的灰塵造成的……咦，等等，灰塵？

感覺不對勁的我站起來看了四周，剛剛我完全沒有發現到這奇怪的狀況。

照理說，依照物質不滅定理，電視機爆炸之後也會留下一些殘骸，玻璃也不可能變成灰塵，而且還會有喇叭櫃子那些的殘骸。

可是沒有。

除了地面上爆炸後的焦黑痕跡，爆炸留下來的碎片殘骸都沒有。

我又跑到我原本待的角落看，那些被我擋掉的碎片也消失了。

對於這個發現我是又驚又喜，不過東西是消失在哪裡，是原來的地方還是另一個異空間還是個謎，可是不管怎樣，他們終究從這個教室消失了。

思考了一下，我決定做個實驗。

桌上的試題本雖然被爆炸波及到，但仍保有紙的性質，我試著從試題本上撕下一個便條紙的大小，未料才剛撕下來，那本試題本和我手上撕下來的紙就這樣漸漸變得透明，漸漸的消失。

原來如此，在這空間受到破壞的事物都會消失是嗎？

我又試著把窗簾撕開一些些，那塊窗簾也消失不見了，看來就算被破壞的只有一點點也還是會消失啊，可是被炸到的桌子沒消失，是因為他沒有被撕裂破壞嗎？

再坐回講台台階上，我盯著我自己的手指，實驗完了之後接下來就換我自己了，另一隻手拿著那最後一張契約形，以免到時候不小心還有機會自救然後去跳窗。

把拇指前端咬一咬，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咬下去！

痛！

嘴巴傳來鹹鹹的血腥味，看著被我摧殘的手指，手紙上的傷口只是一個小破洞而已，而且沒有消失的跡象。

好吧，看來得再咬深一點、大一點。

我對傷口吹氣幾下後，再次咬住傷口，但我知道還不夠，除了要再咬深一點之外要要讓它更嚴重，可惡我為什麼要這樣自殘啊？

我忍著痛晃著腦袋，讓傷口撕裂開來，等到痛到受不了，手指頭上都是血之後我才氣喘吁吁地放開。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血淋淋的手指看起來好像蠟燭……好噁。

這麼想的同時，我的心臟突然像是被誰抓住了而痛苦地倒在地上。

怎、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好痛苦！

「嗚喝！」心臟被抓得更緊了，感覺血液要衝出血管，頭也跟著痛了起來，感覺有東西要從裡面跑出來。

我突然想到那台爆炸的電視機，該不會我也要和它一樣爆炸吧？

怎麼可以？如果真的爆炸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我起不是只是一小堆一小堆的肉塊嗎？我不要啊！

我忍著疼痛將那張紙攤開在我眼前，做這個動作的同時我嚐到了嘴裡的腥味，那不是剛剛手指上的，我竟然吐血了。

不，不只嘴巴，眼睛和鼻子都有東西流出來，那些液體一些流到嘴巴中，是和血一樣的味道，至於耳朵我也不想去確認有沒有了。

七孔流血加上爆炸……又是一個更淒慘的死法，我現在還寧願被飛彈打死。

鼻子流血的關係我現在只能張大嘴巴呼吸，兩隻手固定那張沒有巴掌大的咒術紙條。

「以吾之名以……噗咳！」還沒講出咒文就因為一個勁湧上來而咳出一灘血。

我的天啊，咒術紙條幾乎快要被我的血染紅了。

染紅……血……啊……

我把兩隻手覆蓋在咒術形紙上，那壓擠心臟的力道越來越強，我已經快沒力氣了，喘了幾口氣之後，我一口氣把咒文念出來。

「以吾之名以吾之力，以血液為代價，讓所遭遇的一切恢復原狀！」

語音剛落下，那張紙發出了我前所未見的強大紅光，那道光將我整人包圍，頓時我的身體不再疼痛，心臟也沒有被人緊抓的痛苦感，而頭也不再痛，身體變得是輕鬆的。

我下意識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我得救了。

然後，我又再度失去意識了。

微微風湧起舊夢　拾起一片回憶如葉落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6o289p3ve
再也想不起難忘的是什麼　多情多怨　多傷人重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6mOcmA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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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風湧起舊夢　月光撒滿了你的行蹤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qCFOOu15
再也想不起要忘記是什麼　不能不願　不再多說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UPaDj9Ta
一生追悔快意都相同　若不是你依然在我夢魂中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96EuF9cG
我怎麼會有一個理由　為你　為情　為愛　為我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ZIXTmyyp
啦……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z8SU7n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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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落花隨著流水　隨著流水漂向人海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0UJ97c4n
人海茫茫不知身何在　總覺得缺少一份愛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DJYAzPPZ
一生追悔快意都相同　若不是你依然在我夢魂中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zrVgo8Ug
你怎麼沒有任何理由　給你的情　給愛的我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gIYll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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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風湧起舊夢　拾起一片回憶如葉落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zskbD5d4
再也想不起難忘的是什麼　獨自徘徊舊夢中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occHuh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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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也徘徊　我晚也徘徊　徘徊在茫茫人海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oTj87mX4
我為你守候　我為你等待　心愛的人兒何在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RORGeW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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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風湧起舊夢　拾起一片回憶如葉落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HqusFeIQ
再也想不起難忘的是什麼　獨自徘徊舊夢中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oAnnzI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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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徘徊　獨自徘徊　舊夢中……

我是在那首《舊夢》的歌聲中醒來的，張開眼睛時我正躺在珂瑟的懷抱中，她綠色的眼睛佈滿霧氣，似乎是差些就要流淚了。

「侑吾！」發現我醒來了，珂瑟是激動地抱緊我，說：「太好了你醒來了！我的侑吾果然是最棒的咒術師！」

「等等……我快喘不過氣了。」都不知道我臉紅是因為害羞還是不能呼吸造成的。

趕緊放開我，珂瑟臉上滿臉笑容並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為什麼那麼矛盾吶……明明不希望你那麼強的，現在卻慶幸你擁有那麼大的力量，太好了……」

珂瑟……我站起身來，也伸手拉起了珂瑟。

身上沒有血，手上也沒有受傷的痕跡，方才的驚險像是一場夢一般。

「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你的靈魂剛剛被我困住了。」

回答的人不是珂瑟，那個聲音的主人是──

「阿葉！」我循著聲音轉過頭，阿葉正靠在門旁邊，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撥放器。

他按下停止鍵，撥了撥額前的碎髮，調了調眼鏡後，看著我並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見，阿侑……不，紅光。」

我和阿葉兩人漫步在Neustetten街道上，兩人都沒有出聲。

剛剛珂瑟已經先走了，說是要回法國老家。

──────

「妳不陪我嗎？」我會有點怕耶。

珂瑟搖搖頭：「我在這裡只會讓他繼續對你隱瞞，他要說的話我不應該知道。」

「好吧，」也就是說，阿葉接下來要跟我說的話只有我能知道的意思？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抓住了準備上飛機的珂瑟的手臂。

珂瑟回過頭來看著我，「怎麼了？你的書包我回台灣會幫你託給夢風的。」

「不是書包，」我低下頭，說：「是……嗯呃……」

「你要說什麼？」珂瑟離開飛機階梯，整人轉身面對我。

「我……」我放開她的手，摸著我發燙的脖子。

「我在那裡時，我想了很多事，然後我發現我已經不喜歡了……已經不喜歡……小奈了，所以……」

「什麼？」

「啊呃……？」我猛然發現那句話好像顯得我很濫情，於是我趕緊揮手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

要怎麼說啊？直接跟珂瑟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喜歡的人，所以可以正式來追我也不是，說我喜歡的人不是小奈，疑似是佐旭間也不是啊。

我煩躁的抓的頭髮，講話也有點語無倫次：「總、總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換成喜歡妳，妳是個很好的女生，可是我……呃……」

還沒說完那句顛三倒四的話，珂瑟就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更是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真想挖個洞跳進去。

「侑吾，別這樣，我懂你的意思。」珂瑟笑聲漸消，伸手把我摀住自己紅透的臉的雙手撥下來。

「妳真的不要誤會……」可惡我真該好好練一下口才的。

「我不會誤會，不過誤會的人是你喔。」珂瑟笑著說。

「咦？」妳不是認為我喜歡小奈嗎？

「儘管你或許還分不清楚，但我可不想輸給男生。」珂瑟意有所指地說。

而我好不容易退去紅暈的臉又再度升熱起來。

珂瑟踮起腳又偷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說：「我相信你只是把自己的情感搞錯了，你和他只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我扯出一個笑容：「希望如此。」

珂瑟眨眨眼，輕盈地跳上了飛機，「那麼掰掰了。」

我揮揮手，「再見。」

──────

「在想什麼？那裡是牆喔。」阿葉指著離我五步不遠的磚牆。

我趕緊轉個彎走回到阿葉身旁。

「……阿葉，我──」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找我找到這裡來。」阿葉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悠閒表情說道。

我想問你很多事。還沒說完阿葉就表示他知道我的目的。

我咂咂嘴，拳頭握了握，停下腳步說：「你真的不是人類嗎？」

阿葉也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我說：「不是。」

那麼乾脆的『不是』的意思是他要讓我知道什麼嗎？

「紅光，你知道你是一個變數嗎？五百多年前遺留下來，很有威脅性的反常存在。」

「你為什麼叫我紅光？」比起後面那些話，他對我的稱呼讓我非常不滿。

「你本來就是紅光啊。」

「不要回答的那麼理所當然，」我有點不高興地說：「沒錯，我是紅光的咒術師，但我不是芬萊達爾家族的人，我是柴家的人，我叫做柴侑吾，你就算知道我是紅光，為什麼要對我改變稱呼？」

「稱呼什麼的，有那麼重要嗎？」阿葉臉上掛著的仍然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容，讓我忍不住朝那張笑臉揮拳打去。

可是還沒打下去，就先被他的手接住了。

我收回拳頭，但口氣已經無法忍住怒氣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大吼。

「很抱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朋友。」

什麼？聽到那句話，我整人呆住了。

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我沒有人類的情感，」阿葉指著自己的心臟處，說道：「不論你，還是安宇騰、林奈、同學們，甚至是桑爾‧萊佛特也是，那些所謂的友誼都是我照著人類之間『應有』的互動而所做出的動作。

「你認為我很過份嗎？但這是為了人類的進步而所做的模仿，我不是人類，我是監察者，就算發現了我的事情你們也不應該恨我、怨懟我，反而應該要裝做沒看到繼續和我『當朋友』才對的。」

我望著阿葉的笑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心很痛，原來我們之間的友情就只是為了你的掩飾而產生的嗎？

「你是變數，是我們的錯誤。」他仍是微微笑著，看不出任何感情。

「你的『我們』，也包含阿猗嗎？」

阿葉搖頭，說：「阿猗不是，不過他也不是人類。」

用『阿猗』稱呼……是因為他不是人類，難道他只把阿猗當朋友看嗎？

「再憤怒再悲傷也沒有用，我是永遠不會了解的。」說完，他把手伸進了外套口袋裡，拿出了一封信塞到我手上。

「這是什麼信？」

「遺書。」

我翻到信的後面，上面屬名──研茜‧芬萊達爾‧馬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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