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 【剑网三佛毒/毒佛】代君受命

代君受命

“曲施主，今日来的似乎比往常早了些。”

燃烧着的香火所散发出的味道布满整个大殿，丝丝烟雾缭绕着巨大的佛祖金像，行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鱼，口中低低的念着诵经。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察觉到有脚步声渐近，算了算时间，那人来得比以往要早了些。

“大师的听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满身银饰的人跨进殿内，被称作曲施主的男子随意的坐在行默旁边的蒲团上。

“曲施主今日想听贫僧说些什么？”

“那要看大师有什么可说了。”

“罢了，曲施主还是与我到外面走一遭吧。”

今日诵经的时间已经到了，行默放下木鱼，与曲轩一同往外走去。

“今日又要做些什么？下山挑水、清扫落叶、抄碑文还是给师兄弟们做饭？”

悠悠的跟在行默身后走着，曲轩试图从行默的行走路线来猜出他今天要干些什么，但发现四周的环境再次变得陌生以后，曲轩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办法，曲轩可是个不认路的主，即使当初在少林寺住了一阵，现在他每天都来寺中，曲轩也只认得找到行默的路。

“清扫落叶吧，今日该轮到我了。”

少林寺内有一棵千年银杏，千年来只开花不结果，若有未成亲生子的年轻情侣夫妇过来，僧人们都是不建议他们从这棵银杏下走过。

千年来只开花而无结果，若是为生孩子的年轻夫妻从底下走过，只怕也会无果。

银杏树很大，因此每日落下的树叶也是十分可观的。

拿起扫帚扫着落了一地的叶子，曲轩转身爬上那银杏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好，低头看着下方沉默着扫叶子的人。

认识行默至今，好像已经有两年了。

曲轩本事苗疆人，前些年从寨里头出来想到中原见识一下中原的毒药蛊皿，没想到半途车夫把他给载到了别的地方，流浪了一阵子后，误打误撞来到了少室山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虽说是佛门之地，但山下偷盗抢劫的事情并不少。

曲轩在折腾了几天之后花光了身上的银两，身无分文的来到少室山下的齐华村，饿了一整天的曲轩正打算就地摆个摊位好赚些钱解决吃食问题。

毯子还未摆好，迎面便走来一群混混将曲轩整个围住。

“小子，看你的衣服装饰不是中原人吧，识相点就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否则你休怪我们欺负异族人！”

似乎是头领的其中一人这么对曲轩说道。

曲轩其实挺想诚实的告诉他们他自己已经没有银子了，结果一出口变成了嗤笑。

“嗤，就凭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哈，胆量倒是不小，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起我们这群人的斤两了！”

一挥手，围住曲轩的混混都一起扑向曲轩，正欲还手，便有一人帮他解围了。

“阿弥陀佛，施主们是否怀念在寺中勤修苦炼的日子了？”

只见一位僧人站在眼前，看似无害的样子，却让方才那几人避之不及。

“不、不怀念，行默大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多保重！”

语毕，一群人便逃似的跑了。

“这位施主，你没事吧？”

望着跑远的几人，曲轩听到那名僧人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有事。”

“施主有何事？”

“能不能给我口饭吃？”曲轩盯着行默手中的碗道。

“阿弥陀佛。”

行默下山是来化斋的。

刚来到山下，又看见前不久才在寺中干了整整一个月活的地痞又在拦劫路人，上前将地痞赶走，便也开口问了问那人有没有受伤，没想到被回复想要吃饭。

于是曲轩被行默带回了少林寺。

“曲施主，出家人不食酒肉，便委屈曲施主吃些斋了。”

到伙房给曲轩弄了些吃的，行默将东西端给曲轩。

“多谢行默大师。”

吃完了饭，行默边收拾好东西洗了，回来看见曲轩还呆呆的坐在那，便开口问道，“曲施主，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曲轩看起来似乎有点无辜，“我不认识路，也没有住的地方。”

之后，曲轩就在少林寺住了下来。

虽说曲轩是住客，但也会跟着寺里的师兄弟们干杂活、下山化斋，行默从此也知道了曲轩当初那句“我不认识路”并不是单指初次来到陌生的地方不认识路。

曲轩是个路痴。

其程度严重到，从卧室到伙房和殿里，行默给他带路了半个多月才认得。

后来曲轩在齐华村开了一间小铺子，就这么过了两年。

两年间，曲轩几乎每天都会找行默，外出游行也会拉上行默一同，不然就很有可能迷失在中原的某块地方了。

“行默，我们去吃饭吧。”

见行默已经将落叶清扫完，曲轩趴在树杈上叫道。

“曲施主想吃些什么？亦或是曲施主自己做？”

行默抬起头问道。

在少林寺住的那段时间，曲轩也是会给师兄弟们做饭的，但做出来的饭菜中往往会夹杂着各种昆虫，充满了苗疆风味。

后来就再也没有让曲轩给寺里的师兄弟们做过饭了。

“今天好像是你那小师弟做饭吧？走，去伙房瞧瞧有什么好吃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拉着行默走向伙房，毕竟曲轩还是十分喜爱中原的食物的。

吃过午饭，行默和曲轩又聊了一会后，曲轩便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天，在曲轩回去后，方丈将行默叫了过去。

“如今狼牙军来袭，少林虽不问世事，但作为大唐子民，我们也应尽一份力。行默，你便和清虚几人前往洛阳帮助李将军退敌吧。”

“是。”

“哎，小和尚，你行默师兄哪去了？我怎么好几天都见不着他了？”

这几日曲轩跑遍了少林寺都找不着行默的踪影，平日里随处可见的跟他颇熟的师兄弟们也不见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位行默的小师弟，曲轩赶紧抓着他问道。

“师兄去洛阳跟李将军他们击退狼牙军去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小和尚这么告诉曲轩。

“击退狼牙军吗……”

虽然已经从小和尚口中得知行默不在寺内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但曲轩依旧每天都往寺里跑。

“这样的话，行默回来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了啊。”

面对小和尚的提问，曲轩这么回答，也能第一时间见到他了。

“曲施主，方丈方才告诉我，行默师兄他们今天就能回到寺中了！”

小和尚兴冲冲的告诉曲轩，外出三月有余的师兄们终于要回来了！

还未来得及跟小和尚说些什么，寺外便传来马蹄声，曲轩和小和尚赶紧跑到寺前，迎接归来的僧人们。

刚来到寺门口，曲轩激动的心情还未平息，便察觉到了不对，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逃不过他灵敏的嗅觉。

果然，从马车上下来的僧人们情况都不是很好。

“小师弟，快回寺里把其他人叫来，这里受伤的人太多了！”

受伤并不是很重的清虚从马车上下来道，这次狼牙军的力量出乎他们的意料，抵御住他们三个多月的攻打才好不容易守住了洛阳，他们先回寺中休养一阵子，日后的仗恐怕更难打了。

小和尚很快便将寺里的师兄弟和担架带来，将受伤的师兄们一个个小心的用担架抬走，曲轩这才如梦初醒的跟了上去。

他看见行默了。

行默伤的几乎是最重的，在战场上保护村民们，使他有些自顾不暇。

其他人对行默的伤有些束手无策。

寺里医术最好的师兄这时正好去了采药，其余的人对重伤的行默不敢盲目动手。

“让开。”

就在众人不知该怎么办时，曲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曲轩他们是认识的，那个和行默是好友的苗疆人。

“曲施主，你有办法救治行默师兄？”

“我五毒，除了下蛊，还会医人。”

曲轩在齐华村开的是一家小医馆，村民平日有伤病都回去找他，即使以往是以下蛊为主，但曲轩的医术也是十分了得的。

“把他抬去隔壁房间吧。”

跟其他人这样说道，曲轩又吩咐他们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快速赶回去齐华村的家中收拾工具。

赶到行默所在的房间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临走前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曲轩利索的将行默的衣服全部割开，解下绷带查看伤势。

胸腹上的伤口因撕扯绷带而裂开，曲轩先将行默的伤口全部清洗一遍，把较大较深的伤口用针线缝合起来，确保伤口没有流血后，曲轩才着手处理其他伤口。

将行默所有的伤口清洗并上药包扎好几乎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曲轩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样东西把玩着，看向行默时带着少有的严肃。

曲轩最终还是叹了气，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行默身上。

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

将行默抬回他的房间，曲轩便开始了照顾行默的日常。

曲轩两年前在这里住时的房间还在，就在行默的房间旁边，这也方便了曲轩过来照顾行默。

第一天晚上，曲轩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一整夜都呆在行默身边，以防他伤口感染而导致发热。

一夜过去，所幸行默没有任何发热的现象，伤口倒是因为之前处理不当和长途跋涉而化脓。

给行默处理好伤口，曲轩出门去伙房将早饭带回来。

行默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推门而入的曲轩。

他手上端着一碗菜粥和三个馒头，大概是刚去伙房那早饭回来。

“醒了？感觉如何？”

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曲轩凑近行默查看他的伤口。

“多谢曲施主照顾，贫僧已无大碍。”

“有无大碍还得我这个就只你的大夫说了算，你饿不饿，我刚好拿了早饭过来，你趁热吃了吧。”将菜粥端给行默，曲轩拿起桌上的馒头啃了起来。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待行默将粥吃完后，曲轩才问道：“如今洛阳的情况如何？”

行默摇了摇头，“并不是很好，这次狼牙军的实力出乎我们意料，虽说这一次勉强守住了城，但日后，狼牙军必定再次进攻洛阳。”

听了行默的话，曲轩并没有回答什么，但他知道若狼牙军再次进攻的话，就意味着行默要再次登上战场。

“不说这些了，先把伤养好再讨论军情吧。”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中，行默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曲轩以伤还没好为由，拒绝行默一切平日在寺中的工作，包括每日的诵经，方丈似乎默认了曲轩的做法，并没有阻止曲轩，呆在房间无所事事的行默也会趁着曲轩不在的时候溜出去干活或者诵经。

在曲轩第四次抓到偷跑的行默以后，决定要采取行动了，谁说出家人老实来的？！

为了防止行默再次逃走，曲轩果断用了一个方便快捷的方法——直接在食物中下药，行默通常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如此试了几次以后，行默只得老老实实呆着不偷溜了。

等伤好了大半以后，行默就每天跑去习武场跳梅花桩，曲轩偶尔来兴致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跳，但跳上顶端的次数屈指可数。

待身上的上全部愈合，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行默师兄，方丈找你。”

再次将行默叫了过去，方丈问道：“行默，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是，多亏曲施主照顾。”

“那甚好，方才将军传信过来，说狼牙军准备在两个月后再次攻打洛阳，半月后，你便再次和其他弟子前往洛阳支援李将军吧。”

“是。”

从大殿出来，曲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会行默，然后问道：“又要去洛阳打仗了？”

“嗯，半月后便出发。”

“这次我也随你一起去。”曲轩这样说道，“你别拒绝，我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况且我是医者也是蛊师，保命的技巧多着呢，也不必担心我的性命。”

“曲施主，你何必如此。”

“我有我的理由。别唠叨了，快去吃饭吧，待会再讨论讨论当今的战况形势。”

洛阳战乱如今已是众人皆知，因此想要知道如今的情况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即将参战的他们能得到最前线的情报。

情报来自驻守在洛阳的天策军官。

眼下情势危急，狼牙军已经攻下洛阳四周的县镇，大量狼牙军正驻扎于此，准备下一次进攻。

天策和后来赶到的苍云援军正奋力与狼牙军抵抗着，但狼牙军人数实在太多，还需各大门派的支援。

到目前为止，除了天策苍云，已有少林、万花、纯阳、丐帮、藏剑五大门派参战，待两个月后，战争便会正式开始。

而行默他们要做的，便是守住主城门口。

半月之期很快到来，曲轩、行默以及师兄弟们启程前往洛阳。

这次负责他们这一块的将军依旧是李楚，行默等人先向他报道再等他安排任务。

“你们来得正好，我这正缺去刺探军情的人手呢。”

见行默等人来到，李楚马上拉住行默展开地图给他看，“我们现在在这，而在我们附近的是狼牙军的统领的营地，我想让你深入狼牙军的营地刺探军情。”

洛阳如今烽烟四起，有不少逃难的村民流落在外，附近的寺庙中时不时会有僧人出来救济，狼牙军对僧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因此李楚认为同为僧人的行默是刺探情报的好人选。

行默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同意了李楚的要求。

“对了，行默大师，这位是？”

一直都有注意到跟在行默旁边的曲轩，李楚问道。

“这位是曲施主，是我寺的客人。”

“我是曲轩，从五毒来到中原，这次同行默一起前来击退狼牙军。”

曲轩这么回答。

清除了李楚对自己的一些戒备，曲轩提出要与行默一同前去刺探情报，李楚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答应了曲轩的要求。

潜入狼牙军大本营的时候并没有十分困难，不知是狼牙军对大本营太过于松懈还是对己方实力太有信心，行默和曲轩一路靠近敌方主将军营，在军营附近埋伏下来。

曲轩和行默一同在一边静坐等待狼牙军官商讨攻打洛阳的事宜，在少林寺住的那些日子里，曲轩也能安安静静的在蒲团上坐上一两个时辰了，因此这点时间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将军，我们何时去攻打洛阳？”

军营内终于有人谈论起来，行默和曲轩收敛心神，仔细凝听着帐内的人的回答。

“哈，便在半个月后吧，我们提前一个月攻打，这次定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下洛阳城！”

“哈哈，如此甚好。”

帐内的人又陆陆续续的谈论了进攻的相关策略，行默和曲轩相继记下，待里面的人都散去以后，两人才回到军营中。

“这样吗，看来我得好好计划计划了。”

将得到的情报告诉李楚，片刻后李楚召开了集会。

两人自是不参加内部讨论的，在目前还算是安定的街道上走着，两人在一家小饭馆停了下来。

“行默，这场仗打完以后，不如跟我回一趟五毒吧。”

正面对面坐着，曲轩忽然这么对行默说道。

“如今战乱，这场仗是否能答应还是未知，若输了，我大概会随军队一同走；更且，是否能或者从这战场走出去还是未知，若战死在沙场上，这便是命，只是曲施主，你还是不该随我来——”

“行了行了，”曲轩摆摆手打断他，“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答应我，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随我一同去五毒吧。”

“曲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唉，我答应你便是。”

半月很快过去，这一日，军营里的人做足了准备，各门派前来支援的人也已到齐，能否守住洛阳城，只看着一仗了。

“将士们！”穿上战甲，手提长枪的李楚骑在马上，身后是同样身披战甲手提长枪的士兵，“随我，誓死守住洛阳城！”

“随将军，誓死守住洛阳城！”

狼牙军已至城前，洛阳的城门至上次战争之后再次打开，战意昂然的士兵们出阵迎敌。

作为门派支援者的行默和曲轩也在这第一战线中。

行默是第一次看见曲轩战斗。

甚至不用武器，只是下毒和蛊，曲轩就能放倒一大批人。

狼牙军很快就发现了曲轩这不同于人的杀敌方式，在首领的指挥下，竟是有着一大波人将行默和曲轩围了起来。

侧头躲过前方刺来的刀，行默单手撑着棍子顶部用力一跃跳向敌人背后，反手一棍将他扫了出去。

行默和曲轩相隔的有些距离，行默此时正慢慢向曲轩靠近。

挡下再度袭来的三四把刀剑，行默一个横扫将敌人扫退，长棍前推直击敌人胸腹，一招横扫六合将敌人扫倒在地。

离曲轩较近些了，行默一跃而起，如同跳梅花桩一样踏着敌人的头或肩前行。

曲轩感到有些吃力，但这还不能让他无法对付。

闪身过到一个狼牙军伸手，曲轩猛地朝他的耳朵一拍，将蛊虫植入。

“啊！”

那名士兵随即倒地，耳朵流出鲜血。

曲轩身形十分灵活，依靠蛊虫毒药和匕首，已经杀死了不少人。

但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被他们吸引。

曲轩看见其他人已经将其余的狼牙军杀的差不多了，这要再将这边的解决，这场战争就能结束，而行默也能跟他回五毒了。

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些不妙啊。

曲轩现在四周受敌，他一边注意着以防被偷袭，一边应付着眼前的敌人，腹背受敌的状况让他有些自顾不暇。

背后猛地有一股寒意袭来，曲轩的余光暼到有一名狼牙军正拿着刀向他后心窝桶来。

若曲轩现在转身抵挡，那么眼前的狼牙军则会将他砍伤，若不转，背后那一刀是挨定了。

现在的形势根本不容得曲轩多想，光是应付眼前的敌人就已经十分吃力，前方的狼牙军进攻忽然猛了起来，曲轩根本无法再转身做其他抵抗。

看来这一刀是挨定了。

这样想着的曲轩却不知后面发生了让他所料不及的事。

曲轩只感觉一句身体向他撞来，紧接着是利刃穿破肉体刀刺入他的身体以及疼痛传来。

“行默！”

刺入曲轩身体的刀刃实在是太浅，曲轩稍微一转头就看到了行默，以及一把没入他心脏再从他身体穿过最后刺刀他自己的刀。

曲轩这一分心马上就被砍了三四刀，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他意识到，行默可能会死。

外围的士兵集中到这里斩杀狼牙军，洛阳城门必定是守住了，曲轩扶住站不稳的行默，想办法带行默回军医那治疗。

行默捂住自己胸前不断渗血的伤口，看着曲轩，“曲施主，你没事吧？”

行默的声音很小，几乎要被现场的兵器撞击声给淹没，但曲轩还是听到了，“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

“舍生成仁……曲施主没事就好……”

“就是这了！”一名藏剑弟子带着万花的军医前来，“孙逸军医，就是这名伤者！”

“麻烦你帮忙挡住敌人！”解下随身携带的药箱，孙逸开始检查行默的伤势。

“刀直接穿过了心脏……伤得太重了，就算是裴元师叔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啊！我先给他做点紧急救治，得赶快回营地治疗！”

不敢贸然拔刀，孙逸在坐好急救措施后，也一并帮曲轩进行了包扎。

余下的狼牙军很快就被围剿完毕，剩下的便是缴获战利品和伤员的救治。

将行默抬回本营，孙逸征求了一下曲轩的意见，“曲轩，行默这种情况拔刀会死，不拔刀亦会死，你……来决定要不要拔刀吧。”

曲轩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决定道：“那便……拔吧。”

听闻行默重伤的师兄弟们也已赶来，对于曲轩的决定并没有任何异议，既然能让行默舍身为他挡下一刀，那么这决定也应由曲轩来做。

拔刀的一瞬间有大量的血喷涌而出，孙逸和万花谷的其他弟子在一边忙着止血。

活不了多久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行默能活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刻。

这片区域安静地可怕，没有一人说话，听着四周传来的吵杂声，这边显得十分突兀。

曲轩坐在行默旁边，知道行默咽气为止，他没再说过一句话。

少林的弟子低声地念起了往生咒，孙逸打算去通知李楚，可刚起来还未走几步，之间曲轩猛然喷了一口血，也倒在了一边。

孙逸吓得赶紧上前探了曲轩的鼻息和脉搏，不可置信的说出了让众人再度慌乱的结论，“曲轩他……竟然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曲施主并没有受到致命伤，更何况行默师兄还为他挡了一刀……”

“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孙逸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曾听说过五毒有一种蛊名为生死蛊，施蛊者将此蛊放入他人身上，只要那人受到致命伤害，施蛊者便会为那人承受一切，以命换命。曲轩恐怕是为行默下了生死蛊吧，只不过他没想到行默会舍身救他一命。”

往生咒再次念起，曲轩庆幸幸好行默死在他前面，否则让他知道用性命来保护的人最后还是死了会有何感想。

临死前，曲轩忽然想起生死蛊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同生共死蛊。

还真是应景啊。

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舍生成仁，同生共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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