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級生》眉毛進化論 - 《米英｜同級生》眉毛進化論、四

《米英｜同級生》眉毛進化論、四

「小亞瑟、你應該處理一下你的頭髮。」

「可以的話，我不要。」

「kesesese你怎麼會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利。」基爾伯特故作神秘的藏著手中的東西，他直盯著對自己露出詭異笑容的安東尼奧。

站著三七步的法蘭西斯一手叉腰、另一手拿剪刀及扁梳：「我想貞德應該不認識現在這個金色毛毛蟲吧，小亞瑟，你想讓貞德見到你這麼頹廢的樣子嗎？」

「俺覺得法蘭你不如幫亞瑟剪成你那樣的長髮，說不定挺好看的唄！」安東尼奧向著基爾伯特伸出手。

「亞瑟先生，你應該嘗試看看的。」

「但是......」

「臥槽！這樣都能中Joker！安東你小子是不是耍老千！」盤腿坐在地毯上的基爾伯特手中拿著一副牌，從安東尼奧手中得到鬼牌時他哀怨地大吼大叫。

「基爾你別吵！快點！換Hero抽牌了！」阿爾弗雷德比他更大聲，不等基爾打亂牌序便直接從對方手中搶了一張牌，隨後立刻扔了一對牌出來：「yahooooo！」

「小馬修，你弟弟腦袋還好嗎？」

「法蘭先生，你朋友沒問題嗎？」

在亞瑟身旁準備給他做改造的兩人異口同聲。

「......現在強迫你們退租還來不來得及？」難掩憤怒的亞瑟抓住自己長髮不放嘀咕道。

—

經過約莫一至兩週的緩衝期，亞瑟在平復心情後終於願意聽取阿爾弗雷德等人的建議，若是他必須去探望貞德，可不能用這副模樣出現，而他得突破的第一關正是他那雜亂無章的長頭髮。

即便他成了這副模樣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礙於心理上的原因，亞瑟仍然抗拒著以真面目示人這件事。

「不是我要說，小亞瑟你看看你遮頭蓋臉的對皮膚多不好。」法蘭西斯把手上的髮夾交給馬修，接著向一旁安安分分跪坐在地、頭頂著腫包彷彿做錯事被處罰的三人投去同情的眼神——不愧是不列顛神拳。

「亞瑟先生，請把頭抬起來。」對於法蘭西斯的意圖馬修也算是理解，他禮貌地要求道並且替對方夾起額前過長的瀏海。

而法蘭西斯的視線不知何時離開了那三個笨蛋回到亞瑟身上：「你看看、你這眉......」

倏地噤了聲，法蘭西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惡寒。

「噢這問題待會再解決、哈哈...」他猛然改口，一旁罰坐的三人仍在狀況外的看著法蘭西斯：「小亞瑟啊、都是因為你讓頭髮蓋住皮膚，這豈不是讓青春痘為所欲為了嗎！」

收起剛才一個不注意流露出的殺氣，亞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幾個突兀的小凸起說道：「擠掉不就得了。」

「別別別別別！我的老天啊亞瑟柯克蘭，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痘痘不能亂擠的嗎！」法蘭西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小瓶玻璃罐，裏頭裝著透明的液體藥劑，他將藥品交給對方：「喏、早晚洗完臉後擦——希望你還記得要洗臉；然而在這之前最重要的還是，哥哥我必須把你的頭髮給剪短！」

「......」他收下藥瓶，翠綠的眸子卻有些警惕的盯著對方：「反正頭髮也長得快，剪了沒多久又會和現在一樣，不如丟著它不是比較好嗎。」

「喂喂、你的髮型要邋遢哥哥可才不管你，可對待肌膚問題要是也這麼隨便的話哥哥可不會原諒你哦！」法蘭西斯拍胸脯保證道：「你儘管放心相信哥哥我，哥哥擁有的時尚天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唷～！」

「你最好別亂搞。」亞瑟瞇起眼半信半疑地望向手拿剪刀似乎還興致勃勃的法蘭西斯。

「什麼啊～小亞瑟你真不夠意思！難道哥哥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像！」

原本怕了不列顛神拳而默不作聲的基爾伯特及安東尼奧這時猛然出聲搶了亞瑟的話頭，邊上沒開口的阿爾弗雷德又默默往旁邊挪了點距離。

「臥槽還能不能當兄弟了！」大罵著自己的損友們，法蘭西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揮舞著手中的工具就想衝上去打群架，好在馬修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才免於一齣鬧劇再次上演。

「看我等等還不他媽整死你們倆小混球！」

「kesesese本大爺才不怕你！」

「基爾幹得好！俺就靠你了！」

經過幾週的相處，亞瑟對新室友的性格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了：其實說穿了不過就是一群傻逼，裡面大概只有馬修能稱得上是正常人了。

來自法國的法蘭西斯自然就沒什麼好說了，亞瑟確信自己要是一個不注意很可能就會失手打死這個討厭的法國佬，他只能安慰自己因為這混蛋是貞德的朋友所以必須留對方一條小命；至於基爾伯特，他都開始懷疑起自己印象中的德國人究竟是不是這副樣子，這貨養了隻不知是雞還是鳥的生物、平日裡沒事就和他的寵物關在房裡唧唧喳喳大吼大叫著唱歌，走音的頻率和阿爾弗雷德有得一拼；而安東尼奧就是個整天叨念番茄的熱情小伙子，除了改不掉的腔調和對番茄的過人執著外基本上也算是正常，唯有在當他和另外兩人湊一起時智商會降低得特別快。

再說到那對來自美洲的兄弟倆，馬修簡直是正常到不能再更正常的正常人了，就是不知怎地存在感特別低，連亞瑟有時都會不小心忽視馬修——他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因為阿爾弗雷德嗓門太大又總愛跟馬修搶話的緣故。

而阿爾弗雷德這個人基本上只有外表和他哥哥相似，其個性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是個典型的美國人、抱著英雄夢的笨蛋，只是由於這對兄弟上一次對待自己的沈穩態度，亞瑟有時會質疑阿爾弗雷德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裝笨；不過通常不出幾秒後他就能確定阿爾弗雷德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亞瑟更樂於享受一個人的寧靜這點是無庸置疑的，他那討人厭的哥哥們本就不常回家、唯一同樣住在家裡的斯科特如今也出國進修了，他盼望已久的安寧日子卻未如預期的到來。

然而，這似乎......也不壞呢。

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熱鬧的日子了，究竟是多久以前了呢？

也許是他們四兄弟還年幼的時候吧。

說起來柯克蘭兄弟之間並不是真的感情有惡劣到什麼程度，其實不過就是拉不下臉坦率地面對自己的兄弟們，四個人都一個樣，還隨著年齡增長有更加嚴重的趨勢，彷彿不毒舌就不姓柯克蘭似的。

例如很久之前的某一次，亞瑟也記不清自己是什麼原因而晚歸，當時帕特和威廉都還在家裡住著，那晚亞瑟一進門便被他的三個哥哥圍攻、你一言我一句的罵他怎麼不死在外面別回來等等之類的，完美地把他們等待了整晚這一事實給掩蓋掉，關於這點亞瑟通常會裝作沒事一般罵回去；同樣地，若換作兄弟中的任何一個人，亞瑟當然也會加入毒舌圍攻的行列，就連身為長子的斯科特也逃不過弟弟們的＂柯克蘭式問候＂。

回想至此，亞瑟才驚覺這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幼時的回憶。

實際上他們四兄弟的相處模式一向都是如此而從未改變，直到......

貞德遭遇意外後。

改變的也並不是柯克蘭的其他兄弟，而是亞瑟本身，事故所造成的心理障礙令他開始逃避一切事物。

——貞德會受傷都是他造成的。

——他必須遠離所有摯愛的親人朋友們。

——否則他們都將遭受到災厄。

——貞德是如此，就連他母親也是如此。

——母親難產離世都是他的錯。

——他是不該存活下來的一切災厄源頭。

──亞瑟柯克蘭本就不該存在。

『是的，從高樓上往下跳吧亞瑟柯克蘭，好好體會貞德墜落時所承受的恐懼感。』

他站在學校的頂樓，如同事故當天一樣被人蓄意破壞的天台護欄，亞瑟毫不猶豫地往護欄缺口處踏了出去，隨即、踩空的失重感襲捲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亞瑟！」

猛地睜開雙眼，迎上了一對滿懷擔憂的藍眸，亞瑟用了幾秒鐘來確定自己還好好地待在臥室內，他的呼吸變得紊亂、急速跳動的心臟震得胸腔發疼、背上黏膩的一層冷汗著實令他難受。

「做惡夢了嗎？」

剛才喚著自己名字的人俯視著向他伸出手，透過對方的方向以及熟悉的環境，亞瑟判斷他現在躺在自己的床上，驚醒過後腦袋還無法正常運轉，毫不猶豫地遞出手讓對方將他拉起來，然後呆坐在床上發愣。

「你還好嗎？」

略顯空洞的碧綠逐漸聚焦，視線定在床邊的人身上，他花了幾秒鐘回想起眼前的人是阿爾弗雷德，緩緩開口提問：「......我為什麼在這？」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問題以及這幾週都不是幻覺的話，那他應該正在讓那個討人厭的法國佬給自己剪頭髮？

「你睡著了。」阿爾弗雷德看出了對方的疑惑，遞出手中的瓶裝水後接著道：「別遲疑了，我認為你的聲音糟到完全就是需要補充水分的狀態；噢、我是說，剛才你在法蘭那傢伙給你剪頭髮到一半時就睡著了，呃、說了也別揍我、這期間我和基爾他們又打了一場牌來耗時間；不過法蘭西斯手腳倒是挺麻利的、三兩下剪完收拾完就去追殺逃跑的基爾和安東啦，估計現在不是還在捉迷藏就是已經打成一團了。」

坦然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亞瑟仰頭喝了一大口水，末了仍繼續向對方投去視線。

「嘿、別這麼看我，我這不是要繼續解釋了嗎。」彷彿亞瑟連視線都能殺人似的，阿爾弗雷德只得舉起雙手故作投降樣：「馬蒂正忙著準備大家的晚餐，是他拜託我稍微看顧你直到你醒來或是到時間了再叫醒你——你知道的他總是要求我遠離廚房，還有馬蒂也讓我把你扛回床上、噢他總是這樣為所欲為地利用我比他大的力氣；還睡不足半小時呢你好像就做惡夢了，很痛苦的樣子。」

亞瑟抬手搓揉自己變短的髮絲姑且做個確認，不得不說法蘭西斯給他剪的髮型倒是和從前相去不遠，看來他不需要再多花時間來適應它。

「我...有不小心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嗎...？」亞瑟擔憂地問道，以前他就隱約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夢囈的壞習慣。

「貌似是有吧，但都聽不大清楚。」阿爾弗雷德聳了聳肩：「而且看你這麼痛苦的模樣，我不停叫你都沒醒，根本沒心思去聽你說了什麼。」

「那就好。」還好自己最隱密的心思沒有洩漏出去，他鬆了口氣道：「現在幾點了？」

「差十分七點，也差不多時間吃晚飯了。」阿爾弗雷德主動接過對方手中的寶特瓶，站起身舒服地伸展筋骨：「說真的，你還是短髮好看些，不過我覺得你似乎有點太瘦了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扛起來耶！」

掀開還殘留著體溫的被褥，亞瑟下了床穿上柔軟的小熊拖鞋，無所謂道：「我一直都是這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但或許你能嘗試一點健身的運動？」阿爾弗雷德邊走向門口：「事實上，我對這方面還挺有研究的，首先你得多吃點，然後我就能幫助你安排適當的運動。」

「......我能說我討厭運動嗎。」

「反對意見當然是不接受啊，我可是Hero呢☆法蘭西斯他們能負責改變你的髮型膚況什麼的，那麼Hero我自然就是幫你改變你那貧弱的體格啦！」說完，阿爾弗雷德笑著拍拍亞瑟的肩，替對方開了門：「走吧，馬蒂的手藝可好的了，你真該嘗嘗他做的料理！」

「料理什麼的我也會……」他忍不住嘀咕。

「诶！但馬蒂大概已經準備好了…那不如明天就換亞瑟下廚吧！Hero也能幫忙的呦！」

很快地阿爾弗雷德就會認識到、不管他想怎麼胡鬧都可以──就是不能亂講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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