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第三夜(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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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段距離，我緊張回望著，深怕學長病症又發作，但看起來似乎無大礙。

「漾漾很關心冰炎學長呢？」喵喵笑著，卻讓我感覺她並不是發自內心笑著。

好像有什麼改變了。在我跟學長出去這段時間，喵喵她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我卻說不上來。

「漾漾……」喵喵開口呼喚，卻又像是思考著要怎麼開口一般猶疑著。

她抿了嘴，看了漾漾身後的學長才下定決心開口。

「漾漾你這一路跟著學長……會不會不太舒服？」

「咦？！」

「你看嘛，冰炎不是常常打你嗎？感覺他好像老是逼你做什麼似的。」

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壓在心口。這感覺太熟悉了！以前同學常常私底下說著自己壞話，當時不巧被自己聽見。過往的感覺如今又熟悉般的回來，但又好像不太一樣。感覺我的立場調換過來，成了輿論者一樣。

「喵喵你想太多了。」如果是說學長壞話，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我別過頭，卻被喵喵拉下。

「漾漾！」喵喵的音調拉高許多。「那、冰炎有沒有叫你不要跟我說什麼？」

「蛤？」我有點搞不清喵喵到底要問什麼。

「白天我們在醫院的時候。」在喵喵嚥口水的空檔，我立即聯想到醫院停車場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你跟冰炎都不在，那時候你們去哪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知所措地望著喵喵。

「漾漾。」喵喵走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指甲都穿過衣服陷進皮膚裡。「你老實跟我說。」

睜著翠綠的眼珠，喵喵不死心地繼續說道。

「你們是不是找到了在急診室裡大家的……衣物？」

倒吸一口氣，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自己每做一個動作都會讓喵喵誤會。想回頭跟學長確認，卻又覺得此時回頭會更糟。

「你們找到了，對不對！」喵喵搖著我的肩膀，語氣近乎崩潰的喊著。

我閉起眼，咬緊嘴唇，點頭。

感覺肩膀上的拉扯鬆開了。我張眼，喵喵看似鬆一口氣，卻又緊繃著身體。

「是冰炎不讓你說的，對嗎？」

本以為喵喵情緒會崩潰，卻沒想到在知道真相後喵喵竟反了過來，她語氣平和，聽著到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

「我們、我們只是覺得說出來……妳會難過。」

「漾漾……」喵喵搖搖頭，語氣顯得零碎而無力。「你們都覺得這麼做是為我好嗎？」

面對喵喵質問，標準答案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被矇在鼓裡的滋味並不好受，被大家護著的感覺也很難受。

或許，我那自以為是的溫柔給了喵喵最大的負擔。

「我、我不知道……」我低頭，隨即不發一語。

片刻，喵喵才打破環繞著我們的沉寂。

「我打算回醫院去。」

我驚愕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喵喵。

「喵喵你別做傻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喵喵強扯出一抹微笑。「我回去是因為我認為醫院那裡有光又有電。」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蠟燭，又說：「這裡撐不了多久的。漾漾，你要一起來嗎？」

醫院嗎……我想身後的學長，醫院裡有床也有藥，比起現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好上許多。我點點頭，隨即想到夏碎學長。

「那夏碎學長怎麼說？」

喵喵卻盯著我，感覺好像我們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一大段，但實際上喵喵還是站在那裡，沒有移動半步。

「咳、咳！」

背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趕緊跑回學長身邊，擔憂看著摀著嘴咳不停的學長。我趕緊拍了拍他的背，撫順他不穩的氣息。

學長瞄了我一眼，才緩緩放開摀著嘴的手，一抹濃稠的黑血綻放在手掌上。

「學長！」我驚呼一聲，學長的動作卻比我還要快地抓住我的手，力道之緊讓我倒吸一口氣。

「還好嗎？」喵喵走了過來。

學長又快速地把沾了黑血的手摀在嘴上，繼續咳著。

這是讓我……不要說出去的意思？我緊張望著學長，隨後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喵喵，希望她眼尖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這裡的保健室應該有藥，我去拿過來。」收到我求救的視線，卻不懂我意思的喵喵動作很快地拿起我的手電筒。

「等等！喵喵！」

「我知道保健室在哪。」喵喵已經走到了門邊。

「我不是想說這個」

「那些藥只有我認得出來！」喵喵大吼把我原本想說的話給震得堵回去。

「抱歉，漾漾。」

喵喵停在門口，沒有回頭。

「還有，夏碎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什麼意思？

沒有回答，喵喵將門帶上，把自己跟另一頭的黑暗全都隔絕在一道門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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