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第三夜(十八)

當我說我要去學長那裡時烏鷲罕見地沒有繼續阻止我。

「痾……你要一起來嗎？」

烏鷲搖搖頭。

是嗎……我搔搔頭。算了，等會再回來接烏鷲也不遲。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必須先去學長他們那裡才行。

不過明明距離這麼近，為什麼他們都沒聽到我的聲音？

疑惑還在想著，向前邁開的步伐卻因為被什麼東西撞到而倒退。

好痛啊！什麼時候這裡有牆的啊？

我摀著硬生生被撞的鼻梁，哀悼自己不知是第幾次撞到。

奇怪，剛剛根本沒看到牆的啊！就像現在也沒看到牆一樣！

……

…………

我嚐試伸手觸碰，摸到一道透明如空氣的牆壁阻隔了我跟學長他們。

我站起來，左手摸摸、右手碰碰，還試著用腳踢了幾次。最後一腳還因為踢到自己的小腳趾而痛到無法自拔。

「噗！漾漾你這樣好像那個臉畫的白白的搞笑演員喔！」

那是誰害的啊！！

可惡！還我剛剛那些感性的自我檢討跟發言啦！

待情緒平緩後我深深地呼吸一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

說實在話，跟烏鷲耗這麼久我都有點火大了。雖然我對烏鷲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對他如此執著的部分並不是很能理解。我想試著對他溫柔一些，但這些溫柔卻像打躲避球一樣，不是被躲掉就是被打回來。甚至，隱隱感覺烏鷲開始在利用我對他的溫柔反過來壓制我。

突然地，我想起家人們對自己的「溫柔」。既讓我割捨不下卻又痛苦的「溫柔」，是不是跟現在的我對烏鷲的「溫柔」是一樣的？

我抬眼，烏鷲的臉就在我的正前方。

他說他叫烏鷲。

他來自不同世界。

他的家族人都死光了。

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

烏鷲表情非常冷，卻是笑得讓我打從心底發顫起來。

不知道身後學長他們怎麼樣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們走入危險吧！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忽然，我注意到烏鷲後面的影子們突然往兩側靠攏。我眨眨眼，看到那片黑暗的盡頭裡的景色。

是那片枯黃的草原。應該綠意盎然的橡樹掉光了葉子，只剩粗胖的樹根像是要網羅天空般張開來。毀壞的鞦韆、掛在樹枝上腐蝕殘缺的繩索，還有那扇會被推開大喊著「歡迎回來」的門扉，也經不住時間的洗禮布滿陳舊，橫倒一邊。

「我想過了。」烏鷲發出聲音。

那片像掉色照片的草原在我眨眼的瞬間破碎。影子們也開始往我們這邊聚集。

「老是等待就會像安地爾說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那些影子們走到微弱的光圈邊停了下來。

「所以我把其他人都殺死的話，你就只能依靠我了吧。」

忽然，自我身後走出了一個影子。

「這樣你就不用再回到這邊來了。」

儘管在光圈的範圍裡，我仍舊看不清影子的真面目。

「只有你是朋友。」烏鷲笑著說道。

影子對我做出了動作。還未看清身旁影子的動作，我忍不住縮了肩膀，深怕它要對我不利。卻只見它伸出手指了指我的口袋後，又指著烏鷲。

「漾漾再等一下就好。等大家都消失了，我們就一起回我的秘密基地去。」

影子又再度指了指我的口袋。

有那麼一刻，我以為這又是烏鷲變出來的把戲，像剛剛那些我的小學同學那樣。但隨後想到，這些影子是我的幻覺，打自害怕黑暗後就會看見的幻覺。烏鷲是看不見的，證據就是現在有個影子在我旁邊指來指去烏鷲卻沒察覺到的繼續跟我說話。

我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個硬東西。

「漾漾，你有在聽嗎！」烏鷲鼓起腮幫子。

「蛤、啊！喔！」我嚇得趕緊回應，同時掏到了我口袋的東西。一摸到那硬東西的形狀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了。

是那張夜光星星！

不曉得為什麼放在口袋裡沒什麼感覺，但現在摸到時卻燙地跟一顆小火球一樣。

影子又指了指烏鷲。

是要我把這星星給烏鷲嗎？

「漾漾你好奇怪喔！」看不到影子的烏鷲自然不能理解我現在的動作。

我不想被一個要把世界毀滅的小孩說這種話！我憤憤想。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喜歡跟漾漾在一起。」

我一聽愣住了，口袋裡緊緊握著那張星星，灼熱感讓我感覺不到星星握在手中的真實感。

烏鷲他真的很奇怪。

奇怪他為什麼堅持要把不是害死他族人的我們殺光。

奇怪他為什麼如此討厭學長。

奇怪他為什麼堅持要我留下。

奇怪他為什麼要做這些讓自己顯得更加孤單的事。

「不對。」我咬緊牙，感覺一股憤怒燒到心頭。我承認自己不能完全理解烏鷲，但他堅持要做傷害他人跟自己的事，就算我再怎麼好言相勸都不聽。

烏鷲沒理我，似乎是篤定我不管怎麼掙扎都是沒用一樣。他笑著望向不遠處的學長說道：「那個人必須死。不只是他，大家都要死。」

啊啊啊！所以說

我不是一直、一直跟你說過不是這樣的嗎！

「就說你錯了是聽不懂喔！」想都沒想的，把握在手中的星星往影子所指的方向—烏鷲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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