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四十九)

『萊德！帶我一起走嘛！』

『萊德，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萊德、萊德、萊德……』

「萊德。」

清澈的聲音像盆冷水潑向萊德，他打了個冷顫，甩掉那片不斷延伸出綠色盎然的記憶，包涵那精靈女孩燦爛的身姿，拉回本屬暗色的地洞，以及眼前的凡斯。

「還好嗎？」凡斯擔憂的問道，還為緩過神來的萊德扯起笑容點點頭。

見此，凡斯眉頭深鎖幾分。從送瑪恩出去回來後，萊德就一直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心事，但當自己問的時候，對方又會勉強自己笑著回說沒事。

自己好像沒什麼資格勸對方別勉強。凡斯背對著萊德嘆一口氣，再轉過身來時，手裡已經拿著溫熱的花茶遞給萊德，地洞潮濕的味道很快被花香味給取代。

「你還在自責嗎？」看著萊德抿一口茶後，凡斯才問道。

萊德沒說話。

「我不怪瑪恩，相反地，我還得感謝她。」對著萊德疑惑的神情，凡斯淡淡的開口：「她提醒了我，就算戰爭過去了，妖師的處境也不會改變多少。」

不管這場戰爭是鬼族興起的，妖師的存在本身就讓其他種族畏懼，但一直躲藏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打算投降，讓妖師、讓族人們一點一點融入白色的世界。」

萊德差點嚇得沒抓好手中的杯子。「你瘋了！這不可能！」

「我看起來像瘋了嗎？」凡斯烏黑的雙眼深邃而安靜，像清澈沒有波瀾的湖水，讓人沉溺其中。

萊德這才想起，當初凡斯提出要把陰影毀掉時，自己也是罵他瘋了，那時凡斯的臉沒有現在瘦削，稚嫩的雙頰上張著一雙同樣的眼光問他「我看起來像瘋了嗎？」

「白色種族不會相信我們，就算投降了，也難逃一死。」萊德想盡辦法用理說服凡斯。

「不會的，他們不知道烏鷲的下落，何況……」凡斯別開視線，彷彿看向更遠處的地方笑著說：「我當人質的話，他們就不會對你們亂來。」

寒毛炸起，萊德突然瞭解凡斯有事找他談的目的了。凡斯想把族人交給自己！

「太亂來了……」

「我自有分寸。」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萊德？」

「白色種族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與其把你交給白色的世界，還不如永遠困在黑暗中，沒有自由也沒關係、沒有天空也沒關係，只要大家都在一起，哪怕是死陰幽谷，也不會再感到害怕。

「冷靜點！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抽走萊德死握在手中的杯子，凡斯撫順萊德有些呼吸不順的背，眉頭緊皺，不安的警鈴聲占據腦中，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色的影響侵蝕萊德。

努力緩過氣來的萊德，抬頭望向凡斯，「凡斯，我相信你。」

深深望著黑得彷彿發亮的眼瞳，萊德感覺自己像一頭扎進黑色湖泊裡的一樣，努力在看不見的水中找尋寶藏，可是他怎麼找、怎麼揮舞雙手，就是找不到。

「我相信你為族人做的一切。」

可是找不到啊，凡斯！

「所以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

心裡喀的一聲，凡斯猛然回頭，一個長老的式神無聲無息的站在身後，被符紙遮住的臉冷到凡斯的心坎處。

剎那間，凡斯心臟狠狠被撞擊，哀鳴堵在喉間發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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