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四十四)

把事情交給萊德處理後，凡斯獨自一人離開地洞，回到陸地上，空氣中還夾雜著煙硝與血腥味，大氣精靈已經遠離被受汙染之地，地精的祝福也被造訪，所到之處，綠地被覆上一層灰暗的顏色。

視野軟綿綿的，景象模糊扭曲著，但盡管如此，凡斯還是直挺挺地站、昂著頭，任由天空的顏色倒映在烏黑的瞳眸裡，好像要打整片天空都困住一般，但其實凡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的腦袋空空如也，視線也是渙散而茫然。

腳步聲打斷了凡斯的放空。

「看來幸運女神還是挺眷顧我的。」

討人厭的聲音，還有那抹令人作噁的藍色，凡斯瞪向安地爾，不發一語。

「怎麼？見到老朋友太開心了嗎？」安地爾笑的眼睛都能瞇起縫隙來。「我送去的禮物還滿意嗎？」

禮物？

才遲疑了片刻，凡斯就想到了蟲骨，「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腦袋裡一直不停迴盪著「殺了他、殺了他」，被憤怒衝昏頭的凡斯因另一個疑惑而沒有動手。

如果鬼族混進族裡是眼前人操弄的話，他是怎麼知道妖師的居住點？他並沒有跟安地爾說過……突然一個機靈，前所未有的寒冷從內心深處擴散。凡斯沒有跟安地爾提過任何關於妖師的事，但他跟亞那提過好幾次。

不知道凡斯已經懷疑亞那的安地爾聳聳肩，「你不喜歡這個禮物嗎？我還以為你喜歡到把它大卸八塊了呢！」

可惜大卸八塊的人不是他，凡斯冷笑一聲，「正好，既然你來了，就代表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吧！」

「聽說妖師部落在一眨眼間全都消失，沒想到抱著無聊出來晃晃的心態，居然就這麼巧讓我碰到了妖師，而且還是首領呢！」安地爾毫不顧忌地站到了凡斯前，距離近到臉都快貼到對方的臉上。「嘖嘖，怎麼才幾天不見就憔悴成這樣，黑眼圈都出來了。」

安地爾故做心疼的模樣，卻在躲過凡斯的攻擊後破了功，重新掛上玩世不恭的臉。「你還真是傷了朋友的心啊！」說是這樣說，安地爾的表現卻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模樣。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我說過了，只是來散步，不過既然遇到你，我也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安地爾誇張的90度彎腰，「加入鬼族吧？」

凡斯白了安地爾一眼，「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你們鬼族下賤的模樣，還敢把主意打在妖師身上。」

被拒絕的安地爾倒是笑的歡樂，「別這麼固執嘛！之前不老聽你跟亞那抱怨古老種族都是死腦筋嗎？我還以為你會不一樣呢！」

「別再跟我提起那個人的名字。」陰冷的涼風從腳底竄起，凡斯整個人突然變得陰森起來，眼神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從沒看過凡斯這麼生氣，安地爾愣一了下，以前相處的種種畫面像摔在地上的鏡面，但很快地，他被一股發自內心的情緒跟牽著走，像大浪打來一般，迅速又猛烈。

「哈哈哈哈─」

從沒看過安地爾笑成這樣，縱使三人在一起遊玩時，安地爾也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凡斯微微地愣住，特別是安地爾一個箭步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提到他那雙邪魅的藍眼前。

「凡斯，妖師必須加入鬼族。」

凡斯很快打掉安地爾的手，欲加使出的攻擊術法被安地爾的話語給打斷。

「從你詛咒三王子的那一刻起，妖師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安地爾的聲音不大，卻迴盪在凡斯的世界裡。

「是你，把妖師逼上了絕路。」

恍惚間，凡斯在面對安地爾的指控時，看到一個又一個死去族人的身影從地面排起，各個舉起手指，指著自己張口訴說著無聲的控訴。

ns216.73.216.22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