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二十七）

萊德非常焦躁，慍怒的表情在他一生中很少表現出來，如今他正為了不聽自己話跑到前面單挑焰之谷的白陵軒而惱火。可是凡斯剛施展大法術，身體虛脫的狀況短時間內無法回復，他更不可能在這片烽火連連的戰場上離開凡斯一步。

稍早前的氣勢凌人的白陵軒已經開始喘起氣來，本來還占有先攻的優勢不知何時開始變得防守起來，焰之谷的人甚至還壓著他打，使得白陵軒不得不連連倒退好幾步。

應該是力量用的差不多了。畢竟他剛從後方跑來支援，應該也用了不少力量在打擊鬼族上。

聯軍們不知何時突然都往凡斯所在處聚集，他都是少數躲過凡斯術法的奇歐妖精。萊德一邊吃力躲過飛撲過來的箭矢跟刀劍，一邊在腦海中找尋可用的術法，將防守祝禱術施加在白陵軒身上。

「別浪費力氣。」後方的手突兀地制止了萊德，雖然那隻手蒼白虛弱地顫抖著，卻仍有著不可抗力的壓迫在。

「凡斯？」萊德緊張地盯著前方的敵人，一邊注意到凡斯正努力地撐著發軟的膝蓋站起。「你別勉強自己！」

「不礙事。」凡斯搖搖晃晃地站著，看得萊德心疼到差點衝過去把凡斯壓在地上，只是敵人的攻擊越發劇烈，他脫不出手去扶凡斯一把。

該死！聯軍擺明是衝著凡斯來的。

「這裡我來擋，你去把白陵軒帶走。」不由分說的接下聯軍的攻擊，凡斯硬是把萊德擠到一邊去。

「快去！不然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裡！」凡斯的大吼震懾住還想開口的萊德，他不忍地看著凡斯毫無血色的臉，以及掛在眼睛下沉重的黑眼圈，又看了遠方節節敗退的白陵軒，才不甘心地咬起下唇，轉身往白陵軒的方向跑去。

面對警戒而不敢上前的奇歐妖精，凡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讓自己看起來顯得虛弱，他雖站穩了身子，視野卻不停地旋轉、扭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帶著一雙無慍無喜的眼神嚇壞眼前的聯軍。

不能倒下。

凡斯內心不斷催眠自己。他的後方就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族人了，他一倒下，族人就會遭殃。

不能倒下。

已經死太多族人了。凡斯感覺身體的疲累像鉛塊般沉重，但比起累，他更害怕族人們又再度踏上前幾晚的悲劇。扭曲的視野突然被拉成一束，隨即黑暗擴散開來，放眼所及如同自身沉浸在黑色大海裡。

黑暗中，慢慢浮起自殺的族人們的面孔，他們張大著黑洞的雙眼汩汩流出黑色液體，嘴巴念念有詞，「說好保護我們、說好不拋下我們、你答應的、你答應的、你答應的……」

「嗚哇！」正要襲擊凡斯的聯軍，突然被後方的襲擊者給擾亂。

「您！您在做什麼、哇啊啊！」聯軍痛苦跪著，抓著不能再持劍的右手，他的筋骨就在剛剛被亞那敏捷地劍法給斷去了。

擊鼓聲陡然從遠方響起，「快徹！」不知哪個聯軍大喊，許多聯軍連裝備都來不及撿，抱著受傷的士兵連忙撤退。

鼓鳴低沉，響遍戰場上每個角落，挑起亞那不安的情緒，彷彿他所站的地底下藏著一頭巨怪，隨時都有翻身穿出地面的可能。亞那趕緊向遠方還在跟奇歐妖精的將軍對打的焰之谷公主示警，「巴瑟蘭公主，事情不太對勁，你趕緊帶著族人撤離。」

確定收到公主不耐煩的嘖聲後，亞那才轉回頭，面向那位許久不見的好友。

「凡斯？」亞那輕聲呼喚，用著半似討好的音調，就像過往那樣，每次凡斯一生氣，亞那就會這樣喊他的名，就像過去快樂的時光那樣……但很快地，亞那發現凡斯的古怪，以往清澈的雙眼如今變成一片死潭，連亞那自身的白色光暈都無法倒映在那片默黑裡。

是我害的。一想到這，亞那肩膀激動地顫抖著，握著細劍的手滲出血來。「凡斯！」他衝上前，抬起沒拿劍的手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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