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穿越【夢醒時分】 - 段一、入夢09.怎麼感覺很悲傷呢

當謙也拖著白石火速趕到時，律正躺在病床上，呼吸有些微弱。她雙眼緊閉，像是惡夢纏身般眉頭輕蹙，睡得很不安穩。

略過床上的人，謙也一把揪起侑士的衣領怒吼：「小律呢！？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侑士愣了愣，隨即想到律從車禍後種種讓人吃驚的改變。習慣性推推眼鏡，他直接伸手一指，「不就在這裡？」

轉過頭打量了床上的人半晌，謙也疑問：「小律？」

「小律原本的髮色瞳色。別告訴我你不認得，哥、哥。」

矛盾的望著妹妹，謙也久久不語。

妹妹從小就是受寵的小公主，不管要什麼都稱心如意，而身為兄長的自己也是百般疼愛、縱容著她，卻沒想到因此養成了驕縱的個性，甚至屢次為了瑣事和父母或他頂撞爭吵，而這次更是變本加厲行李提了就跑來住東京。

雖然伯父伯母也很寵愛她，頻頻說不要緊當散心就好，但他隱約覺得妹妹的嬌蠻屬性是在某個時間點後變本加厲，和家人相處時這種跡象更是顯著，但始終找不到相關線索。

「她怎麼了？」白石輕聲詢問。

「昏倒了。」侑士低聲回答：「可能是車禍的後遺症。」

她身在火場之中，聽見四周有小小的聲音，微弱的聲音帶著歡愉和期待，很高興她即將命喪於此。

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不行……這樣的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如果我死了，就沒人會議論紛紛、如果我死了，就不再會有人說我滿口謊話、如果我死了，就能輕鬆。

因為，我死了，什麼都不再重要。

火勢愈來愈大，煙霧愈來愈濃，嗆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喉嚨也一陣陣燒灼般的痛苦。她知道沒人在乎自己，沒人關心自己，只有……

全身雪白，頸項有著血紅勾玉的紅眼兔子形象突然浮現在腦中，她幾不可見的笑了笑。

只有、只有小怪。小怪說不會放棄她、小怪答應要陪她……

模糊的視線裡，她看見紅髮金眼、周身泛著微光的男子徒手推開熾紅的火焰來到她身邊，著急憂心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呼喚著她的名字。

『里繪！』

是了，她不是忍足律，她是里繪。

張眼，她看見憂慮擔心的謙也和侑士眨也不眨的凝視著自己。

「小律？妳、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哥。」謙也急急開口。

「……我不是。」我不是忍足律，不是你們寶貝疼寵的忍足律。我是里繪，只是里繪。

「小律！？」

她猶豫片刻，吞下否認與反駁，「……沒事。」

她是里繪，家人毫不在乎的里繪。但律卻有好愛她的哥哥，她無法告訴他們心愛的妹妹已被他人取代……她無法拒絕這種情感，即使他們不是她的哥哥，永遠也不會是。

「謙也哥，你怎麼來了？」她看向律記憶中小時候最喜歡，長大後卻愈覺得囉嗦討厭的哥哥，心情很複雜。

果然，就算是為了律，她還是無法開口喊哥哥嗎？即使里繪的記憶不多，她的靈魂依舊排斥著哥哥這稱謂嗎？

謙也皺皺眉，但沒有糾正她的叫法，「小律，妳真的沒事了嗎？」

妹妹改變的速度快得讓謙也無所適從，他甚至覺得待會律如果回答「不想讓你擔心」之類的句子，自己會忍不住按鈴讓醫生來一趟。

這很嚴重，真的。

「……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低聲喃喃，努力露出微笑想讓他們放心，「我真的沒事。堂哥他很照顧我。」

謙也彷彿看見有個無形箭頭指著侑士，後者笑容有些欣慰。

好哥哥立刻一道凌厲眼神刺過去，明白表示「待會再和你算帳！」，見況，侑士聳了聳肩。

「小律沒事了就好，剛剛謙也的表情讓我以為他會和小金一樣直接用跑的來東京呢。」

聞言，她這才發現因為侑士和謙也阻隔而沒看見的人。四天寶寺的隊長、網球聖書、愛照顧人的前輩……嗎。

「白石前輩，謝謝，麻煩你多跑一趟了。」

「欸！？不不不這沒什麼妳太客氣了……」

顯然非常不適應的白石起先有些手足無措，但看著律如此一面，彷彿重回最初女孩總是對他撒嬌的時光。

『哇呀小藏好厲害！哥哥你輸了！』

『小藏對我最好了，以後我要嫁給你當新娘！哥哥？誰理他。』

『網球部部長？那我可以當經理嗎？可以吧？』

他所認識的忍足律，是那個擁有燦爛笑顏的女孩，而非不知何時開始總在無人時心事重重、逐漸豎起尖刺的少女，更非現在這個強撐微笑的熟悉陌生人……不過，假使一切能重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至少這次，他們能夠在一旁幫上忙。

「小律，」白石摸摸她的頭，笑著說：「只要妳平安健康就好了。」

她呆滯了好一會沒反應。

「如果，」她閉上眼，輕聲開口：「如果我不是，我不再是原來的忍足律，那麼……」你們還會關心我嗎？或是會要我將律還給你們？畢竟，那可是你們心愛的妹妹啊……

聞言，侑士和謙也互望一眼，前者頂著後者的殺人視線疑問：「小律就是小律，即使與原本的妳不太一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介意。只要小律沒事，發生什麼我都不介意。」謙也信誓旦旦。

「……我喜歡的其實是女生也可以嗎？」

「律！？」現場三人的錯愕驚叫。

她眨眨眼，笑道：「開個玩笑。那麼，我能夠做自己了，謝謝。」

或許她是里繪，身分記憶皆不明的靈魂，但畢竟她佔用了律的身體，靈魂是否相換她不確定，不過她想，若是靈魂交換的話，相信律也會用里繪的身分好好生活吧！

【平行世界】

那天，當失去意識的少女再次睜眼的剎那，他們就略感不對，而之後的雞飛狗跳與各種慘況更不忍多談。

當時，呆立一旁的褐髮青年、安倍昌浩喃喃：「爺爺，她不是里繪。即使靈視力仍在……魂魄卻已非那個孩子。」

被稱為爺爺的黑髮青年、安倍晴明沉默片刻，「不論如何次元黑洞的威力並不是常人能控制，連我也沒有完全把握。那麼，很可能是跨時空靈魂互換，或者……真正的安倍里繪遭到反噬，不存在於任何空間。」

聽見對方的判斷，太陰倒抽口氣別過頭，碰巧看見從小怪恢復本體的騰蛇滿臉戾氣，嚇得她連忙轉回視線，乾脆躲到白虎和玄武之間。

「不會的。她答應我會好好活下去，里繪她……不會死的！」騰蛇怒喝。

那個女孩笑著說，是他給予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即使無人在乎她、無人關心她，只要他們在身邊，也就足夠了，她從不奢求。

「是啊。」站在床側看著少女沉睡臉龐的另一個褐髮青年也出聲道：「里繪她不會死的，我們約定好了。」

「光……」昌浩神色複雜，最終仍沒多說什麼而是像要加強自信心似的點頭重覆：「沒錯，里繪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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