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士兵（進巨x青驅） - 亡靈士兵_01楔子（利艾[里艾/兵艾]+微雪燐）

「再不快一點兒，麵包的特賣就要結束了…」

佔地寬廣的正十字學園校庭中，一名少年騎著一頭體型大得「有一點兒」離譜的黑貓，藍黑色髮絲隨風搖曳，奔跑在被陽光洗得發亮的石磚步道上。

倏地，黑貓腳下傳出「啪唧」聲響，步伐稍稍踉蹌了一下。

「踩到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理會疑惑，少年顧自繼續前進。

※※※

中午福利社的販賣部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奧村燐從貓背躍下，衝鋒陷陣殺入人群中。原為貓又的小黑化成普通貓咪大小，很沒義氣地丟下主人，踱步到另一名少年身邊。

「哇！」

少年手中的掃把差點兒撞上貓身，他有些不滿地落下身子抱起小黑，翠綠色眼瞳倒映出小黑無辜的表情。

『…艾連，陪我玩。…』

「亂跑很危險的！燐仔呢？」

話剛說完，只見燐雙手滿抱「戰利品」，喜孜孜地朝他們走來。

「你中午不是都自己帶便當？」

在用餐區隨意找了個空位，艾連不著痕跡地從燐的手中摸走一個德國裸麥麵包。

「雪男出差了，只做自己的便當也麻煩。」

此時燐的手機傳出訊息通知聲，內容是要他注意三餐，別亂吃零食等等叮囑。

「『老公』（？）不在就懶得煮飯，然後出來搶特價品。主婦喔？」

「你這掃除娘沒資格說我！」

將撕開包裝的鮪魚三明治遞給小黑；燐也像灼眼少女似地，拿起菠蘿麵包準備大快朵頤。

注意到福利社人來人往，尤其是女學生的視線與竊竊私語，燐不禁低聲跟艾連道：

「吶！你就大方現身給那些女孩子看嘛！我這樣好像對著空氣講話，又沒錢戴藍芽耳機，女生一定會覺得我是神經病。」

「我就是討厭人群！」

艾連手邊沒有拐子可揮舞，只豪邁地咬了口麵包。

「那讓我加入如何呢？」

「咚」地將三罐飲品置在桌上，來著是位子嬌小，金髮碧眼的少年，拉開椅子與他們同桌而坐。

「阿爾敏學長～愛老虎油～！」

象徵惡魔的黑色長尾從制服下襬竄出，甩著愉快的弧度，顯示燐已被飲料收買。

「呿！你這傢伙，怎麼碰到我時就把『學長』兩字給驅逐了？」

一邊發出不平之鳴，一邊將吸管插入利樂包飲料。艾連的雙手不知為何總是戴著手銬，兩銬間已截斷的鐵鍊與桌緣摩擦出淒冷聲響。

「沒有辦法把這個拿下來嗎？」

抓過艾連的右手，燐反覆研究已十分陳舊的手銬：

「如果可以call in到天堂就好了…老頭子到底為啥要給你戴上手銬呢？」

「我也不知道…」

思緒有些恍惚，艾連對這段記憶很模糊。應該說，艾連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時，已是正十字學園這片土地的地縛靈。道行較高的驅魔師當然看得見他，另外他也能以意志決定是否要在普通人面前現身。

但關於身世經歷，說得過份些，是怎麼死的，則完全沒印象。只記得自己叫「艾連」。某日黃昏，遍地瓦礫狼藉中，一名自稱藤本獅郎的驅魔師，將一副沈重的金屬手銬戴在他手上，口裡直說「可憐的孩子」，並囑咐他這手銬絕對不能取下。

「後來似乎是理事長的命令，要我進驅魔塾讀書。我因為這樣認識了阿爾敏、米卡莎他們，也拿到驅魔師資格。」

「然後當個掃除娘？」

燐非常破壞氣質地挖了挖鼻孔。

「萬年墊底候補生給我惦惦！你以為學園的庶務只有掃除嗎？工作多得像貓毛一樣！」

「好了啦！你們兩個，」

好好先生阿爾敏趕緊出聲打圓場，轉移話題：

「奧村君也趕快取得驅魔師資格吧！真的很缺人手呢！」

「那是當然的！我的目標可是聖騎士喔！」

燐掄起手腕，嘴角咧出頑皮的弧度。

「但是，即使成為驅魔師，也不代表…會被認同…」

盯著自己的手銬，艾連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語：

「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監視似地，一直被周圍的人所防備。」

「那算什麼，我可是天天都要擔心啥時會被處刑呢！」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看著燐一臉理直氣壯，艾連忍不住吐嘈；面對燐不知該說無腦還是豁達的個性，阿爾敏也不住苦笑。

用餐完畢，艾連想到什麼似地對燐道：

「下午有幾個地方得換燈管和修理漏水，然後我要去掃鐘樓。燐仔一塊兒去吧！」

「為啥？我下午還有課耶！」

「真敢講。你帶小黑出來，鐵定是要蹺課去自主修煉吧？上次把鐘樓搞得到處是蠟炬灰的傢伙不曉得是誰喔？」

無視燐的抗議，艾連轉身到角落開始收拾掃除工具。

注視著艾連的背影，阿爾敏突然悄聲對燐道：

「…奧村君知道嗎？學園西邊那座古牆…」

「哦，那片高得離譜的城牆嗎？聽說是千年古蹟什麼的…」

「拜託奧村君，千萬別讓艾連接近那座牆喔！」

「咦？」

本有滿腹疑惑，但阿爾敏的神情莫名嚴肅，燐忽然覺得自己不該詢問原由。

「學長自己去跟艾連說就好了啊？你們認識很久了不是嗎？」

「是啊，我們的確認識『很久』，可是艾連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回憶在藍瞳深處默默流轉，阿爾敏低聲自語：

「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只要…別再遇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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