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伍的假期 - [PART6] 偽裝

「流星今天特別認真呢。」

另一側，ZEN戴著口罩坐在廚房旁的吧檯桌，拿起隨身帶來的劇本讀著，拿筆在上頭寫著重點。

「是啊。」三人的動靜讓濟希回頭注意了一會兒，露出溫柔的微笑摸了摸趴在腿上的貓，便把專注力拉回到報告上。

突然，耳機裡傳來粉絲團連續的提示訊息聲。

「嗯？」

濟希好奇的點開粉絲團的即時通知，平常這些聊天類的訊息若不是公演期間，大多都是零星幾則，像這樣一口氣跳出一堆，非常不尋常──

[ZEN頭號粉絲AL]：我今天去劇團探班才知道ZEN沒有去排練，超震驚的！

[ZEN應援團3號]：怎麼可能！ZEN之前不是才說他很期待嗎？

[ZEN應援團5號]：他是ZEN耶！蹺掉排練不可能的！

[ZEN應援團16號]：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什麼了！

[ZEN頭號粉絲AL]：我也這麼覺得，所以還問了團長，才知道他們也聯絡不上ZEN，家裡和手機都打過了，就是找不到人。

[ZEN應援團5號]：找不到人？(震驚)

[ZEN應援團3號]：ZEN絕對不是會無聲無息不去排練的人！他沒到……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濟希看著一行行的討論文字，睜大了眼睛，慢慢將視線轉向廚房，她還記得ZEN來到這裡的時候說──

排練臨時取消了，劇場裡被潑漆亂塗鴉，團員也收到奇怪的信件，團長擔心會有危險，要我們去安全的地方避一下。

(不一樣……兩邊的說法對不起來，為什麼？)

心臟怦咚怦咚的作響，濟希心中湧現某種她不敢多想的可能性，緊張地點下了回覆鍵，將疑問化為文字。

[ZEN頭號粉絲JS]：劇團那邊有說收到奇怪的信件、塗鴉或是排練取消嗎？

[ZEN頭號粉絲AL]：你這麼一說，劇團門口還真的有粉筆塗鴉的痕跡，倒是沒有什麼怪信件，當然也不可能取消排練。為什麼這麼問？

[ZEN頭號粉絲JS]：沒什麼，只是猜測有沒有這種可能性而已。

得到應證，濟希關上了ZEN粉絲團的網頁，背上爬滿了雞皮疙瘩，如果說粉絲團裡說的都是真的，那麼──

(在這裡的ZEN究竟…是不是本人？)

「怎麼了？為什麼用那麼驚恐的眼神看我。」ZEN轉過頭，露出溫和的神情，慢慢走近濟希。

「……」濟希深呼吸幾口氣，渾身僵直地看著步步走來的這個人。

直到冷靜下來她才想到，ZEN對貓毛過敏不只是打噴嚏而已，真的過敏起來，連眼睛也會狂流眼淚，連鼻水也無法控制。

為什麼……這個人不會？

當『ZEN』微瞇起紅色的眼眸，朝自己伸出手，濟希心中的警鐘已迫使身體做出反應，站起，瞬間抓住他的手臂，已背和腰為支點，一口氣將『ZEN』摔了出去。

「唔！」

「你不是ZEN，你到底是誰？」濟希箝制『ZEN』的手臂扭向後背，用膝蓋頂著他提出質問，話語裡卻帶著顫抖。

那些無法憑演技扮演出來的過敏反應，就是他不是本人的最好證據。

「嘻嘻……」露出吃痛表情的『ZEN』，在聽見濟希的提問時，竟是慢慢地勾起微笑，從口袋裡拋出一管金屬物品。

當滾動的聲音傳進耳朵，要反應已經來不及，白色的煙霧炸了開來，趁濟希鬆開力道的剎那，『ZEN』甩開壓制將濟希推開，在煙霧瀰漫中奔向窗戶。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他前方，世瀾揮動立燈襲來，『ZEN』嘖聲一退，壓低重心，一記掃腿送出，卻意外撲了空。

世瀾靠著反射動作擋下攻擊，箭步向前揮出拳頭，『ZEN』早有預料，一偏頭，那拳風便從髮絲透了過去。

視線追著煙霧中的『ZEN』，世瀾腳踝一轉，迴旋踢擊，卻忽略了後方。

一股重量從身側撞了過來，世瀾失去重心跌進貓跳台的區域，等發現撞向自己的是流星，已失去追人的時間。

『ZEN』打開了窗戶，與著『流星』齊跳出窗外。

當世瀾站穩腳步衝向窗邊，漆黑的天空下已找不到他們的身影，屋內的煙霧也逐漸散去，只有微涼的冷風吹進屋內。

「可惡！」世瀾緊握拳頭，往窗緣搥了一拳，各種想法與情緒湧上心頭。

要是剛才能抓住他們質問，或是能早點識破他們的假面具，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他早就該想到組織要清算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是自己太大意了。

脫離Mint Eye太久，過慣了和平的日子，他早已沒有那時的警覺與尖銳，即使他不曾後悔這些改變，仍對自己的輕忽感到自責。

同樣在震驚中的濟希，慢慢步向窗邊，與世瀾平排而站，探向同樣無人的窗外，掩著嘴吐出讓她害怕的事實。

「我的天……連流星也是假扮的嗎？那麼……他們人到底去哪了？」

世瀾蹙起眉頭，那同樣也是他很想知道的答案。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學會不需要一個人煩惱，這個時候就該尋求『同伴們』的幫忙。

世瀾拿出手機登入RFA系統，開啟聊天室。

世瀾：流星和ZEN目前的帳號是仿冒者盜用的，不要相信他們在這裡說的話。世穎和主旻你們如果看到訊息就直接聯絡我和濟希，不要透過聊天室。

打完留言，世瀾拿起擱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放進他的隨身背袋裡，穿上外套。

「濟希，妳能聯絡上主旻請他幫忙嗎？」

濟希點點頭，雖然仍在緊張的狀態下，仍有著一定程度的冷靜「沒問題……世瀾你現在要出門？」

「對……為了去找那個笨蛋哥哥。如果可以，能不能請妳幫忙開車？」

得在路上破解那些雜訊，反推世穎的計畫才行。

對方會偽裝成流星和ZEN就表示他們很可能就在組織的手上，一旦拿夥伴來做威脅，世穎將會面臨更為艱難的狀況。

而自己──不想讓世穎面對這副景象。

濟希沒想到世瀾會如此坦率地提出請求，在驚訝之餘，露出淺笑「那當然，就讓我們把夥伴都帶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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