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還好嗎?」
「沒、沒事…」感覺像觸電一樣的想把手收回來,卻又覺得那彷彿隔靴搔癢的觸覺,讓人心癢難耐,里斯有點結巴的應著,一面感覺著心臟猛烈的跳動,彷彿焚燒的情感慢慢升起。
在理解了自己的心情同時,伴隨而來的不是喜悅,而是像將聲音轉到極限,有如雷擊般灌入的龐大咒音,腦袋瞬間承受超載的訊息,讓里斯皺起眉頭,僅存的那一點理智,一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深植內心的恐懼感從腳底爬了上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弗雷特里西推開。
「前輩?」被推得莫名其妙,弗雷特里西滿臉疑惑,但也能看出里斯的狀況似乎…不大對勁,前幾秒人還好好的,突然表情一下子揪在一起,握緊著拳頭顫抖,冷汗從臉頰上滴落到地面,感覺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你有…聽…到『聲音』嗎?」從牙齒裡艱難的擠出話語,里斯不確定自己說得到底是不是要表達的字,更聽不到弗雷特里西的答案,只能從他仍然迷茫和搖頭的動作知道──危險的,只有自己一個。
「那好…弗雷特里西…你聽好…現在…立刻…逃跑」
身體裡像是被塞進了另一個魂魄,一口口的吞蝕掉自己的四肢,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侵略的、破壞的、冷酷的…各種黑色的面向,在裏頭不斷分裂滋長、爭奪略地,滿天的話語和混亂的指令,快分不清哪個是真的自己。
如今,緊抓的那猶如風箏線的一絲絲理智,也將隨之逝去。
「但是…前輩你…」
看弗雷特里西仍躊躇地看著自己,里斯心急的大吼「跑!」
被聲音與彷彿豁出一切的神情所震懾,弗雷特里西往後一退,猶豫半秒,總算下定決心的轉頭奔跑。
各種猜測跟著掠過的空氣疾走,不解的情緒拉低了奔跑的速度,跑離百公尺的弗雷特里西,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的回頭,這一望,時間竟算得剛巧,里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了上來,握著的紅色劍刃已點上了火焰,跟隨著彷彿要切開整個空氣的橫斬,將灼熱的焰火轟了出去。
曾吃過一次虧,弗雷特里西先一步趴倒側滾,快速整頓爬起,還沒弄清到底怎麼回事,里斯身影飛掠至前,劍勢直指胸口,弗雷特里西單手橫劍,正要接下攻擊,里斯手腕挑起,劍勢一偏,刀刃立刻從側腹擦了過去。
「嗚…」疼痛激起了弗雷特里西的危機意識,雖然不明白前輩突然攻擊的理由,卻清楚了里斯是動真格的,深吸了口氣,弗雷特里西劍向後一收抵住刀刃,反其道而行的向前衝,出拳擊向側腹,里斯氣定神閒的張開手掌一擋,弗雷特里西手臂猛然被往前拉,肘擊從後頸重敲而下。
腦袋空白了幾秒趴倒在地,狼狽地轉身要爬起,里斯已起腳踩了下來,弗雷特里西滾了一圈,長腳往旁橫掃,早有預想的里斯向後一跳,雖被及時閃避,卻也讓他爭取到時間,快速的站起整備好架式,稍稍拉遠和里斯的距離。
「前輩你…不認得我了嗎?」後頸仍疼痛不已,弗雷特里西握著武器,幾次的攻擊仍讓他心有餘悸,戰鬥的快步調更是打亂了呼吸。
面無表情的里斯在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不認得?就是認得才追著你跑的。」
「什、什麼?」弗雷特里西的猜測落了空,發楞的同時,里斯已重新持劍追來,犀利的連續攻擊逼得弗雷特里西幾乎只剩下守勢,步步後退,雙方過招十來回,就在集中力即將耗盡的時刻,弗雷特里西總算在緊密的劍式裡找到一絲破綻,心下一橫,拚著曇花一現的氣力將劍刃速度揮斬至極限,密密麻麻的劍影就求拚個平局。
里斯劍跟著攻擊越形快速,兩邊你來我往,打了個五五波,長劍卻在危機的時刻放棄似的停在半空,放任著被劍影給吞沒。
難以置信的弗雷特里西急將攻擊踩了剎車,卻看到里斯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警鐘敲響的同時要反應也晚了一步,雙腿被劃上一劍,有力的大手掠進視野,掐住頸子往後摔,重心不穩的弗雷特里西重擊在地面,一陣頭昏眼花。
還來不及反應,無法掙脫的重量壓在雙腿上,腿上的傷口被撐了開來,弗雷特里西悶哼一聲的揪緊眉頭,耳朵聽見啪地一聲,插在腰上的聖劍被拔起,雙手接著被拉到頭頂,回過神的弗雷特里西奮力掙扎卻是徒勞無功,沒個兩下手腕上緊緊纏著嚴實的電線,用小刀固定在地面,頓時失去活動的自由。
動彈不得的弗雷特里西,仰躺的望著里斯伸手扯開領帶,未知的恐懼讓他遍體生寒,眼裡滿是慌亂,連話語都顫抖起來「前輩…你、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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