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GHT 短篇‧無可取代 - PART6 終局 END

喝著飲料卻分不清酸甜苦辣，里斯遠遠的看著自己帶過的訓練生們上台領著結業的證明，機械式的鼓掌，消沉的模樣讓同隊的隊員們都是無比愕然，卻沒人敢真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距離一公尺的位置，弗雷特里西基於禮貌拿著酒杯出現在里斯的面前，同樣是敬酒，卻多了看不見的距離。

「你其實不用來也沒關係的。」里斯自嘲的說道。

「…我知道那時候，不是出自你的意願…所以我…」弗雷特里西端著酒杯，手腕下仍有包著繃帶的痕跡，里斯無法不去看、不去在意，更無法不提醒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里斯抬起了手，做出像是要拍肩的動作，弗雷特里西猛然睜大了眼睛，反射的往後縮，這才突然驚覺失禮的低下頭說了聲抱歉。

「你不用道歉，該說抱歉的始終都是我而已。若沒有那麼一點扭曲的念頭，又怎麼會受魔物影響？我沒有足夠強韌的內心是不爭的事實。」里斯苦笑著，臉上有說不出的疲憊，受到魔物入侵了精神，赤裸裸的面對黑暗的內心，龐大的罪惡感更是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在荒唐的事情下，同時感受到侵略的歡愉，重擊著自己以為的信念，那種衝擊遠比劃在身體上的傷口要痛，卻又無法對人訴說，只能一層層的把它關回深處看管著，再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感覺著沉重的空氣，弗雷特里西不知道該說什麼，腳步躊躇著到底該不該走。

扯出勉強笑容的里斯舉起飲料杯，打破了沉默「差點忘了呢。恭喜你成為正式的成員，B中隊的那兒的氣氛應該很適合你，期待能看到你的活躍。」

「…謝謝。」弗雷特里西舉起了裝著酒的杯子，輕輕的兩個杯子相碰，將裏頭的苦澀一同吞進了肚子，轉身的漸行漸遠。

這一次，里斯再也不敢奢望他會回頭了。

里斯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他幾乎快忘了上一次碰面是多久以前。

大小姐牽著新來的戰士來到自己的面前，淺棕色的短髮，穿慣的藍色大衣，同樣高挑和勻稱的身材，此刻熟悉的外貌上寫著是滿滿的疑惑和陌生。

「這是新來的戰士弗雷特里西，之後就是你的室友了。」

里斯深吸一口氣，腦海裡幾瞬間閃過『這是個好時機』的念頭，卻隨即把這危險的想法趕出腦袋，搖搖頭地說道「不…我想我並不適合。」

「為什麼？你之前帶新人明明帶得很好啊。」

「我…有難言之隱…」

看里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小姐也不勉強，爽快的說「那好吧。弗雷特里西只好住在我那裏了。」

里斯看看嬌小的大小姐，再想想弗雷特里西的身高，這真要勉強擠進床鋪，可能半個身體都在床外了，不然就是得打地鋪的躺在地板上，怎麼樣都是很不舒適的選擇「這…沒有別的房間了嗎？」

「一樓都住滿了，二樓還在擴建中，現在唯一的空位就是你的那間雙人房啦。」

「唔…」里斯看了眼神乾淨的像張白紙一樣，毫無記憶的弗雷特里西，猶豫許久，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連個房間都沒有「…還是…就住我那一間吧。不過，先講好，只待到二樓擴建好為止，或是…」

里斯無法忘記與弗雷特里西彼此彷彿相連在一起的雙生，既然他都出現了，那麼伯恩哈德勢必也將來到這裡，即便沒有證據，仍如此的確信著。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里斯早已知道，從遙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剛萌芽的感情早已沒了可能，但唯獨希望他好的心情，是怎麼也無法抹消的。

在那之前，就讓他短暫的作個夢吧。

「那麼，請多指教了。」

里斯說著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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