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凝順著冰河漁隱的目光望去,見自己漂遊出山的那道水流距出山口不遠處猛地爆起一片水花,知道水下有人激戰,定然是那鄒琮簡與銀甲龍怪到了。只十數刹的工夫,水中又是一片水花爆起,這次卻已近了許多。
沈棹偏著腦袋見水下打鬥愈近,高呼道:“大哥,在上面!”
他呼聲過後,水流中似是打鬥歇止,過了一會兒,渚岸水邊上先後有兩個身影躍上岸來,先躍上來的是銀甲龍怪,後躍上來的是鄒琮簡。銀甲龍怪方一上岸,見這渚上形勢頗有些異樣,一時並不動手;鄒琮簡上了岸後,發現多了一個老翁,而沈棹姿勢奇怪,動也不動,不知何故,忙去到沈棹身邊,問道:“五弟,你做什麼?這老人是誰?”他於走動之中早已功聚雙耳,細聽冰河漁隱呼吸,只覺這老翁吸吐之間除不見衰老之象,與常人並無異處,決不像個身具武功之輩,但見那水龍劍仍舊握在雲水凝手中,而雲水凝與冰河漁隱又立在一處,心覺有異,是以口頭上未敢對冰河漁隱莽撞放肆。
沈棹瞟了瞟銀甲龍怪,咬咬牙道:“大哥,我動不了。”
鄒琮簡驚道:“怎會動不了?是這老人做的麼?”
沈棹惟恐鄒琮簡一不小心,口頭上得罪了冰河漁隱,以致自己脫不得身,忙道:“大哥,這位前輩便是冰河漁隱,你快與他老人家見禮罷!”
鄒琮簡心中大凜,一時不敢相信,亦不由得對冰河漁隱上下打量,正自猶疑,突聽銀甲龍怪嘶沉的嗓音哈哈大笑道:“姓沈的無恥匹夫原來是不能動,我還道他是施展什麼厲害的手段!待我看來,待我看來!”說著便圍定沈棹繞走瞧看一周,不住點頭。鄒琮簡恐它伺機傷害沈棹,雙手把住浴火筆護在他身側。
銀甲龍怪忽道:“烏龜!一只立著的烏龜!哈哈,哈哈哈!”張開兩只手爪,仰頭大笑起來。
那沈棹半躬著身,兩手微微下按,可不正像一只立著的烏龜?銀甲龍怪此話一出,直將他氣得七竅生煙,氣喘如牛。雲水凝看在眼力,心中大樂。便在這時,水花聲連響,卻有六七只龍形小怪爬上岸來。鄒琮簡心下微微一驚:“若這銀甲龍怪上來纏住自己,這幾只小怪任意一個都能輕而易舉地取了五弟性命!”那沈棹心中更加驚恐:“這幾只小怪一爪殺了自己猶不可怕,若它們不殺自己,反倒只是折磨侮辱自己一番,自己這奉劍山莊冰擴院的院主日後可再也見不得人了!”
七只龍形小怪奔到銀甲龍怪身側,銀甲龍怪瞪視著鄒、沈二人,笑聲更加陰險。眾人正自各有所思,只聽河面上有人叫道:“在前面!”雲水凝望將過去,見是數名奉劍山莊的弟子,原來他們並那幾只龍形小怪都是在半路與鄒琮簡、銀甲龍怪遇上,尾隨著趕來,只是這些奉劍山莊弟子在水裏不如那些龍形小怪遊得迅快,是以落在了後面。
鄒琮簡與沈棹見己方有幾名弟子到來,都是松了口氣:以鄒琮簡的修為,只要小心在意,雖銀甲龍怪與它七個手下同時發難,也可保得沈棹一時無虞,而己方弟子一到,將七只龍形小怪接過,銀甲龍怪便再難興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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