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及章四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Yz2GZiCK
#宮崎駿電影《借物少女艾莉緹》設定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fnjRyk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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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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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感受到的不是視覺，而是聽覺。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kJA3cyOe
黑子在走出通道前就已經聽到了來自客廳巨大掛鐘的咚咚聲，震動著黑暗，這是安全的聲音──單調而有節奏。然而在走出通道後，視覺帶給他的衝擊甚至更勝聽覺。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cuZ3Hozf
這裡是廚房，此刻藍髮少年正從牆壁裡鑽了出來，站在鏤花碗櫃上。他往下一看，彷彿正立於高聳的懸崖邊向下眺望；門廳發亮的金色磚地一直伸展開去；他看見地毯的邊像海上幾個五彩島嶼。他拿起鉤子勾住木質碗櫃的裂縫，將繩索牢牢將自己綁好並扯扯鉤子確定它足夠牢固，然後就面向碗櫃如攀岩一樣刷地往下降落，風從他的臉龐咻咻吹過。在落地之後，他快速而有技巧地陣臂一扯鉤子就掉了下來，在它落下的瞬間就將它俐落接住，不發出任何聲響。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GOY2xSCf
巨大的椅子腿高高聳入黑暗中，椅子座部陰暗的背面在黑子的頭頂上向天篷一樣張開；他看見雕花的桌腳和櫃子底下的大空洞。在寂靜中，時鐘一直在響──耐心地在計算一秒又一秒，使人感到寧謐。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tgSrdMrA
黑子快速奔過廚房裡的磚地，將工作靴底和手套都黏上泡棉膠，然後緩慢而吃力地攀上廚房巍峨的水槽和流理臺。他跑到「香味區」──他自己給這幾個調理香料罐聚集地起的名──輕輕爬上糖罐挪開蓋子，拿了一顆方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身上專門放所借物品的布包裡。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uhJMujAm
黑子起身，準備翻下糖罐，卻發現流理臺的邊邊有東西正閃著微光。他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黃色的珠針。少年將它拿起，突然靈機一動，將珠針插在自己的褲腰上，就像是把劍一樣。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wazHXBhZ
「好，接下來就是衛生紙了。」黑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環視四周，發現今天廚房裡的衛生紙用完了，粗糙的紙巾也不是母親所要的。這代表他必須跑到另一個房間裡去找才行。藍髮少年知道廚房位於這座宅子一樓的長廊底端，在這大得出奇的房子裡，垂直移動的距離要比水平移動的距離來得短。他暗自思忖著，然後決定要往二樓的臥房去試試。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g7fIorwj
黑子又鑽回牆裡的通道，向上爬了好幾層的木梯，才來到二樓的其中一間臥室。室內非常安靜，他視線逡巡，發現了位於床頭櫃的衛生紙盒。他動作利索地爬上櫃子放下了裝著方糖的布包，輕輕地抓著衛生紙的邊緣，一拉一拉地往上扯。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XmOb5cQ7
但是就在黑子視線遊移的那一瞬間，他瞥見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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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它們看起來像一雙眼睛。跟他在廚房裡見到的紅酒一樣深沈，跟他在宅主的寶盒裡看見的紅寶石一樣奢麗。一雙他也有的眼睛，但是奇大無比。他嚇得透不過氣來，渾身僵住了。那雙眼睛眨了一下。很大的一排眼睫毛彎彎地落下又掀起不見。黑子小心地移動他的腿：他想無聲地滑下衛生紙盒，跳到旁邊的椅墊上逃走。
「別走。」一個人聲響起，這人聲和那雙眼睛一樣奇大無比，但壓低了──嘶啞得令人聯想到手指搔刮著掌心的麻癢。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34TWKiyg
黑子這時候陷入了天人交戰。他的內心在顫抖，直覺告訴他：「快逃！跑得遠遠的！」但是他在恐懼之前，卻全身發冷、像冰塊一樣動彈不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挪動他的雙腿，卻做不到。這太難了。最後他只是鬆開了抓著衛生紙的雙手，無力地坐在木頭上。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pYNomGZb
「不要怕，」那道嘶啞而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我不會傷害你。」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HpZg0oHo
這句話像是解除魔咒一般，點得黑子回過神來。他的雙腿在那刻恢復了力氣並踉踉蹌蹌地起身，躍至一旁的椅墊上，再抓著粗壯的椅腳往下滑，摩擦產生的熱度將他的手掌磨得紅腫發疼。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HJ6wII27
「等等。」那聲音大了點，但還是壓低了，隱約透些急迫和失落。黑子心裡一軟，有些想停下腳步聽聽那名赤髮少年想說些甚麼，最後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閃身到櫃子後面，奔進牆洞裡，把那名少年留在有光的世界，把一切都留在了有光的世界。
§
黑子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到家裡的，是母親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6BVUilh2
「小哲！你回來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3bPOvPgh
他有些大夢初醒似的看著媽媽，欣喜和更早以前的擔憂在她的臉上皆一覽無遺，但同時婦人也一定從自己的臉上看出了甚麼，「小哲？借物的過程中發生了甚麼事嗎？」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xt7ou15y
「沒什麼母親，只是升降梯故障了。我明天再去修。」黑子強迫自己對母親彎了彎眉眼：「對不起，沒能借回衛生紙和方糖。」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AGnBxGiG
「不要緊，你平安無事就好。不過接下來幾天應該都不能借物了吧？」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GLJ1sjnd
「再看看情況，希望明天一修就好了呢。」他突然覺得自己累了，需要獨處，「母親，我先去洗澡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519vz8Ud
「小哲，真的沒事嗎？發生甚麼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tnd5vCVD
「母親我很好，」黑子轉身不再讓媽媽看自己的臉，沒有拿著布包的手微微顫抖著，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9iS6e7jT
「只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稍微有點疲倦。」
§
關上了大燈，床邊的小燈發出了暖黃的光，臥室裡的花草影子在木牆上輕輕擺動，像是繞著營火跳舞的人們，光穿過黑子珍藏的玻璃瓶罐，折射出許多漂亮的光影。黑子躺在床上，將拼被拉高掩住鼻子，藍眸在燈光下閃著水光。他輕輕眨了眨眼睛，一道晶瑩的淚無聲地劃過白皙的臉龐。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J5ZSY47s
最後他熄了燈，在黑暗中吸吸鼻子側過了身，將臉埋進軟綿綿的枕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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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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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依然是個陽光普照的天氣，黑子卻不想出去。他坐在鐵柵欄裡面的木條上，失神地看著上午的陽光在森林枝枒間投下一道一道金黃色的光束。蟬鳴此起彼落，蚱蜢和蝴蝶都在植物間勤奮工作著，竟然使人產生了大都市的錯覺，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天地萬物無一停駐。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oj1OItFJ
這時突然有個與自然世界截然不同的聲音傳來，是規律的腳步聲。黑子坐在原地，就這樣看著那雙奇大無比的布鞋排草而來，發出啪擦啪擦的聲音，然後在排氣孔前停下，並將排氣孔周圍的花草籠上一層陰影。黑子靜靜坐著，看著來者打算做些甚麼。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MJFRDuvM
陰影變大了些，一隻手由上而下地出現，將一袋與之相比極為袖珍的布包放在柵欄前的磚頭上。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ShWe0IlZ
黑子倒抽一口氣猛地站了起來，冰藍色髮絲隨之劇烈搖晃。他不會認錯，那人放下的就是他的布包。他從木條上跳下，追著已經漸漸離開的腳步聲而踏出柵欄，想要看清那個來還布包的人是誰。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gKf8Ro5c
是那個昨晚躺在床上看到他的少年，他今早身著灰色襯衫，一頭赤髮在陽光下散發著光澤。出於一種好奇心和更多的困惑，黑子隨手摘了一片紫蘇葉，將自己的身形掩住並緩緩尾隨著赤髮少年。對方徐步走著，像是正在散步，最後轉彎走進了古宅的陽台，坐在用來喝下午茶的精緻木椅上。然後他將左腿放在右腿上，微微偏了偏頭，黑子注意到他在一邊品茶，一邊閱讀。過了一會兒，宅主走了出來，問那赤髮少年將書讀到哪裡了，剛剛去了哪兒。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gi5IxVPe
「只是去散散步。」黑子聽見那名少年這麼說道。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CdoxPmZ4
因為人變多了，黑子就唏唏簌簌地回到了排氣孔，發現自己的布包周圍已經爬滿了螞蟻。他心裡一震，將布包拾了起來並趕走了螞蟻，解開釦子。
裡面放著那塊方糖，還有一張對折起來的紙條。
霎時，黑子的腦袋一片空白。這個情況他完全不能理解：他被『看到了』，遺落了東西，可是那個人類非但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還袒護他們，還給他們方糖。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fOZ0iPPR
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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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看見那張紙條裡隱約有碳粉的痕跡。他最終沒有打開它，將它放回布包裡。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1SnkACgm
他望著湛藍的天空，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鞋尖。水色少年表情一凜，在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
§
穿上工作服，擦亮鉤子；背起後背包，配上珠針。黑子哲也看著鏡子，裡頭的少年長相清秀五官精緻，而此時雖神情肅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自信與決絕。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l5LC0bCl
他趁著母親午睡時偷偷溜出門，穿過了布塊、蜘蛛網和空橋，來到了宅子外。古宅壯觀的石壁和深灰瓦片上嚴嚴密密地攀著蜿蜒向上的綠色藤蔓，並開出了許多綠色的葉傘。黑子深呼吸了一口氣，便開始抓著藤莖、踩著葉柄，慢慢向上攀爬。這是個費力的過程，一開始是非常規律的一步一步，但是越往上葛藤就越細，越難穩穩地抓牢。微風吹著，枝葉也隨之晃動，卻也因此使得黑子腳步淩亂，揮汗如雨。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8PZa1P7o
最後一步，他跳上了墨色的屋瓦，揖拉著細小的莖葉曲身前行。到了距離二樓窗檯還有一段距離時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從屋簷往下俯瞰可以看見整個院子、正門的車道和更後面的森林，涼風徐徐吹來，將少年身上的潮濕吹拂乾淨。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fAkekrn1
黑子鼓起臉頰吐了一口氣，吹起有些蓋住視線的瀏海，然後再次起身，朝著最右邊的窗台匍匐靠近。
§
黑子手扶邊緣，從潔白的窗檯外探出了半顆頭，透過紗窗向內窺視，他看見昨晚那名赤髮少年正在伏案念書，燈光將他雙眉間蹙起的紋理照得清晰。黑子解開布包取出方糖，從紗窗的縫隙奮力朝著桌緣扔去。白色的方糖在空中劃出拋物線，落在正在念書的人腳邊，撞上地毯時發出了微弱的聲響。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VJilTRy5
雖然微弱，但是赤司還是聽見了。他擡起頭來，有些驚訝地望向正躲在綠色窗簾後的小小人影，然後微笑著彎腰撿起那顆方糖，輕聲問道，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3BXDDU1ql
「為甚麼要還我呢？」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XQoOk3qn
「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了。」黑子用著他這輩子從沒用過的凜冽語氣說話，一向輕甜的嗓音此時變得冷漠如霜，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5isGR9r1
「媽媽曾經說過人類是危險的，爸爸也是被人類迫害而死的，還有好多好多的族人都是這樣。」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BfeaQJKG
「在我們的世界裡，只要被人類看見，就是死路一條。」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fLtu84mq
赤髮少年心裡一驚，他想著自己的臉上一顯露了詫異，不過此時的黑子正躲在窗簾後面，因而無法看見赤司的表情。水色少年繼續說著，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XW34Y1vM
「請你務必保守這個秘密，並且不要再幹預我們了。我只想告訴你這個。」
沈默在兩人之間迴盪，明明寂靜得只聽得見蟬鳴，但是他們確實以某種方式談上了話。他們在心裡互相揣測對方的思路，悄悄估量著對方的性格。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nUOpoT6l
突然間，黑子聽見了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一道哼笑聲，是那種當你覺得某件事很有趣時會發出的聲音，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zHnb9CmO
「不會好奇嗎？」赤司輕輕地的說了句。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Ab1dh0Hd
「甚麼？」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Qlhop4W2
「你不完全是因為想要警告我才來到窗檯外。不完全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冒著可能會被我傷害的風險和我說話的吧？」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8kFJ6Cla
「不是。」或許回答得有些太快了，話在出口後黑子才覺得這兩個字並沒有甚麼說服力。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8IFH113u
「你也發現了我對你並沒有敵意，不像之前那些人類看見稀有的物種不是尖叫就是報警，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0Bs8BQVpA
「……我是對你產生了好奇，因為我不明白為甚麼你要這麼做。」保護自己的人類，友善的人類，這可真是史無前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l7YWU1NS
赤司再次笑了起來，這次他笑出了聲音，「為甚麼呢，我也不曉得。」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ujeKHSox
「大概只是覺得你很神奇很可愛，想和你交流一下而已。」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Wx83AXQO
「請不要說我可愛，我已經十七歲了。」
黑子維持著一貫的面癱，嗓音也依舊平穩。不過只有他自己意識到那從脖頸竄上的溫度。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7F2qLnFW
他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悄悄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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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是甚麼？為甚麼我從沒有見過你？」黑子有些僵硬地將話題轉移開去。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7Tk8fI5f
「我是赤司征十郎，是這幢房子的主人的孫子。先前跟著父親在東京念書，初中畢業的這個暑假開始跟著爺爺學習。你呢？你叫甚麼名字？」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aVJneh6B
黑子總覺得赤司語帶保留，但還是沒有追問下去。他想起自我介紹得雙眼直視對方才行，於是從簾步後面走了出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9HCaWrDC
「我的名字是黑子哲也。」接著是一片寂靜。彷彿注意到自己說的有點少，他又補上了幾句：「家裡只有我和母親，我們是八年前搬來的。」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KecujQYR
赤司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黑子的父親去世這件事，在一開始就說了。此時赤髮少年將視線牢牢鎖在黑子身上，打量著他的穿著、髮絲還有眼睛。尤其是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赤司忍不住起身接近水色少年，那雙眼眸水靈水靈，好像蘊藏了整片無雲的晴空，令人忍不住在心裡發出讚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eL3TX3fN
不知道從這雙眼睛看出去的世界是甚麼樣子。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XQ8r9Vrv
「一定跟你們所認識的世界很不一樣。」聽見黑子的回答，赤司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那句話說出來了。無意識地把話說出口，這種事在他身上從沒發生過。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E97SfTvM
「你們的平常所坐的椅子，對我們來說是座難以登上的懸崖峭壁；你們睡覺的床，可以讓全世界的借物族都睡在上面；你們隨手撚斃的昆蟲，對我們來說卻是朋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J6EinIw0
「你們的房子之於我們，就是我們賴以為生的，像宇宙那麼大的寶庫。而這個寶庫，我們生活的重心，卻隨時都有可能剝奪自己的生命。」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pXtY4J2o
黑子說著有點激動有點累，畢竟得以平常還大上兩倍的聲音說話，內容也不是甚麼閒話家常。他將視線轉向窗外，看著午後的陽光籠罩著整個大地，但是他所居住的地方沒有太陽。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z7UIksrX
「看來無論是誰，在這世界上生活都不是輕鬆的事，」水色少年回頭，看見赤司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窗檯邊，赤金異色的雙眸看著遠方的世界，「而這只證明了我們都很努力地想生存下來罷了。」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5AgZE4r3
黑子有些驚訝地看著赤司，此時赤髮少年的雙眼流露出的苦悶以及講出來的話，儘管只是輕描淡寫，話中的內容卻像是正在訴苦一樣。
藍髮少年想了想，對赤司說：「赤司君，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好嗎？」
光影在他的彎起的圓眸裡舞動著，像是海上揚起的白色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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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物少年》台灣印量調查→●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Wk57VjLq
在外婆家碼字的楔昭←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gJzArNu1
赤黑的對手戲，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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