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2011/01/14 後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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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en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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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假想月森在維也納讀書的維也納篇。
是原創角色一人稱。
雖然是月土,但土浦不會出現。
確認這些都沒有問題後就可以繼續往下看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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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 blaue k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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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延殘喘的在維也納讀了五年音樂院。
雖然老師們已經連面子都不想給,直接了當的對我說過了無數次「回德國吧。」,但我還是在這裡。
明明知道自己毫無天賦,就連畢業都不可能畢業,我卻還是緊握著我的琴,硬是要迎接我在奧地利的最後一年。
已經是最後一年了。
在音樂之都的生活,只剩下最後一年了。
回到德國之後,我該怎麼辦呢?這個問題我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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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打算對我多說些什麼的老師離開後,我也丟下了練習,掛在窗台上,百無聊賴的看著今年度的新生。
……我從前明明就是如此的迷戀小提琴,連一分鐘的練習時間都不想浪費的。這份感情現在到底去哪裡了呢?
五年,我在音樂院待了五年。
維也納的音樂院入院考試真的很困難,競爭也相當激烈,一開始剛考進這間學校時,我還真的以為自己的才華受到肯定,不久後的將來肯定會大放光彩。但現在想來,過去的自己可真的天真到愚蠢的程度。
天才。
這間學校裡充滿了天才。
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用全身理解了這個事實。
比不過,無論如何都比不過。
那些傢伙跟我肯定是不同的人種。
音樂肯定已經徹底的滲入了他們的身體裡,侵入他們的細胞了吧。那些傢伙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他們好可怕──
即便如此,第二年我還是待在音樂院裡。
第三年也是,第四年也是,第五年時,我以為我要放棄了,但我依舊撐了過去。
為什麼要這樣撐下去呢,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能夠在這些天才之中撐過這麼久的我可真是了不起,拜託誰來給我個努力獎吧。
今年是第六年。
新進來的學生之中,又會出現哪些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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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在練習與放棄之間蹉跎了數小時才終於進餐廳吃飯的我,意外的聽到了有趣的傳言。是從我桌子斜對角的天才集團的對話中聽到的。
聽說盧卡斯教授睽違五年的又收了指導生。
天才們以敬畏、擔憂,以及羨慕的口吻訴說著。
而我也有一些驚訝。
五年前,聽說是鋼琴小提琴雙修的重量級教授盧卡斯先生難得垂青選上的指導生,是我當時同屆的室友。
是第一個令我感受到凡人與魔鬼般天才之間差別的人。
他連指尖都是用音符做成的。
後來,他才讀了三年就在得了許多獎項的情況下,提早得到碩士學位,離開了音樂院。現在是古典樂界無人不曉的小提琴家。
雖說這肯定是他本身的資質所造就的結果,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也代表盧卡斯教授挑選學生的眼光有多麼犀利。
雖然音樂院裡充滿了天才,但那傢伙不只是天才,而是怪物。
盧卡斯教授只教導怪物,讓他們成為踏出一腳就足以撼動音樂界的滅世妖孽。這樣說會不會有點太誇張?
無論如何,這樣的盧卡斯教授居然放下了他的大量論文以及作曲工作,選擇了一個指導生。不管是誰聽到了都會覺得害怕吧。
又有怎樣的怪物來到了這間學校呢?
因為我也很感興趣,所以在吃完遲了太久的午餐後,我便前往職員室打探消息。
有地位的教授都擁有自己的研究室,但普通的助理教授或是行政人員則都會待在職員室。
我好歹也在音樂院待了五年,雖然才華沒有開花結果,但也建立起了一些人脈。不是我在臭屁,我幾乎記得音樂院裡所有人的面孔與名字,可以輕鬆歸納出許多的天才集團。
當然,我也記得那些跟我一樣誤入歧途的傻瓜,雖然他們多半都已經退學了。只有我還留在這裡。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一直待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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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相熟已久的助教告訴了我我想要知道的情報。
盧卡斯的新學生是個東方人,是從遙遠的日本來到維也納的。名字是Len Tsukimori,聽說是鋼琴家Misa Hamai的獨生子,也就是指揮家Hamai的外孫,是拉小提琴的。
日本人啊。
幾個月前,我參加的某場比賽,就是由日本人奪冠的呢。那是位看起來相當樸素,戴著副眼鏡,非常憨厚的人。
呵呵,話說得好聽,其實我在初賽就被刷下來了,根本沒資格提到那位冠軍。唉,要不是老師們開恩,我或許連比賽資格都拿不到。真該感謝教授們的推薦書,雖然他們或許只是在給我個下馬威,要我好好認清自己的底限罷了。
總之,看來新來的怪物是從那個恐怖的島國來的純種音樂家。不知道會是個怎麼樣的人。助教說什麼都不願意給我看新生資料,真是小氣。
但比起看紙本上的照片,我更喜歡親自去尋找他們。
這或許屬於被虐狂的一種。
我總要在親眼目睹天才的存在後,才能扼殺自己心中對名氣的渴望,壓下無謂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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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並不難找。
應該說,他顯眼到恐怖的程度。
我只在學校晃了一圈,眼睛就不自主的被他所吸引過去。
那個人坐在樹下,身邊放著小提琴盒,正專注的看著學校發給新生的資料。
如果要我形容他的話,一言以蔽之,他美得很驚人。
他雖然身高很高,人卻非常的瘦。五官跟身材,甚至是頭髮,都纖細的跟女性一樣。年齡看來也很小,足以被稱為美少年吧?不過,他雖然長得纖細又美麗,卻絕對不會令人誤認為是女性,而是一位漂亮的東方男性。很抱歉,我能使用的形容詞跟我的音樂實力一樣貧弱,但他就是這麼個細緻到會令我啞口無言的男人。
果真是氣質非凡,怎麼看都是個純種的天才。
他的外表告訴了我這樣的事情,那麼,他的音樂又是怎樣的呢?
跟外表一樣纖細?還是超乎想像的華麗莫名?他的頭髮也是用音符做成的嗎?他是屬於一拉琴就會投入到不知世事的天才?還是會跟聽眾們進行愉快交流的演奏家?
我好想知道。
待在這裡的時間僅剩最後一年,就讓我好好更新這最後一年,心中的天才紀錄吧。
直到我死心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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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不僅顯眼的要命,情報也容易打聽到會令人擔憂起他的人身安危。
我很快的就知道了他的課表,以及盧卡斯教授決定的指導課時間。
雖然跟我的指導課時間相衝,但基本上我的教授已經不太願意再教導我了,所以那個時段我可以說是自由的。
於是,我就選在剛開始進行指導課的日子,前往聆聽那位美麗男性的音色。
一開始我以為會有很多人跟我一樣跑來看熱鬧,但意外的,躲在門外偷聽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是大家都得上自己的課,還是根本不敢來聽他的聲音,又或是害怕被盧卡斯教授發現,接著被訓一頓?
盧卡斯教授看起來雖然很兇,但他人其實挺好的。五年前在我室友接受指導時,我也常沾光喝免費的咖啡呢。
不過從他惡狠狠的說我的琴聲比牛鳴還不如後,我就再也沒喝過他研究室的咖啡了。
這麼說來,也好久沒跟教授打照面了。不曉得他還記不記得我。如果直接拜託他的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讓我旁聽?
不管說我的樂聲比牛鳴難聽也好,還是比湯煮開的聲音難聽也罷,現在的我都不會在乎了。
我只是想要享受這最後一年的時光,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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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在我的教室外面埋伏嗎?你是笨蛋啊?」
「對不起啊,盧卡斯教授。」
「直接了當的來說你要旁聽就好了嘛,蠢蛋。」
「對不起,我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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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事實證明,大家根本不是不敢來偷聽,而是因為要求旁聽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乾脆就直接開放入場了。
想在門口偷聽卻在眾人面前被抓包的我,還真不是普通悽慘的。就連那位纖細的美少年都多看了我好幾眼,真的是超丟臉。
我匆匆忙忙的移動到教室後的人群中,由於這間教室並不是設計來供大家入座的音樂教室,而是小間的指導教室,所以我只能跟大家一起站在教室後頭。
在屏氣凝神的眾人中,我努力找了個好位置,探出頭來觀察那位美少年。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個人真的非常的漂亮。他光是走在學校裡,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而雖然教室裡聚集了如此多不相干的陌生人,但那個人卻完全不為所動,不知道是早已習慣被人注目,還是他人的注目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總之台風相當穩健。
這孩子將來肯定會在音樂界大紅大紫,畢竟他光是站在台上就已有足夠的份量了。
那麼音樂呢?音樂的部分又是如何呢?我看著他整理琴的模樣,心中莫名的燃燒起了一股許久未有的期待。
這種心情到底是忌妒,是被虐,還是純粹的期待?是期待他的實力超乎想像的差勁,還是期待我的面前會出現一顆比誰都還要閃亮的新星呢?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蓮,什麼都好,隨便拉首曲子給這些傢伙聽吧。」
接著,盧卡斯教授不客氣的用下巴指了指我們這群想看熱鬧的傢伙,而那位纖細的美少年則點了點頭,然後舉起那把金棕色的小提琴,並將它輕輕夾入下顎與肩膀之間,就像我平常所做的一樣。
不知不覺間,我緊張的停止了呼吸,四周的空氣也為之凝結。
盧卡斯教授的新學生到底是怎樣的人?
到底是怎樣的怪物?
只見他緩緩的舉起琴弓,以極端優美的姿態,朝弦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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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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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察覺時,我已經淚流滿面。
四周雖然也有許多人落了淚,但哭得最兇的人想必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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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這孩子跟我五年前的室友完全不一樣。
我的室友是個音樂妖精,是個可以用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與無人能及的技巧拉奏小提琴的人。
只要是他拉奏的曲子,每一首都像灑上亮粉一樣,如果以CD來播放的話,肯定會讓人想要一口氣重複聽個五六次,只為了抓住他的聲音。每次他開演奏會,總會拿到「美到令人無法滿足」的評價。
跟那傢伙相比,這孩子的技巧可以說差得多了。
當然,這個人的技巧自然已經可以被我歸入我心中的天才圖鑑內,但這還不構成他會被盧卡斯教授挑中的理由。
如果要詳細分析的話,他的聲音非常乾淨清晰,音色飽滿,或許跟使用的琴體也有關係,那是一把好琴。沒有過度華麗的技巧,聲音相當的乾脆,並不會太過矯揉做作,也沒有參雜過度的表演慾。
基本上光聽聲音的話,他是個非常清心寡欲的孩子,只要投注情感與詮釋,應該是適合演奏各種曲目的萬能型演奏家。或許以華麗度來說還不足夠,但比起我室友那般的超絕技巧演奏家,我更喜歡這樣的聲音。
如果只聽聲音的話,跟我這五年來在這學校裡認識的天才們比起來,他不過是個正跨入殿堂,準備起飛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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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是,那是什麼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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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說了許多客觀的分析,但其實我完全無法以客觀角度去聽他的曲子。
那一縷縷的聲音湊合成了樂句,狠狠的插在我的心上。
害我不自覺的就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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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哀傷混在琴音裡。
那是多麼淡多麼淡卻又多麼深刻的哀傷。
他的手指撫觸著琴弦,簡直就像在小心的碰觸著戀人一般,溫柔卻又膽怯,帶著些許不安與悲傷,卻又像不想讓人知道一般,用更為強悍的什麼給蓋住。
好像放棄了什麼,好像在悼念著什麼。以細細的藍色絹布,蓋住了他心中某處,那股熾熱深刻的思念。
那絕非悲慟,絕非愴殤,也毫不沉重。
那是乾淨俐落到簡直可以劃傷人的,藍色的,憂鬱的藍色聲音。
是纖細瑣碎的,會鑽入人心隙縫,害人不禁回憶起痛楚的聲音。
是選擇與放棄的聲音。
是無比思念的聲音。
就像在我耳邊重複述說我所放棄的一切一般,令人痛苦。
如果這樣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恐怕所有兵士都會丟下手中的武器,痛哭流涕吧。
哪是令人悲傷卻又懷念,令人無法掩耳不聽,只能不斷落淚的旋律。
所謂藍調就是這般,是會讓人不禁痛哭的曲調。
但他所拉奏的並非藍調,只是純粹的小提琴古典小品罷了。
即便如此。
我的淚腺還是隨著那藍色的聲音不斷的分泌淚水。
憂鬱的聲音。寂寞的聲音。
他大方的演奏出,那無法掩蓋的沉靜寂寥。那毫無掙扎的,認份,卻又充滿情熱的悲傷。矛盾卻又和諧的樂音。
就像知道我的所有過去般,替我製造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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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他的琴聲到底是要送與誰的?
而那凜然磊落的姿態,又是什麼所造就的呢?
隨著冰凍許久的疼痛情感浮上心中,隨著冰解後的淚水流露而出。
我也懂了,為什麼盧卡斯教授會選擇他。
因為很想知道吧?因為非常非常的想知道吧?
想知道將他塑型成這種聲音的是什麼東西。更想知道在解除掉這層情感,不,更該說是融入這層情感後,他的音色又會呈現出什麼面貌。那是多麼令人好奇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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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連髮梢都是用藍色音階組成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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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我已經有三四年沒有痛哭過了。
原來哭泣的感覺是如此的舒暢,能夠清楚感受到心靈疼痛的感覺是如此的愉快。
這一切都得感謝那藍色的聲音。
……今年會是我待在維也納的第六年,也是最後一年。
我相信,這六年來持續不放棄的等待,肯定就是為了見到這個人。
肯定是為了讓我哭泣,讓我被藍色所沖刷。
那是種不可理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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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知道,他到底是為了誰而拉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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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什麼將曲子塗上那抹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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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我持續的哭泣,我很想跟他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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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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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受大家歡迎的約翰後,第二位原創一人稱角色。尼爾斯先生。
他是個跟約翰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往後有機會將會繼續讓他介紹月森在維也納的日子。同時,也會促進尼爾斯先生的成長。希望大家不要太討厭尼爾斯先生。
本系列的系列名為「Mein letztes Jahr in Wien」(My last year in Vienna),我在維也納的最後一年。
會以連作短篇的方式呈現,不會是有系統的大篇作品。
另外,本篇的篇名「Der blaue Klang」的意思則是「The blue sound」,那藍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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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森在維也納總該要交到朋友的……這樣就會有人負責聽他碎碎唸梁太郎有多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