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勇‧信天翁】 - ココロ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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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子的一切都掌握在阿魯巴的手中，不論是積滿灰塵的角落，還是隱密的暗室。

阿魯巴是這棟建築物，它也是阿魯巴。

經過一段不怎麼愉快的磨合期，阿魯巴已經能夠駕輕就熟地操控自己的視角。他「飄」往藏書室──其實只是將視線的重心移過去罷了──羅斯的藏書量十分豐富，除了魔力相關的外，還有著地理、歷史、童話等各式各樣的書籍，雖然都是二十幾年前出版的著作，但對知識量猶如初生兒童的阿魯巴是珍貴的寶藏。

他如飢似渴地想了解自己出生的世界，渴望理解自己的創造者，渴求著自身存在的意義。

漠然地對待他的羅斯，究竟是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才會在最初將他命名為「曙光」呢？

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去問本人，但羅斯總像是在逃避什麼似地，整日埋首於研究當中。尤其當阿魯巴看見羅斯的眼神時，他更問不出口了。

因為那對紅眸，如同一潭死水。

先將這些事拋到腦後吧！阿魯巴相信，只要努力去掌握更多的知識，總有一天他能站在羅斯的面前，平等地面對他，問問他。

意識掃過第三排的書架，阿魯巴記得自己上次是看到了這裡。

他總是趁羅斯少有的外出時間來吸收知識，不是不被予許，而是他放心不下實驗室中的那個人，不將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羅斯身上不可。

畢竟羅斯很喜歡嘗試新奇的配方，即使經常搞得身體受損，仍樂此不疲。

阿魯巴不願意看見羅斯死亡──他從書上學習到這個詞──因為他還有事情想從羅斯那裡知道，並且還沒達到他的目標──與羅斯比肩而立。

所以他不希望羅斯消失。

咦？

從牆壁中沿伸過來的機械手臂，輕巧地抽出櫃子上一本不起眼的深藍色皮革書，仔細看才發現那是本相冊。

彷彿被人隨手塞進去般，在整齊地按照大小排列的書架上，唯獨它被夾藏在兩本厚重的地理書之中。

真正引起阿魯巴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它的年份。

在第一排的書架上，阿魯巴學系到如何推測魔力的「年份」，運用魔力的半衰期運算，再配合阿魯巴感知每本書的防蛀魔法，可以推測出這裡所有的書籍都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存在。

但這本相冊僅僅十幾年而已。

會收藏著什麼樣的相片呢？

阿魯巴的心中隱約有些期待，因為他有種預感，這本相簿能帶給他的，比想像中還要更多。

「西昂……？」明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阿魯巴卻忍不住脫口而出。

啊啊、他全都想起來了。

踏出門外，羅斯回頭看著身後色彩單調的灰白色水泥房屋，稍微鬆了口氣。

他掏出口袋裡的鑰匙，隨意舒展下因為長期專注於做實驗，而變得僵硬的身軀，深呼吸口氣，起身前往不遠處的山坡。

山坡上植滿了蘋果樹，今已結實纍纍。

在山坡的最高點，一棟小木屋建造在那裡，羅斯開啟門口開始生鏽的鐵鎖，木頭的氣味混合著有些厚度的灰塵，隨著木門的開起散溢。

羅斯戴著事先準備好的口罩，往屋內最深處前進，在後門的地毯下找出隱藏的開關。

隨著機關啟動，塵封一小段時間的地下室顯露出來──實驗室。

埋藏在小木屋地下的顯然是另一間實驗室，不過比羅斯平常使用的要狹小的多。

「……我回來了。」羅斯的聲音迴盪在冰冷的牆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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