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山角色文】佛祖面前，不打诳语（北山X高岭） - EP01

一桥寺庄严的神社大殿内，正在举行佐野福太郎先生的葬礼。穿着黑色正装的人们整整齐齐地正坐着，一边听着僧人们念诵经文一边缅怀着逝者。不知坐了多久，默哀结束，人们一个挨一个地起身为福太郎先生敬香。

“姐姐，你没事吧？”一个女高中生关切地问着身边久久无法动弹的姐姐。另一边的母亲也拍了拍姐姐的腿。

“嗯？没……没事没事，一点都没事。”姐姐十分艰难地移动麻木的双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敬香台前。

“啊，终于走到了。”母亲和妹妹都为她松了一口气。

姐姐站定后，朝着遗像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试着先移动已经变形的右脚……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出于本能地向前伸出双臂来支撑身体，却因为用力过度撞倒了敬香台。眼着满是香灰的香炉已经脱离台面，她伸长了右手想要接住它，不旦没成功，香炉经她一碰反而在空中翻转着向遗像前诵经的僧人飞去。香灰落了僧人一身，香炉最终跌落在他脚边。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其他僧人也停止了诵经，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头用手轻轻擦去鼻子上的香灰，再抬头看着她。趴在敬香台上的她愧疚地快要哭出来，“对不起。”

晚上10点左右，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欢迎回家。”穿着家居服的妹妹赶紧来到玄关。

“我回来了。呐，从楼下都能听见我们家的声音哦。”她一边走近客厅一边抱怨道。

“啊，对不起。”父亲半起身道歉道。

“晚饭吃吗？”坐在餐桌边的母亲问。

“吃。多盛点。”

“真是的，润子你又没交多少伙食费，稍微客气点好么？”母亲半是玩笑地抱怨着。

“对不起啦。来，看这个！”润子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再取出里面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三岛从纽约给我带的礼物，Matthews家的巧克力！这一点点就要5000日元呢。”

“明明连纽约都没去过，对这些倒是如数家珍。”母亲毫不留情地吐槽。

“就是就是。”父亲附和。

“吵死了。”失望的润子提起自己的包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从钱包里取出一张1000日元塞进了写着“存钱去纽约，目标100万”的存钱罐。

“我开动了。”

换了学生时代运动服回到客厅的润子，在餐桌旁坐下开始吃饭，其他三名早已吃过晚餐的家庭成员迷之默契地也坐了回来。

趁她低头夹菜时，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妈妈开了口，“润子，话说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吧？”

润子有些迟疑，保持着埋头吃饭的姿势，“突然说这个干嘛？”

“男朋友啊！”妈妈加重了语气。

“就算有也不告诉你。”

“从这反应看估计是没有。”妹妹一脸了然的笑容。

“是吗，太好了。”爸爸也露出了安心的笑脸。

“真是不爽，你们什么意思啊？”

“我说啊……”

爸爸话说到一半被心急的妈妈打断，“你要是还没男朋友那可真是赶巧了。”

“赶巧了？”润子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周日，我想，姐姐你应该有空吧？”

“就是就是！”爸爸妈妈也帮腔道。

“我不是一直都在家无所事事的么。周日有什么事吗？”

全家陷入尴尬的沉默。妈妈急中生智，“虽然早了点，我们想给你过个生日。”

“啊，姐姐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螃蟹。”润子脱口而出。

“你看，我一猜就是螃蟹嘛。”妈妈得意地看着爸爸。

“啊，你看你看，我就说嘛。”爸爸也兴奋起来。

“姐姐就是吃螃蟹长大的嘛。”

“话说回来，去年和前年都没给我过过生日呢。事发突然，肯定有鬼。”润子冷静地判断。

“说不定你哪天就去纽约了。”妈妈用上了寂寞的语气。

“是啊，所以……留个美好的回忆，是吧？”妹妹也流露出一丝丝伤感。

“是啊是啊。”爸爸点点头。

“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的啊。”润子感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三人打中，只好缴械投降，“那就来庆祝吧。”

“啊，太好啦！”三人抑制不住地欢呼。

“唉？你们真是的，谢谢了。”润子也很感动。

“那么，我得去饭店预定一只螃蟹了。”爸爸宣布。

转眼到了周日，润子开开心心地独自来到预定好的和式料理店，一进大门，马上有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前来问候，“欢迎光临。”

“您好。”润子欠身回礼，“我是预约过的樱庭。”

“啊，是樱庭小姐，请让我为您带路。”

“好的，谢谢！”

“您这边请。”

跟在服务员身边，不知转了多少个回廊，润子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廊外庭院里的景色以及廊内奢华的内饰，终于来到了预约的房间门前，服务员行礼后退下，润子不禁感叹，“哇，这也太奢侈了！”一只手捂着笑到合不拢的嘴，一手推开帐子门，“让你们久等了……”

笑容瞬间凝固，房间内等待着她的并不是爸爸妈妈和妹妹，而是一位穿着黑色僧袍金色袈裟的和尚，被她的声音惊动，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抱歉，我走错了。”

润子慌乱地关上门，然后四下寻找旁边是否还有其他的房门，屋内却传来和尚的声音，“你没有走错哦。请进吧。”

润子迟疑地透过门缝往里观察了一下形势，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推开门。

和尚抬起右手指示自己对面唯一的空位，“请这边坐。”

“好。”骑虎难下的润子只好走进房间，下意识地用手散落的头发拢在耳后来掩饰尴尬，露出礼节性的笑容，“请问……”

和尚微微偏过头等着她的下文，奇怪，这个动作……有点眼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天打翻敬香台的场景，那个和尚不就是……润子惊慌地大叫起来，腿脚仿佛条件反射般失去了控制再次跌倒，她就势以土下座的姿势向他道歉，“当时真的非常抱歉。”

“恭喜你。被选为了我的妻子。”

“唉？”润子跟不上话题的转换速度。

“以后就让我们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吧。”看着一脸状况外的润子，和尚诚恳地点了点头。

润子仔细想了想，似乎发现了线索，“请……请等一下。”起身退出房间，关上门，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愉快地烤着一桥寺送来的上等和牛肉的三人，腾不出手来接电话，于是妈妈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在了架子上。

“不要大惊小怪，就是相亲呗。”爸爸解释着。

“你们合伙骗我？！”

“对不起啦，姐姐。”含着烤肉的妹妹语气里完全没有悔意。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桥寺的住持来拜托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和这位见个面。”妈妈表示很无奈。

“刚刚一见面，就突然称呼我‘老婆’。”

“那个还不行吧？”爸爸指着妈妈刚夹起的一块肉，提醒道。

润子误以为爸爸这话是跟自己的说，“是吧，这么说的话……”

“时机不是刚好嘛！”妈妈得意地对爸爸说，不知是指的烤肉还是相亲。

“什么？我还不急着结婚啊！”

“啊，对了，把隔壁的清水先生也叫上吧？”爸爸向妈妈提议。

“唉？等一下等下，为什么要叫上清水先生啊？等……等一下，为……为什么……”回答她的却只有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

失望的润子只好又返回房间，小心地问道，“请问……我可以说句话吗？”

和尚点点头，“可以。”

“我好像被骗了。那个……我不知道这是相亲，就屁颠屁颠地来了……”

“请坐。”看着慌乱的润子，和尚沉稳地笑着。

“我和我家里人的想法不太一样……”

“美食马上就要上桌了。”似乎根本不在意润子的解释，而是在继续自己的话题。

“你说这话听起来像是乐队要解散的理由。”润子意外地被他这句话逗笑。

“不好意思。”他一本正经地道歉，“我的兴趣是鉴赏音乐。”

“那个……其实……我有男朋友的！”润子情急之下撒了谎。

“哦？这可能和我掌握的情况不一样。”和尚面不改色。

“因为……我还没打算告诉家里人……”

“如此说来，你的男朋友应该不是适合结婚的对象。”

“才不是！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润子竭力维护假想中的男友人设，“他说回国后就跟我去见父母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男人之间的对决了。”

“唉？”

“你们还没有结婚，那么我也有机会。我跟你的男朋友堂堂正正地决斗一次，胜出的人才有资格娶你。”

“等……等一下，这个不应该用决斗决定吧？又不是古代……”

“就这么说定了。你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回国？”

“下……下下周！”

“那就下下周的周日，你带来他来一桥寺找我决斗。”

入夜，一桥寺内。

住持看着正坐在佛像前冥想的僧人的背影，暗自担心，小声自语，“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来上晚课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跟在住持身边的小和尚学着他的语气重复着。

“嘘。”住持示意小和尚不要出声，却被他扯住了衣角，“您快看。”

住持见冥想之人已起身，便走上前去，“高岭，觉得樱庭家的女儿怎么样啊？”

“怎么样啊？”小和尚也跟着问。

本已恢复平静的高岭心情又低落了，“我是不是……对佛祖的指示有什么误解？”

“看来今天的相亲很不顺利啊。”

“樱庭小姐并没有哪里不好，问题在我，我没有喜欢的感觉。她说她有男朋友时我也没有吃醋的想法。”

“她有男朋友？可是她父母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啊……”住持自责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是她为了拒绝我编出来的谎言，我没有拆穿，但我竟然没有生气。这不是很奇怪么？”

“或许这是佛祖给你的考验也说不定，要不，你们再多见几次面试试？”

“我约了她下下周带男朋友来寺里决斗，我想，决斗后，我就能明白了。”

第二天下午，英语会话培训学校ELA，教师办公区。

“唉？这是向你求婚么？润子老师？”听闻润子周日的经历后，一位长发女教师惊讶到不能自已。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后悔了，百绘老师。”润子懊恼地抓着头发。

“后悔拒绝他了？润子老师？”一位肤色黝黑的男教师也加入了进来。

“No！亚瑟老师！”润子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后悔的是不应该为了拒绝他而编了个男朋友，下下周还要决斗，我到哪里去找个能打败他的男人啊！”

“你觉得让亚瑟老师来帮你怎么样？”百绘建议道。

被两位美女老师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的亚瑟坚定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就算是百绘老师拜托的也不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能假扮成润子老师的男朋友。”

“没关系的啦，我不会介意的。”百绘大度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会介意的。”亚瑟重申。

“唉？你们两个……”润子看出两人之间有些不寻常，“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这个啊……”

一脸苦笑的亚瑟正要解释，却被着急的百绘打断，“那个以后再说啦，先解决润子老师男朋友的事比较要紧。你看，三岛怎么样？”

“三岛？没门。他的前女友，从念书的时候起，我全都认识。”

“就是演个戏嘛，又不是要你真的跟他交往。”

“可是我怕如果选了他，我会演穿帮的啊，百绘老师。”

“不过，决斗的话，三岛看上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亚瑟补充。

“话说，决斗是要怎么比什么项目啊？”

“不知道……我也不好去问。”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润子老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一位前台服务员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哦，是什么好消息，雅子小姐？”润子迅速换上标准的营业用笑容问。

“有新的学生指名要你教哦。”

“被指名的话会涨工资的吧？”百绘也替她高兴。

“嗯。”润子也开心地点头。

“那么，为了庆祝你被指名，这个周六陪我去逛漫展吧！”

“好啊，反正我周六正好空着。”

“太好了！”百绘开心地和润子击掌，并未注意到润子身后的亚瑟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准备好教案后，润子精神保满地敲了敲教室的门，一边打开门一边说，“打扰了，我是樱庭……”教室内唯一的学生立刻转过头来。

润子一见是高岭，火速关上了门，退了出去，用无比严肃的语气隔着门道歉，“对不起，是我走错了。”

“你没走错，请进来吧。”

润子想了想，无奈地再次打开门。

“恭喜您，学生又多了一个。”

“请问是怎么回事？”

“我是来学英语的。”高岭的语气极为诚恳。

“那，老师不是我也可以的吧。”

“这是佛祖为我们引来的缘分。”

“你根本没有学习的打算吧？”

“森罗万象，皆是学问。”

“这里并不需要这样的雄心壮志，您请回吧。”润子向门外作了个“请”的手势。

“今后请多关照。”高岭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认真地低头行礼。

“总之，请您离开教室。”润子穿过他，走到讲台前。

“我在教室里修行。”

“修行的话请去寺院，Stand up！”

“你是怕你的男朋友看到我吗？没关系，我随时都可以跟他决斗的。”

“我才不怕！再说，他现在根本不在国内！”

“Good afternoon！”一男一女两位高中生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迅速被教室内诡异的气氛凝结。

高岭转过身，用平静友好的表情看着两位同学，男生率先发问，“请问，这位是谁？”

“我叫星川，从今天开始跟你们一起上课，今后请多关照。”高岭起身朝两位同学鞠了一躬，高中生们也连忙回礼，“顺便说一下，润子老师她……”

“Ok！Ok！”润子怕他说出让高中生们误会的话来，顾不得礼节打断他的话，“Everyone, lesson is ready。”

三人收起各自的心事，默默坐下开始听课。

周日，人山人海的漫展会场。

“原来看漫展不一定要穿COS装啊。”看着场内众多穿着日常服装的人们，润子有些后悔地感叹。

“可是，穿COS装更有仪式感嘛。不过，你COS成女乱马让我有种想朝你泼热水的冲动。”COS成木之本樱的百绘露出了花痴的笑容。

“早上好呀，小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百绘耳边响起，百绘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身子一软，“路……路西法大人？”几秒后才恢复理智，迅速后退一步，“亚瑟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跟你们一样，来参加漫展啊。”亚瑟优雅地转了一圈，向二人展示他的COS装扮。

“啊，北山老师的签名会！”百绘很快被不远处长长的队伍吸引了注意力。

“北山？”看似普通的姓氏激起了润子心中的涟漪，顺着百绘的目光，润子看到了用片假名写的看板——“北山一路先生ABEL DECADE 第11卷发售暨累计1000万部突破签名会”。

“嗯？润子你也喜欢北山老师的漫画吗？”百绘好奇地问。

“没有。”润子摇摇头，“只是……北山老师的名字……跟我前男友名字的发音一样。”

“唉？！会不会就是他呀？”

“不知道……自从他去了纽约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那，你这么想去纽约也是因为他？”

“嗯……一部分是因为他，另一部分是因为我对纽约的憧憬。对了，他大学的时候是漫画社的。”

“说不定真的是他哦！呐，润子，我们一起排队等签名吧！”

“嗯，好。”

“这位北山老师也是画BL漫画的吗？”跟她们一起排队的亚瑟问。

“不是。不过，可能是我‘腐眼看人基’吧，我觉得ABEL DECADE里的几个角色都能配成很萌的CP的。”说起BL，百绘眼里满是爱心和粉红泡泡。

“唉，原来亚瑟老师也知道你看BL漫画啊？难道说……”

“他只是偶然在我课间休息时撞见我看漫画而已！”

“我以为亚瑟老师也喜欢BL漫画呢。”润子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火速圆场。

“我只是喜欢百绘老师而已。”可惜亚瑟没能理解润子的苦心，直接点燃了火药筒。

百绘瞬间冷场，不再回应润子和亚瑟，一边翻看漫画一边静静地排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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