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情非得已 _ - 《就這樣》下篇<符若塵篇>

我不指望她付出，但是我一旦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報。我不是無私奉獻的，我不相信這個詞。

我對林諭的感覺很特別，從我答應她的“告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我總是想，就算最後我還是沒有如我所想的去喜歡林諭，把她當妹妹照顧也是可以的，所幸我真的那麼喜歡上她了。

不幸的是，很久以後，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認識她。

「若塵啊若塵。」

某個小不點垂頭喪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坐著，她站著，在大樹下，陽光依舊化做一把光刃，將她的面容劈得模糊破碎。又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但是如今已經有所不同。

我放下手裡的書，拍拍旁邊的草皮讓她坐下。

「怎麼了？」我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

「我真的考得上嗎？就算有你的補習，我還是……」手裡拿著成績單重重的放到了地上，她仰頭靠上了身後的大樹。

「其實已經很好了。」我歎氣，手下又拍了幾下她的頭。

「還要再更好，我要跟你上同一所高中啊，一定！……然後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開！！」

「咳，……因為妳坐著，所以……」

她翻了個白眼，斜眼“青”我，說：「算了，你不用解釋。」

我乾笑，交往了這些時日，身高一直是她的禁忌，但是有些動作下意識裡已經習慣了，想來她也知道。

「好吧，妳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我來找你就一定要有問題嗎？」

「那，一起去吃午餐？」

「我吃過了！我們一起去吃的！」她瞪眼，「我們就不能想點吃以外的事情嗎？！」

咳咳，我這不是給她找理由嗎，這孩子的心思最近越來越難猜了，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我無奈。

「我們現在除了吃，其他的談話都是一個雷點，比如，成績。」

「符·若·塵——！」她怒吼。

我笑笑的抬手捂住耳朵，這樣的情況三天兩頭要來一次，可是我喜歡。

我喜歡她各種有趣的表情，特別是因為我，是我讓她有了這些表情，我喜歡她是“因為我”而有了這些變化。

「林諭？」這是一個隨性但略顯疏離的聲音。

林諭整個人一僵，我已經抿起了唇。

這一年來，有一個人的名字是林諭心裡的禁忌，她從來不對我說，從來不曾將他掛在嘴邊，但是我知道，他是賴天白。

雖然不曾說，雖然不曾掛在嘴邊，但是曾經放在心裡。

或許是一直放在心裡。

我抬手輕輕環住林諭，下意識裡想要給她她一直找尋的安慰，可是我感覺懷裡的她離我好遠，而在大樹的不遠處，那個人還是面不改色，頓時，他讓我有種挫敗的感覺。

林諭要的從來不是我，賴天白要的從來不是林諭，我們之間的微妙氣氛，從我認識到“林諭身邊有賴天白存在”的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散過。

我要讓它散，所以我必須成功慫恿林諭、幫助林諭考上那個學校。

「妳……」賴天白一邊說一邊想要朝這裡走進。

「咳咳，你是來催音樂作業的吧，我寫好了，剛剛已經交給老師了，嗯，還有什麼事嗎？」林諭想也不想的打斷他要說的話，說完還自顧自的點頭。

我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林諭恢復正常了，只要恢復正常了，就好。

賴天白掃了我一眼，搔了搔頭，表情似乎有些困擾：「沒有了，妳……」

「我剛剛看到舒瑄在找你，就在中廊那邊。」林諭笑了，眼裡沒有笑意。

或許只有我聽得出她說出這話的難受，賴天白身邊的人從來沒有斷過，我從來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可是林諭總是知道她們的名字。

也許賴天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過幾任女朋友，但是我知道，林諭比誰都清楚。

這次賴天白挑眉，還是點了點頭：「嗯，妳也早點回教室，午休時間快結束了。」然後他對我們爽朗一笑，轉身小跑步離開。

他要是沒有那一笑，我想也不會少一塊肉，那樣毫無心機與防備的笑意，讓我總覺得自己是拆散他們的大惡人。

我是嗎？

「符若塵先生，你早上說今天要來我家教我功課吧？數學我可以，但是理化就要命，咳，要補一下。晚上我嬸嬸會來，你會留下來吃飯嗎？」林諭伸了伸懶腰，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然後擋著我面前的陽光，對我伸出了手。

即使她背著光，我仍然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笑意。

這個時候她就是為著我笑的。

我露出溫和的笑，自然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會。」

我是嗎？

就算是，我也不會承認。

在國三上學期的時候，林諭就已經決定好了要讀哪一所學校。

當我看到她所瀏覽的網頁時，我默默的記下了那所學校的資料，這樣，等到她問到我的志願時，我就可以笑笑的，回答出她心裡所想的那所學校，然後理所當然的與她一起奮鬥。

我相信在她的心底我一直是溫和的，沒有遇到她以前我也一直這麼認為，我沒想到我可以為了她，而選擇另一所離家更遠的學校，只要那所學校可以讓她離賴天白更遠，似乎怎樣都無所謂。

原來我可以卑鄙到如此。我不指望她付出，但是我的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報。我不是無私奉獻的，我不相信這個詞。

國二那年暑假，當我見到賴天白的時候，心裡早就已經很清楚，我決定要守在林諭身邊的原因，不管要守到什麼時侯，至少要到林諭心底的那個人，徹底的變成另外三個字，符若塵。

我有這個企圖心，也想方設法的想要取代賴天白，但是似乎就是沒辦法，我不是他，我是符若塵，永遠永遠，我都不會是賴天白。

我漸漸意識到，我沒辦法代替他陪在林諭身邊，可是卻意識得太晚了。

只要賴天白一天不跟她說話，她可以一整天都在假笑；只要賴天白一換女朋友，她又可以找到各種理由去認識那個女生。我只能在旁邊看著，想著，有一天她是不是也可以為了我而做到這些，可是越想我心裡越捨不得將她放開。

林諭，不知道妳有沒有發現，妳越來越像賴天白了。而我，卻越來越不敢看著妳的眼睛，我怕有一天，那裡會只剩下賴天白，我的身影已經是那樣的模糊了，要是有一天徹底變成那個人，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只知道，我恐怕承受不起。

為什麼，妳總只看得到賴天白？

林諭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她的聰明讓她總是行動派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因此當她決定要考那個高中的時候，我知道以她的能力，她一定會考上。

她很忙，或者說她總是讓自己忙得無法想到其它，那個其它裡面或許包括我，當然更包括賴天白。

我同樣很忙，我忙著讓她只注意到我。於是她很認真讀書，我比她還拼命，為了讓她每次遇到難題想的都是我，為了讓我在她心底是比賴天白還要可靠的人。

可是我似乎成了知心哥哥一般的存在，究竟是哪裡錯了？

說什麼為了她我再累又如何，這之類的話都是假的，我知道這些付出都要拿到回報，我說過，我付出了多少，我就要拿回多少。

我要讓林諭欠我欠得太多，我要讓她永遠都還不完。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林諭也會有“賴賬”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來臨，我是否可以釋懷的放手？

直到那一天來臨，我是否可以大度的讓她去尋回該屬於她的幸福？

至少這個時候，她是在我身邊的，以後，她還是會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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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完結、也許不是，若塵篇著重描述的是他的想法，而不是一直走到分手結局的過程，這樣平淡才不虐呢……是虐不下去嗎，是虐不下去吧？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SfxbCp2z
我果然是親媽嗯！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VkOucc5r
=A=還是悵然若失……雖然稍嫌平淡了一點，我卻覺得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fNujfOmN
至於後續會有嗎？某書在這裡說，不一定有喔～不過，會有一篇長篇姐妹作，字數大概是單一本，收集資料準備中！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tRmqpnT2
寫完當然要開始修文啦！修完之後的結局也許不會是現在這樣如同爛尾的結局，敬請期待～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tlm9BJzB
另外文藝系列完結，咱們下一系列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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