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03

　　與鹿丸聊聊後，鳴人心裡舒坦了不少，這讓他正視了自己與佐助間現在的情況與問題所在。

　　不過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打算放棄。

　　不管怎麼說，畢竟佐助曾是第一個，站在與他相對的位置上去認同他的人，是分難能可貴的真摯友情。

　　既然現在的情況明顯與過去不同，但他相信佐助的本質不變，那麼他們的友情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不如就給自己與佐助一點空間，慢慢地去重新認識彼此吧。

　　他相信，他們依然可以成為朋友的。

　　回到宇智波家時已是傍晚，在路上他繞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東西，拎著兩袋食材正趕上準備晚餐的時間。他估量手中的青蛙錢包，心中煩惱著是否能向綱手奶奶討幾個任務，但在他的認知裡，執行監視任務的期間顯然是無法離開村子的。

　　除非…帶著他們一起執行任務。

　　或許這是個可行的辦法？畢竟他覺得這項監視任務根本就不像外界所認為的那種監視，硬要說的話還比較像變相的保母工作，綱手刻意的縱容下讓鳴人知道這只是一種形式，但以他目前的經濟狀況…

　　再這樣監視下去恐怕撐不到一星期，更別提三個月了！

　　才剛踏進門，水月就一臉興奮地暴衝過來搶走鳴人手中的袋子，好像早就在玄關處埋伏似的。

　　他東翻西找，把袋裡的東西裡外都翻透了一遍，然後才失望兼抱怨地說道：「居然沒有酸奶……」水月誇張得表現出面臨世界末日般的神態，這副模樣讓鳴人嘴角抽蓄。

　　現在是怎樣？難道他就一定知道他們的喜好跟需求嗎…

　　呿！又不是保母！

　　然後轉爾鳴人又想，也許最好溝通的水月應該可以跟他討論看看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於是見機開口提議關於任務的事。

　　「那個……你們有想過要在木葉接些任務嗎？」看他們這副花錢似水的樣子，真不懂他們之前究竟怎麼生活的。

　　「任務？」

　　「對啊，這樣就能拿酬勞去買你想要的東西了，呃啊……因為我之前存的錢已經有點不太夠用了。」言下之意這幾天的開銷都是鳴人支付的，顯然已經有點坐吃山空的跡象。

　　「咦？你很窮嗎？」水月吃驚地問道，其實他一點貶抑的心思都沒有，只是純粹地感到驚訝，但這句話卻像是踩到鳴人的尾巴，讓他氣得暴跳如雷。

　　「什麼窮！是你們花錢的方式太誇張了！！」沒好氣地回應，鳴人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些不懂節制的傢伙氣死了。

　　「嗚嗯…我們從來沒為錢煩惱過呢～」水月摸摸下巴，貌似無辜地說：「因為錢都是佐助在管的，我們想要買什麼都是跟他拿錢，也從來沒有像這種情況發生…」

　　「……」鳴人不知該怎麼回應水月。

　　所以說…真的是他太窮不是他們太會花錢嗎……？

　　「啊啊～可是…我們不是必須要度過三個月的監視期嗎？要怎麼接任務？」他無視鳴人發出的可憐氣場，對他的建議提出疑問。

　　水月認為雖然有人養的感覺是很好啦，只是這樣整天吃飽睡睡飽吃的日子，什麼事都沒辦法做也怪無趣的。

　　「這個問題我可以想辦法解決，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配合而已……」聽到水月的話，他立刻從沮喪的心情中回神。「我想…你們也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無聊對吧？哈哈…」不管怎樣我真的快養不起你們了…

　　「任務？再好不過了，這幾天真是悶死我了！」

　　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玄關處的香憐也插嘴表示意見。

　　「咦咦咦？！真的嗎？太好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拜託綱手奶奶！」本以為香憐肯定不會甩他，沒想到竟然意外地好商量。

　　「等等…重吾是好說話」水月用眼神朝屋裡頭的方向。「但是…就算我們都答應……」還是必須也要佐助同意才行。

　　鳴人看懂了水月的暗示，感覺這應該是最難的關卡了，況且他現在根本還不知道怎麼跟佐助說話啊。

　　「啊哈哈……該怎麼辦呢？」鳴人抓抓後腦勺一臉尷尬地笑。

　　看著鳴人的反應，水月不禁疑惑這兩人真的曾經是朋友嗎？怎麼才幾天而已，就感覺這兩人根本比仇人還不如。

　　「讓我來跟佐助說好了。」香憐自告奮勇地提議，她已經不想過著想買什麼東西都要跟鳴人伸手的日子了。

　　儘管在他們還沒來木葉時，金錢的問題都是佐助在處理，他們鷹小隊從未煩惱過錢夠不夠用，而偏偏佐助受到監視的三個月內，存款也將受到控管。這種情況下除了基本的生活花費外，她卻無法買些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令她無法忍耐。

　　「欸？妳說的話佐助會聽嗎？哈哈哈哈…啊啊…幹什麼啊？！」水月嘲諷的譏笑換來了被香憐舉足猛踹的下場。

　　鳴人見狀內心感慨地想…這些人真的是佐助親自挑選的復仇組成員嗎…？

───────

　　香憐在晚飯時向佐助提起關於接些低階任務的事，她省略了這是鳴人提議的整個過程與細節，但是參雜了許多抱怨鳴人的存款不夠她與水月的開銷等等，重吾則表示只要大家都願意那他也願意配合。

　　過了半晌只見佐助絲毫沒有半點表示地繼續低頭吃飯，眾人以為已經沒有希望時…

　　「隨便怎樣都好。」佐助淡淡地開口。

　　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心情好壞，但確實讓眾夥鬆了一口氣，好險沒反對！

　　鳴人見狀腦子一熱，想打鐵趁熱地與佐助進一步攀談，於是他再度主動地開口。

　　「那個…佐助你等等有空嗎？」

　　「……」水月瞭然於心地看著好戲。

　　才剛說完鳴人就覺得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的笑容僵在那裏，然後開始後悔自己居然又忘記要先想想怎樣開口才對，很明顯又是個無意識的習慣。

　　「……」佐助沒有搭腔，他抬起原先低著的臉，冷淡地看著鳴人。

　　「啊…哈哈…也不是什麼事啦……沒空的話也不要緊的…不要緊…」抓抓頭髮，鳴人笑得有些尷尬。

　　「要幹嘛？」低首繼續咀嚼食物，佐助說得很小聲，但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此時的水月與香憐也覺得頗為驚訝，從第一天回木葉到現在，漩渦鳴人與佐助間的互動就一直處在尷尬與氣氛詭譎的狀態下，而佐助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正面回應了鳴人的攀談。

　　「啊…就是…就是……」糟了…

　　就是什麼？鳴人哪敢說剛剛那句話只是自己一時衝動的慣性問句而已，而佐助的回應根本就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範圍。

　　佐助見狀並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將晚餐用完，然後起身再度往房間走去，但在快要消失於客廳時，留下很淺的一句話。

　　「吃飽過來一下。」

　　「……」在場的人再度默契般地保持看戲狀態，而鳴人已經陷入了腦袋打結的情況。

　　他…他聽見什麼？佐助要找他？

　　鳴人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幻覺，他不敢相信地看看水月與香憐的表情，確認兩人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後，他才相信剛剛聽到的是真的。

───────

　　晚飯後，鳴人站在佐助的房門前不敢貿然地闖進去。

　　他當然知道，就算佐助今天態度有點反常，但也不表示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修復到以往那樣，感覺佐助只是有事要跟他談。

　　「進來吧。」佐助清冷的聲音從裏頭傳出。

　　鳴人忐忑不安地轉開門把，踏入房內，然後在佐助的示意下將房門關上。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佐助隨性地曲起單膝坐臥在房內的長沙發上，手裡還攤著一份他完全看不懂的捲軸。

　　「隨意坐吧。」雖然這樣說，但佐助的視線並沒有離開捲軸。

　　鳴人戰戰兢兢地走到一旁的小沙發坐下，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佐助房裡的東西碰壞。

　　一陣沉默後，鳴人嘗試先開口。

　　「那個……佐…佐助…」還沒說完就被人截去後話。

　　「你知道你跟我最大的不同在哪嗎？」佐助突然從捲軸裡收眼，抬頭看著鳴人。

　　「………」

　　「已經夠了。」佐助的語氣中帶著無奈的嘆息。

　　「………」

　　鳴人難以掩飾心情的低著頭皺眉，他不懂佐助現在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東西夠了？什麼東西不同？哪裡不同？

　　他只明白…

　　他只是……不想放棄…

　　「那個…」鳴人看著一旁的地板，他小聲地說：「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也許你會覺得很可笑…但是，讓我說完吧，最後一次了…」他仍然沒有抬頭，像是怕一看到佐助的雙眼就會說不出話來似的。

　　「……」佐助沒有回應，卻也沒打斷他，默許鳴人繼續說著。

　　「我真的懂了…這些年來佐助跟我，都已經變強了…所以…也不再像是過去那樣的夥伴了…」說到最後一句時，鳴人的聲音明顯帶著一股沙啞。

　　「雖然佐助還是佐助，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對你來說，也只是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就像…就像現在的我也看不懂你一樣…佐助……對不起吶…」

　　扯住衣角，鳴人忍著眼角的酸澀繼續說：「以前一直跟你說我們是一樣的，自以為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你當最好的朋友或是兄弟，但後來我才發現……我發現…我其實明明不懂你所說的仇恨是什麼，不懂你經歷過的那些傷痛……我沒站在你的立場想過你的心情…」停頓幾秒後，鳴人逼著自己抬起頭來，看著佐助漆黑如墨的雙眼，艱難一笑地繼續說完。

　　「但是…我還是真的很高興可以遇見你啊！」鳴人笑得很燦爛，但眉眼間卻難以掩飾心底的哀傷，他真心覺得生命裡能有機會與佐助成為朋友是件多麼幸運的事。

　　即使只有短短一年，卻讓他體悟到很多夥伴間的合作與信任。

　　即使……現在的佐助跟他已經回不到過去……

　　看著一下子說出心裡話的鳴人，佐助其實是有些震驚的。

　　他一直以為，鳴人會像過去一樣始終對自己抱持著那一廂情願的可笑看法，任性地將兩人劃在夥伴朋友的框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好像他突然什麼都懂了，突然搞清楚他們之間的差別在哪了…

　　這讓佐助一開始做為抗拒漩渦鳴人的藉口，在這一番話後瞬間都變得不存在。

　　鳴人確實也像他自己所言，他不再是過去的鳴人，對他而言，現在的鳴人幾乎成為了另一個陌生人。

　　突然意識到這點的佐助，有些不適應。

　　在他記憶裡的鳴人，一直都是莽莽撞撞，不知放棄、熱血衝動的白痴…怎麼四年之間的變化會這麼大？

　　他印象中的吊車尾，可不是個會這樣觀察入微心思敏感的傢伙啊…

　　就像是半個陌生人似的…

　　鳴人對他…也是這樣想的嗎？

　　「所以……」鳴人突然站起身子，讓佐助不解他想做什麼。

　　「歡迎回來木葉，明天我會去爭取做任務的機會的！早點休息吧…」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他轉過身背對佐助轉開房門，然後迅速地離開房間。

　　留下佐助一個人繼續消化鳴人所說出的話與種種行為。

　　看著那扇已經被關上的門，佐助的心情變得很複雜，就像是被鳴人甩了一巴掌一樣，讓他幾乎要以為其實看不清楚現況的人是他自己。

　　搞什麼啊……吊車尾那個意思是指要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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