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初就該全部殺死才對。」一點一點的黑色懸浮在黑髮少年身旁,隱隱的還有要向外散去的樣子。
陰影!
這個認知第一個竄入阻攔者的腦中,隨即的,他們也確認了昏倒的少年的身分──褚冥漾,那個他們找了又找的人。
「把你手上的人留下。」強硬的發言一直都是冰炎的特色,就算對方是可以秒殺自己的陰影也一樣。
才說完話,黑髮少年周遭的陰影就逼向冰炎,同時,黑髮少年也開口:「哼!不如用你的命來償債吧!」
扇悠哉地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安地爾檢查被自己拉出來結果現在呈昏迷狀態的少年,一點制止自家學院被欺負的意思也沒有。
「你這樣做的話,他醒來可不知道會作何反應呢!」已經接手開始處理少年的安地爾在一邊涼涼的開口,不算制止,只是讓黑髮少年在對別人動手前想一下後果。
不知是安地爾的話很有效果,還是太在乎安地爾口中的他,總之,在陰影離冰炎距離一公分處停下了,然後像是不甘心一般,用極慢極慢的速度退回黑髮少年身邊。
「哼!他怎樣了?」雖然沒把攻擊進行到底,不過黑髮少年讓陰影形成保護圈擋在一直想接近他要保護的人前面。
「這下子頭髮真的全白了......其他大概就是被過度刺激,身體會有一陣子很虛弱吧!剩下的就需要回家仔細檢查。」安地爾收起平日的悠哉,認真的黑髮少年說,不過在講到「回家」兩字時特地加了重音,好像有些咬牙切齒......
「哎呀呀~快帶著這孩子回家去吧!呵呵呵......」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陸續來到的人們,扇依舊笑盈盈地對安地爾及黑髮少年這麼說。
「不可以!漾漾要留下來!」陰影保護圈的外面,喵喵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本大爺人稱江湖一把刀,本大爺的僕人沒經過我的同意怎麼可以擅自離開呢?」手已經變化為獸爪的西瑞性格依舊,對於眼前阻撓自己的陰影還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欸~我可是很中意褚的身體呢!」九瀾帶著詭異的笑容,繼冰炎等人之後也拿出了幻武兵器,全然不在意此時自己不只與安地爾及陰影敵對,更是在公然挑戰學院董事長的權威。
一見九瀾也拿出幻武兵器,跟著到場的人士如蘭德爾、夏碎、安因、梨沚、阿斯利安,甚至褚冥玥和白陵然及亞里斯學院的三個水妖精也拿出各自的武器,場面緊張的一觸即發。
「哈!不自量力!」黑髮少年顯然非常想幹掉在場拿出武器的所有人,因為這畫面就好像兩年前的那天,當自己感覺不對跑出來時,看到地上渾身是血、胸口和心臟還被各開一個血洞的自己重要的人,走之前,也是這批相同的人,手拿幻武兵器指著同樣失去意識僅剩一口氣的自己重要的人!
想到這,烏鷲就憤怒的不能自己,陰影也越來越多,引來了更多的人,其中,很多都是不了解狀況、帶著驚恐的人。
「喂!要殺也等以後偷偷的殺,你現在動手的話這邊這位不像學院董事的大概不會坐視不管的。」安地爾橫抱起白髮少年,還涼涼的在一邊誤人子弟。
「恩,只要別在學院裡鬧事出去怎樣我是不會管的。」更糟的是扇還在旁邊跟著添亂。
扇的話一出,眾人見黑髮少年很認真的思考了下,四周的陰影就恢復到一開始僅用來擋人的數量。
「現在我們還是......」安地爾被懷中少年傳來的動靜打斷,少年身體抖動了下,然後呻吟著睜眼。
「唔!好痛......」被平放回地板,已經完全白了髮的少年蜷曲成一團,張著一片渾沌的黑色眼瞳痛乎出聲。
黑髮少年一聽見後方有動靜,立刻放棄繼續跟保護圈外的眾人大眼瞪小眼,緊張的擠到安地爾旁邊關切,就連扇董事有關切的蹲到白髮少年身邊──不過她純粹是為了得到第一手八卦、不,是資訊而已。
安地爾也沒去嫌身邊兩個人礙手礙腳,直接就丟了術幫白髮少年穩定住身體狀況;陰影外的人們則是聽到了他們從沒忘記過的聲音在呼痛卻看不見也不能做什麼的焦急著。
「唔......」疼痛退去,褚也已經冒了一身的冷汗,張著失去焦距的眼睛努力辨認看不出輪廓來的影像,等意識完全回籠也是幾分鐘後的事了。
「安地爾?烏鷲?還有扇董事......這是在......」腦中一片混亂,褚只記得看見了一把泛著冷光的銀槍指著......再之前自己要去上課被扇董事威脅著翹課.....
「上課還愉快嗎?」安地爾此時的笑,褚是一點也不敢看,光聽這個怪怪的語氣就知道這次自己不僅偷溜還出了事讓他十分生氣。
「呃!還、還算可以......」心虛的低著頭,褚小小聲地回答。
「冥!你居然敢『自己一個人』出門,你是覺得世界太和平了嗎?」特別強調「自己一個人」,褚知道烏鷲說的是自己拆了老頭公、丟下米納斯在家這件事,不過他還是小小為自己辯解:
「沒、沒阿!只是曠了好幾天的課總該來上課了。而且,我也不算是一個人......再怎樣也還有他跟著......」接觸到安地爾跟烏鷲的目光,褚這下連底氣也沒了。
「阿呀~我不是給你准許讓你整學期只來期末考都沒關係的嗎~」扇很歡樂的拆了褚也自知相當薄弱的藉口。
不敢看身邊的兩個人的表情,也不想看扇董事的臉──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扇董事是不是故意拉著自己跟以前那些舊識見面......舊識!我還在學校嗎?
這時,褚才發現以自己為圓心半徑五公尺都被烏鷲用陰影圍了起來,圈外,是一群拿著武器的熟悉面孔。
慘白著臉,褚只覺得心臟又疼了起來,所以他說了──
「安地爾、烏鷲,我想回家了......」視線一片模糊,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突來的暈眩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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