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的課我沒見到丹恩,不過安地爾倒是我到哪裡都跟著,據他的說法是──
「反正這種東西上什麼都沒差我跟你一樣就行了,課都一樣還可以在一起免得有突發狀況。」的確,學校裡的課對安地爾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簡直浪費時間),當然,對被變態薰陶了兩年多的我來說也只是走過場......回來重讀高二僅僅是為了拿到高中學歷。
然後在走神中我度過了下午的課程然後在下課後被安地爾「攜帶」離開,他沒用移送陣或移動符直接帶我到目的地而是帶著我慢慢走,對於會不會遇上熟人這個問題......跟安地爾一起地走的話我從不擔心會有這個問題,他不會讓我跟他們碰上,所以我可以放空腦袋或者腦殘一堆東西任他帶著在學校到處走。
確實,從下課到現在在校園裡晃了這麼久我們也沒遇上任何一個舊識,不過走這麼久我都腳痠了,還有被安地爾刻意養出來的生理時鐘也告訴我,該吃晚餐了。我知道安地爾知道我餓了,所以他接下來一定會帶我去吃晚餐......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描述聽起來我簡直像頭豬了......
『哼!』我聽到米納斯一絲冷哼,我、我......我好哀傷......雖然不是第一次聽米納斯對我這個主人冷哼,但每次聽都忍不住要感傷一下我做主人做得好不像樣,護身用的老頭公還有兩個幻武兵器各個獨立自主,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
「呵呵!今天要開始只有我跟褚的同居生活了。」回到棘館的房間,安地爾仍是沒變回原樣,把我放到床上後安地爾很燦爛的笑著坐到椅子上。
「有什麼好興奮的?以前我們也算同居不是嗎?」而且我敢說現在那個重柳族也在這房間裡某個看不見的角落,不在棘館住回家住也只是多了個會無視自己身為幻武兵器的烏鷲冒出來而已,沒什麼分別的,最多再加上我們各有各的房間各有各的床鋪......
「這房間就一張床,我們兩個人怎麼睡?」我想到不算重要但也不能忽視的事。
「一起睡囉!」安地爾笑的好......欠打,很好,這傢伙的欠扁度又上升了。
「我回家,你睡你的宿舍。」黑著臉,我沒好氣地對不知道又從哪變出咖啡喝的咖啡偏執狂說。
「不行,你沒人看著生活作息就會亂七八糟的。」安地爾倒了解我......不過就有次打通關忘了時間而已至於記這麼牢嗎!
於是,抗議從來無效(通俗一點其實是我從來沒人權這種東西)的我,還是只能不甘不願地跟安地爾睡一張床......阿靠!就算不能回家睡我也要打地鋪遠離你啊混帳!
※
賽塔是宿舍管理員,帝、後、臣是校舍管理員,所以我和安地爾擠一間房這種事肯定會把人招過來,但我沒想到新生沒有代導人這種事也能把其他人一起引來,還是一大早。
「早安,年輕的學生。」打開門,我看見一隻會發光的精靈微笑著站在安地爾申請來的宿舍門口,他的身旁站了銀紫色直長髮的物化靈體一隻,以及,銀色長髮及腰、一雙紅眼看起來很兇惡的半精靈......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雖然胸口又開始悶痛起來,但卻是微小的能忽視。
「您也早,房間主人等等就出來了,請稍待一會兒。」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我也禮貌的報以微笑、回道早安,然後再把門關上。
「嘖!」這聲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學長還是一如既往的脾氣差啊......有起床氣還這麼早起跑過來做什麼?
「克里恩,外找。」我邊把背包背好,邊對還悠閒地喝著咖啡的安地爾說......他到底哪變出來的咖啡我一直很好奇,而且每次看見那些咖啡還都冒著熱氣,更重要的是,他喝這麼多咖啡難道不會咖啡因中毒嗎?不過轉念一想他活了一千年都有了,喝了這麼久都沒問題大概也不用想這麼多,反正火星人就是跟我這個地球人不同......
「嗯?這麼快就找來了?」安地爾優雅的啜了口咖啡,一點也不急著出去應門。看他的樣子和說話口氣似乎早就知道學長和賽塔找上門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對了,校舍管理員和宿舍有關係嗎?而且來的人還是最不應該在外面活動的帝?
「你再不去應門等等門就會被學長給踹爆了。」說這句話的同時我發現:原來我已經不太在意過去認識的人們了,因為我已經可以自在的叫出他們的稱呼了呢......只要忽略掉胸口那一點點、小小的疼痛。
「他也來了?」安地爾的口氣聽起來很詫異,不過他倒是把咖啡放下然後起身了,只是他的行走的方向不是門。
「你沒料到?」我乖乖地任安地爾擺布,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像我和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要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只是我很了解,這純粹就是安地爾的惡趣味而已,事實上他只是在替我做身體檢查。
「砰!」一聲巨響,對學長來說大概永遠只能算是裝飾品的門印證了我前幾分鐘的話,壯烈的犧牲在學長的鞋底下──這到底是算我無心的言靈生效果還是伴隨著學長到來而有的必然?
「這位......冰炎殿下,雖然您身為黑袍但也有些太過了。」安地爾把我擋了個嚴實順便把我的儀容打理了下才笑嘻嘻地看向不請自來還破門而入的冰炎,不卑不亢地說。
「......」學長理虧在先所以也沒說話,只是眼神兇狠地瞪著......我。
應該沒那麼快發現才對吧......不過照學長的變態程度就算這麼快發現我也不讓人驚訝,所以是要來算帳?趕人?但依學長的個性早該在發現我時就掏武器動手了才對......
「亞殿下,讓我來吧。」賽塔微笑著從門口走進來,只是笑容裡還有些憂愁,跟平常以及最後一次我見到他時──我被眾人圍剿趕出學院、差點死掉時──的神情和感覺都不一樣。
「那,克里恩,我就先去教室了......」抱著「房間是安地爾的,要找也該是找他才對」的想法,我把被安地爾拿下來的背包重新背好,就要先行開溜,不過我忘記了,我從來成功從學長手下逃跑過。
「你留下,我們也有事找你。」還沒完全脫離安地爾的背影,學長就丟話把我釘在原地,於是,我又默默地縮回安地爾身後好擋掉學長如炬的目光。
「阿......那我就先回去了,臣和後又要出來找我了。」一直留在門口沒進來的帝突然開口。
我說,你到底是來幹麻的?路過嗎!
我忍不住開始久違的吐嘲,只是我還沒來的及把吐嘲發展成腦殘就又聽見帝溫和的聲音:「楚同學,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聊個天嗎?」下意識的我看向帝那雙明明看著我卻沒聚焦的紫色眼睛,發怔。
「咦?阿......好、好的,如果有遇到的話......」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就答應下去,幸好,要遇到帝並不容易。
然後帝笑了笑就走了,房裡的氣氛便凝滯起來,雖然前面已經有一個安地爾幫我擋住了,可是我依然可以感覺的到學長刺骨的眼神,而且,我總覺得賽塔也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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