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信封,黑髮女孩愣了。
「啊啦啦~是情書?」一個洋溢著活力的女聲從旁出現,話語間調侃的成分明顯。黑髮女孩一轉頭,火紅的顏色瞬間佔滿她的雙眼。
八歲的簡怜軒,是黑髮女孩「羽田 櫻」這時的好友,簡怜軒一頭火紅長髮高高束起,碧綠的瞳,配上她活力樂觀的個性,略男性化的行為,使羽田 櫻在初遇時便對簡怜軒抱有極大的好感,直到現在。
「怜,不要來亂⋯⋯」睨了友人一眼,羽田 櫻盯著躺桌上的那封信,微微皺眉,半晌,她從身上抽出塑膠手套,戴上。
「我暈!櫻姐姐,不过是小孩子寫的信,用不著這樣吧⋯⋯」簡怜軒依舊活力的聲音,多了一絲無奈。
「啊啊,習慣了。」無所謂地聳聳肩,羽田 櫻的手也沒閒著,迅速地拆了信封,抽出裡面的信快速讀了起來。但其實信上也只寫了兩行字——等妳/在美術教室
嗯,美術教室啊?記得是在西棟3樓。這裡是東棟3樓。幸好每棟教學大樓都相互連接著,不然還不累死我?我最討厭爬樓梯了!話說這是八歲的孩子寫出來的東西嗎?字還挺漂亮的,好有文藝氣息啊。這麼簡短的信,是不會寫字還是故意的呢⋯⋯?羽田 櫻頭微偏,在心中思索著。
「嗯哼~果然是情書吧~?人家好有心在等妳呢,櫻櫻~妳去試試吧!我會支持妳的喲~?」
這BT的語氣,扭曲的聲調,這孩子,又抽了是吧?沒關係,習慣就好。話說⋯⋯
「簡怜軒小妹妹⋯⋯」羽田 櫻一手剛準備扶額,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嗯哼~人家是簡・翎・哦,櫻櫻~不要搞錯囉~?」「簡翎」用極快的速度貼近她,用極曖昧的姿勢摟著她,唇貼在她的耳旁,他的吐息讓她覺得很癢。
信從羽田 櫻手中掉落。
「簡翎你根本就是男的吧。」這「人」分明是西索吧!怜軒妹妹,妳是漫畫看太多了嗎?!話說,明明是怜的身體,不論速度、敏捷性還是行動力,怎麼能高怜這麼多⋯⋯!嗯。果然BT就是不一樣!羽田 櫻在心中暗忖。
「真討厭,被發現了~?」簡翎垮著包子臉,放開了她,「這次過頭了~?」
你這模樣就是西索的翻版啊!姐我“當年”可是將富姦這暢銷作翻到快爛了的,沒理由認不出你!話說我早就在懷疑你了!雖然只有「見過一次面」。羽田 櫻在心中吐槽。
「我活得比較久,遇到的BT比較多。」她微微一笑,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沒有正面回答他,接著開口:「是說我剛才沒說話吧,那麼,是什麼刺激到你了?嗯?簡・翎・?」將掉落的信撿起並塞回信封,羽田 櫻翻了翻信封,除了正面的「羽田 櫻 收」四個大字,其他一片空白。
「嗯哼~沒有喲~人家是來支持妳的~?要去赴約喲,櫻櫻~我會一起去的~?話說,BT是什麼啊~?」
「⋯⋯不要欺負怜。」羽田 櫻無視最後的問題,翻了個白眼給簡翎,後者卻拋了個媚眼過來。
無視之。
「嘛。要不要去呢⋯⋯?」翻著信封,羽田 櫻喃喃著。
「櫻,妳就去看看吧~」一轉頭,只見簡怜軒面容燦爛。
「怜?」看著簡怜軒燦爛過頭的笑臉,羽田 櫻微微偏著頭,思索片刻,一會兒,她的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怎麼,捨不得我啊?要不咱們一起去~?」
「才沒有呢!」簡怜軒突然大叫一聲,之後像力氣用盡一樣,聲音變得極輕:「我才不會因為櫻有男⋯⋯男朋友就覺得寂寞啦!人家⋯⋯人家會支持妳的啦!」簡怜軒撇過頭,但紅紅的耳朵出賣了她。
不會說謊的怜,真可愛。羽田 櫻在心中笑笑。
看著窘迫的簡怜軒,羽田 櫻心情極好:「是嗎?那好吧,我去試試囉~?」她側過身,用眼睛餘角瞄向簡怜軒。看簡怜軒憋紅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啦,我開玩笑的~」
「櫻!」發覺自己被耍,簡怜軒臉更紅了,半嗔半羞地喊了羽田 櫻的名字。
「嘛嘛,別生氣。」羽田 櫻綻出笑容,轉過身子並向前走一步,拉近與簡怜軒的距離,伸出手捏捏她的臉:「我說過了吧,我,不會跟誰交往的。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所以,不用擔心⋯⋯」
輕輕地抱了簡怜軒後,羽田 櫻退一步放開她,低下頭, 垂下眼,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輕喃:「這是一族的命運,是羽田當家的宿命,是我的⋯報應。不可逃避。不可違逆。是被詛咒的我,註定的⋯⋯。」說完,她扯扯嘴角,給了自己一個自嘲的笑容。
幾個深呼吸,平復了情緒後,羽田 櫻抬起頭,看向簡怜軒,她還沈浸在她鮮少的燦爛笑容中。
真好。無憂無慮、樂天開朗。怜是怜,這就夠了。
欣慰的想法剛形成,嘴角的弧度正要擴大,腦內卻忽然跳出剛剛那個BT的模樣,還有那幾個各有特色的孩子⋯⋯!羽田 櫻的笑容一僵⋯⋯。額,怜啊!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妳,那幾個孩子是怎麼出現的啊!
唉⋯⋯!在心中嘆了口氣,羽田 櫻輕輕推了還在發愣的簡怜軒一把。
「嗯?櫻,怎麼了?」
抓起信封,羽田 櫻恢復成原來的面無表情:「赴約,一起嗎?」
美術教室前佇立著兩個人影⋯⋯,不,說佇立並不太正確,因為那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互相拉扯著對方。
拉扯的兩人,自然是羽田 櫻和簡怜軒,但她們並沒有在爭執,而是簡怜軒單方面的拉著羽田 櫻說話。
「怜,好了,不要再說了!」終於受不了了,羽田 櫻出聲打斷簡怜軒。
「咦,可是櫻,妳不覺得我們應該再觀察一⋯⋯」簡怜軒拉著羽田 櫻,還想繼續說,卻被羽田 櫻直接打斷:
「怜,我們已經站在這裡快半小時了,意思就是——妳唸⋯⋯咳,分・析・了快半個小時。」她轉過身拍拍簡怜軒的肩,直視她的眼睛:「所・以,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簡怜軒被羽田 櫻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怯怯地說:「額、嗯,我們進去吧⋯⋯」
「就等妳這句話!」我二話不說放開怜軒,轉過身毫不猶豫的拉開門:「速戰速決吧!」
教室內有兩個男生,一個站在前頭的講台上,另一個站在後邊的窗戶前。
站在講台上,離她們比較近的男孩一頭淺紫髮,碎髮及肩。穿的衣服類似道服,身高約115。他低著頭,額前略長的瀏海垂在眼前,遮住他大部分的面容。
站在窗戶前的男孩,由於他背對著門,只能看到他一頭太陽般的橘色短髮,穿著對他來說略嫌大的球衣,手上抱著一顆籃球。約120的身高。
站在前邊的紫髮男孩首先注意到她們的出現,轉過頭,稚嫩的臉上滿是驚喜,還有可疑的紅暈:「櫻,妳來了?」
啊。那淺紫的髮,用瀏海遮住的右半張臉,還有那件道服,上面那詭異的圖騰,是顏浩的設計!他是顏家的孩子。顏加豪,記得是這個名字。
顏加豪雀躍地朝她們跑過去,結結巴巴的開口:「那個,櫻,那封信,是我寫的,我⋯⋯其實我⋯⋯」
還不等他說完,羽田 櫻就打斷他:「顏浩,是你的誰?」
「額、顏浩⋯⋯是祖父。」顏加豪瞬間愣了,接著疑惑了:「櫻妳⋯⋯認識祖父大人⋯⋯?」
「額⋯⋯」這該怎麼解釋?嗯。算了,不講。反正不關他的事。
「黎⋯⋯旭海?」在羽田 櫻決定不解釋時,簡怜軒突然發聲了。
原來是橘髮男孩走了過來,黎旭海應該是他的名字。
「別閒聊了,回歸正題吧。羽田,今天我們就是來表白的,說吧,」黎旭海指著顏加豪:「我和他,你喜歡誰?」
這是什麼問題?看著眼前這男孩,羽田 櫻正覺得疑問時,突然心頭一震,一時承受不住這種衝擊,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觸動詛咒之人,必死無疑。』暈倒之前,羽田 櫻憶起久遠以前,族長奶奶對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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